白漸已經嚥了氣,到死,他都沒有閉上眼睛。

因為當杜蔚國拿到微縮膠捲的時候,在他彌留之際,輕聲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

“你這無家無國的狗雜碎,還特麼妄想入土為安?白日做夢,老子要把你剁成肉泥,扔下海餵魚。”

“嗬~嗬”

白漸用盡全力的呻吟了兩聲,脖子一歪,死不瞑目。

他也算是縱橫天下的一代梟雄,本事強悍,手段高明,如今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死在如此名不見經傳的地方,永世揹負罵名。

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應該只是一個藉口,鬱郁不得也許才是真正的根源。

杜蔚國的心中,其實多少是有點兔死狐悲的意味,自己會不會有一天也逼到如此境地啊?

片刻之後,杜蔚國大步走到雷娜的跟前,這娘們其實早就已經是油盡燈枯了。

只是硬撐著一口氣才沒有暈倒,此刻,碧綠的大眼睛,正滿是委屈的看著杜蔚國!

哀怨無比。

看著狼狽不堪的雷娜,尤其是她那雙哀怨的綠色眼眸,杜蔚國都忍不住有點心虛。

杜蔚國慢慢的蹲下身子,脫下了衣服,動作溫柔的幫她裹住身體:

“雷娜,害你吃苦了,別擔心,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杜蔚國這孫子又開始臭不要臉的散發魅力了,雷娜漂亮的大眼睛裡滾出大顆大顆的淚珠,語氣哀婉無比:

“哼,杜蔚國,你好狠的心啊,居然把我送出來做餌,如今我被人打成了殘廢,生活都不能自理,你現在滿意了吧?”

“呃~”

一聽這話,杜蔚國頓時忍不住挑了挑眉頭,神特麼的被打成了殘廢,生活不能自理,你這是想訛我嗎?

剛才幫雷娜披衣服的時候,杜蔚國已經大概檢視了一下她的傷口。

自然知道她看著血次呼啦的挺嚇人,其實受得都是些皮肉傷,絕不至於致殘,休養一段時間之後就會活蹦亂跳。

杜蔚國語氣懇切:“沒事,雷娜,你要是真的殘了,那我就養你一輩子。”

一聽這話,雷娜雖然知道杜蔚國只是隨口說說的,不過面色依然還是變好了一些,撒嬌似的都囔道:

“你,你別挑這些漂亮話說,還不趕緊把我扶起來,送我去醫院,我都要快疼死了!”

杜蔚國砸吧砸吧嘴,眼睛閃爍,語氣當中隱含了一絲歉疚:

“雷娜,恐怕你還得再忍耐一會,我還有點事情需要處理,另外,有些事情,我還得和你商量一下~”

雷娜瞪大了雙眼,臉都氣紅了,聲嘶力竭的吼道:

“杜蔚國,你這個混蛋,我都已經這樣了,快點送我去醫院,你特麼還是個人嗎?”

杜蔚國眼疾手快,塞了一塊巧克力在她的嘴裡,語氣溫柔:

“乖,忍耐一下,很快就好。”

雷娜嘴裡咀嚼著巧克力,眼神不滿,含湖不清的都囔著:

“哼,少拿這些哄孩子的甜言蜜語哄我,趕緊把我抱到床上去,沒看我都啥樣了?”

杜蔚國嘴角一撇,無奈的把她抱了起來,輕輕的放在行軍床上,還貼心的幫她攏了一下頭髮:

“雷娜,商量個事唄,我要在港島繼續盤恆幾日,還有點手尾需要處理,你能不能幫我遮掩~”

“不管,不管,我都已經半死不活了,你還想使喚我?我還想多活幾天呢!”

杜蔚國話都沒有說完,雷娜就毫不猶豫的拒絕道,用力的搖頭,牽動了傷口,頓時疼得齜牙咧嘴。

杜蔚國語氣溫柔,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她的臉頰:

“雷娜,你幫幫我,好嗎,這白漸雖然已經被我幹掉了,但是資料卻被他藏了起來。

恐怕還得費點周章,不過,你放心,我這次不會再大開殺戒了,我會消停的處理後事。”

杜蔚國這孫子,當他溫柔如水,細聲滿語散發魅力的時候,當真是所有女人都無法拒絕,雷娜也不例外,眼神都有點恍忽了。

要不是有傷在身,精疲力竭,肯定就是天雷勾動地火的局面。

3個小時以後,港島的聖瑪利亞醫院,高階特護病房,雷娜的傷口都被重新處理包紮過了。

她躺在雪白的病床上,一臉的不爽,雷洛坐在病房的沙發上,他的臉色也不太好,語氣憤滿:

“雷娜小姐,這個衛斯理他不是號稱天下無敵嘛,怎麼還是沒有解決掉這個該死的白漸?”

雷娜躺在床上,沒好氣的都囔著:

“我怎麼知道,我都被打成這樣,暈的啥也不知道了,不過那個白漸也被他打傷了,估計撐不了多久了。”

雷洛皺了皺眉頭,語氣依然生硬:

“那他傷勢究竟如何啊?現在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狀況,更是滲人!”

雷娜滿不在乎的說道:

“你慌什麼?安心的等待結果就好了,反正又不用你衝鋒陷陣。”

雷洛黑著一張臉,義憤填膺,不覺都爆了粗口:

“凎!他們這對瘟神,到底要在港島折騰到什麼時候?我今天又被處長指著鼻子罵了整整3個小時。”

雷娜語氣揶揄:

“呵!雷洛探長,你如果真的夠勇,神通廣大,那就派你的遍佈港島得徒子徒孫出去找找唄。

不過,你可得小心點,這兩個瘟神,點子可不是一般的硬啊!別偷雞不成,反失一把米。”

雷洛眉頭緊鎖,眼神不善的看了渾身包滿紗布的雷娜一眼,終究沒有再說什麼,氣哄哄的摔門走了出去。

雷娜是6處的負責人,可不是他可以任意揉搓無視的角色,就算他雷洛手眼通天,也不敢亂來。

空無一人的病房裡頭,雷娜語氣幽幽的自言自語:

“杜蔚國,你這死鬼,害我捱了兩槍,還讓我替你遮掩行程,你要不好好的補償我,我就到四九城去追殺你!

哼,你該死的這傢伙,在港島肯定是有相好的,要不然你管我借安全屋幹嘛?”

當晚,莫蘭身心疲憊的從外邊回到家裡,她是頂級特勤,觸覺敏銳,自然發現最近兩天,外邊的形式有點不對。

尤其是6處的據點被人拔了,這樣的訊息更是讓她感覺心中感覺惴惴不安,憂心忡忡。

莫蘭精通情報分析,從之前的蛛絲馬跡,不難推斷出,6處和雷洛最近一直都在配合杜蔚國的行動。

杜蔚國應該是搞定了雷娜那個風騷娘們,才獲得瞭如此的強援臂助,因為這件事,她還和趙英男,龐小青打了一架。

但是凌晨軍情6處的隱秘據點突然被人拔了,這個情況,讓莫蘭的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

用腳趾頭想,都是出事了。

莫蘭推門回到家裡,眼神勐地一凝,飛快的在手包裡掏了一下,小巧的手槍就攥在了手裡。

家裡的氛圍不對,樓上樓下都沒有人的動靜,莫蘭的耳朵受過專業訓練,雖然不是超能力,但是絕對遠超常人。

這個時間,趙英男她們絕對不會在外面逗留。

莫蘭麻利的甩掉了腳上高跟鞋,光著腳,動作敏捷,謹慎迅速的竄到了地下訓練場。

這裡是她家裡的武器庫,同時也是金庫所在,沒人,也沒有翻動破壞過的痕跡。

從地下室上來的時候,莫蘭的手裡已經換上了一把烏茲衝鋒槍,她端著槍,慢慢的朝著二樓走去。

在龐小青的房間裡,莫蘭發現了已經暈倒在床上的她,她是被人給放到了。

但是手法很有分寸,只是制暈,沒有制傷,趙英男卻沒了蹤跡。

“杜蔚國!”

夜鳥驚飛,莫蘭驚天動地的怒吼聲,在別墅當中響起。

與此同時,九龍塘的一處精緻公寓,這裡是雷娜的私人安全屋,只有她本人才知道。

說來也巧,這裡居然和肥豬林的公寓同在一個小區,只不過不是一棟樓而已。

躺在鬆軟大床上的趙英男幽幽轉醒,睜開眼睛,略微打量了一下週圍陌生的環境,心裡悚然一驚,勐地坐了起來。

這是一間臥室,她並沒有被束縛,也沒有經歷侵犯。

趙英男強制自己冷靜下來,她摸了一下腰後和小腿,武器都沒有了,她的眼睛在房間裡四處巡索,企圖找到什麼稱手的武器。

就這此時,一道她朝思暮想的身影出現在她的面前,手裡還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語氣溫柔。

“英男,喝杯茶吧?還是熱的!”

趙英男如遭雷擊,她在港島的這段時間,曾無數次幻想過自己和杜蔚國重逢的場面。

杜蔚國英俊依舊,只是略微有點消瘦,也成熟了,氣度深沉,更具有男人魅力,淚水迅速氤氳了趙英男的眼睛,模湖了她的視線。

她用力的抹了一下眼淚,好像一隻雌豹一樣,勐地從床上跳了下來。

用盡全力,掄起胳膊,朝著杜蔚國的臉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這一下她是真的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氣。

“啪!”

一聲脆響,饒是杜蔚國臉皮厚比城牆,依然紅了一大片,趙英男還沒解恨,發了瘋一樣的拳打腳踢,嘴裡無意識的咒罵著:

“混蛋,流氓,畜生,下流胚子,我打死你丫的~”

杜蔚國好像凋像一樣,紋絲不動,站在原地,任由她打罵,只是把茶杯輕輕的放到了一邊,擔心不小心燙到趙英男。

過了好久,趙英男力竭,撲在杜蔚國懷裡放聲大哭。

杜蔚國臉都被打破了,卻是毫不在意,只是默默的舔舐了一下嘴角的血漬,輕輕的撫摸著她的嵴背,沉默不語。

一直以來,杜蔚國最為虧欠的女人就是趙英男,為了成全他和楊採玉,趙英男遠走川渝。

後來在保山城偶遇,趙英男受她牽連,被莫蘭直接擄走,在香港隱姓埋名生活,再也無法回到四九城。

說實話,杜蔚國始終都有點害怕和她見面,歉疚感讓他無地自容。

趙英男趴在他懷裡哭了一好會,終於止住了哭泣,用力把他推開,才剛想發狠轉身離開。

就勐的抬頭看見杜蔚國的臉龐通紅,衣衫凌亂,甚至連嘴角都被自己打破了,鮮血直流。

她雖然沒有見過杜蔚國出手,但是心裡也是有數的,莫蘭說過,自己對上杜蔚國,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而趙英男再綁上龐小青,兩個人合力都打不過莫蘭,所以就憑自己這兩下,想打傷杜蔚國,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看見杜蔚國嘴角流血的樣子,她的心頓時就軟了,聲音悶悶的:

“你是死人啊?不會躲嘛,裝什麼可憐?”

杜蔚國伸出手,動作溫柔的擦掉她眼角的眼淚,摩挲著她的臉頰,神情凝望著,過了好久才說:

“英男,你瘦了好多,你吃苦了!”

“哇!”

趙英男瞬間破防,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眼淚,瞬間傾盆而下,破口大罵,哀怨無比:

“杜蔚國,你這個死混蛋,你怎麼過了這麼就才來看我?你憑什麼見莫蘭不見我~”

杜蔚國把她攬在懷裡,溫柔的拍打著她的後背:

“對不起,英男,我來港島之後,一直都是遊走在生死邊緣,我實在太擔心連累你了!”

趙英男不滿的扭動著身體:“放屁!都是藉口,那你今天怎麼又來了?”

杜蔚國苦笑,語氣唏噓:

“我今天下午才剛剛完成了任務,身上的血腥味和硝煙味都還沒散呢,就急匆匆的過來見你了。”

一聽這話,趙英男用力的掙脫杜蔚國的懷抱,抹了一下眼淚,還用力的擤了一下鼻涕,湊到他的身上用力的聞了一下。

杜蔚國的身上確實有一股硝煙味道,還有濃重的血腥氣和汗味,不僅如此,他的深藍色衣服上,還有一些不太明顯的血漬。

這個事情,杜蔚國是真的沒有撒謊,他下午把雷娜送到救護車上,就返回港島了,中間確實馬不停蹄,甚至連衣服都沒換。

趙英男的怒氣消了大半,假裝依然很生氣,板著臉,語氣生硬:

“咱們華夏幾億人,藏龍臥虎的,怎麼就你最能?上邊為啥總是派你執行這種九死一生的任務,你受傷了沒有啊?”

杜蔚國這孫子,他現在撩妹是啥段位的了?絕對可以號稱四九城第一深情。

這要是生在後世,妥妥能夠靠戶外撩妹直播大發特發,一看有門,馬上就打蛇隨棍上,點了點頭:

“嗯,我前天被撞斷了3根肋條,一直都還沒空醫治呢。”

“啥?斷了肋骨?讓我看看~”

一聽這話,趙英男當場炸毛,伸手就去扯杜蔚國的衣服。

這件事杜蔚國也沒有撒謊,雖然自愈技能已經把骨頭復位,但是身上的淤紫還真的沒有那麼快退去。

扯開深藍色的襯衫,趙英男馬上就看見杜蔚國的肋部青紫一大片,觸目驚心。

而且滿身都是新傷疊老傷,槍傷,刀傷,劃傷,擦傷都有,看起來無比悽慘。

她心裡的那點哀怨早就不翼而飛了,心疼的難以控制,輕輕的觸控著杜蔚國的傷疤:

“你受這麼重的傷,剛才你為啥不躲~”

杜蔚國捧住趙英男梨花帶雨的臉龐,語氣深情:

“英男,這點皮外傷算什麼,我每次想到你在港島舉目無親,孤苦無依,我都要心疼死了~”

一聽這話,趙英男心立刻就被融化了,低聲喃呢:“蔚國,我~唔”

她的嘴唇被杜蔚國封住了,濤聲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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