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連估計,登陸艇裡的李寶祿,以及別的小夥伴們,這時候已經快把午飯給顛出來了。可是,他們卻創造了最輝煌的戰果——以凡人之身,將一頭災厄級的靈性魔物拍成了小餅餅。

這就是科學的力量!這才是我想要看到的戰鬥!餘連的內心充滿了驕傲。

“勝,勝利了吧?”維恩用驚魂未定的聲音道。

“當然……”餘連剛想這麼說,可就在這時候,那攤被砸扁的血肉中居然再次鑽出來了一個粘稠的凸起。

那將像是用莫可名狀的惡行血肉殘片硬是糾纏在一起形成了的人形,臉上依然還掛著莫雷准將的臉。

“力量,無限的力量!我為什麼會失敗?我怎麼可以失敗……”他依然在掙扎著,咆哮著。

“這傢伙居然還活著?”大家一片譁然,就連維恩和蒙蛟都露出了疲憊的表情。而那些保安們都已經開始發抖了。

然而,餘連卻有點想笑。他只要再感知一下幾乎快要填滿了的第二重星環,就更想笑了。

“將軍,我的將軍……我無法拯救你!我連祭奠你的在天之靈都做不到啊!嗚嗚嗚,將軍!”

都說了施瓦茨上將還活著了啊!他本來有可能只是關上幾年就能出來,最多失去所有的權柄退休當寓公;可現在,經過你這麼一鬧,就真的說不好了。

餘連看著那張扭曲的臉,抬起了機炮準備給他一個痛快。

然後,便只見一道白光從自己的身側呼嘯而過,宛若劍鋒一般刺入了那怪物的體內。

白光溢位,那用觸鬚、血肉、毛髮扭曲而成的莫雷准將的軀體,便像是在陽光普照之下的薄冰一般,開始消融。他連最後的慘叫聲都沒有發出來,就這樣煙消雲散了。

這樣搶怪我是沒有想到的。

餘連無奈地回頭,看了看出了最後一劍的公孫擎。他知道當然對方是好心,但依然還是有點想開罵。

“爺爺說過,墮化之後的靈性魔物,哪怕是失去了戰鬥力,對所有的超凡者都會有汙染危險的。”公孫擎認真地道。

我特麼連虛境都殺過個七進七出,比這還誇張的亞空間惡魔都不知道宰過多少了,還怕這種汙染?餘連很想這麼說,但人家妹子確實是好心,便還是露出了誠心誠意的感激笑容:“多謝了……嗯,小擎,你已經可以馭光破邪了啊?”

小擎?維恩揚了揚眉毛,瞟了瞟理所當然這麼喊的餘連和理所當然這麼接受的公孫擎,頓時興奮了起來。

危機解除了,他現在已經迫不及待地準備到女神身邊去了,一定要把女神帶來看看這一幕。

“去年莫名其妙地就學會了,不過今天也是第一次實戰用……呼,還真怕誤傷到你呢。”公孫擎吐了吐舌頭,隨即便直接往地上一個鴨子坐,就像是失去了骨頭似的。

“啊,好累,好想要好好睡一大覺……”她雙目無神,喃喃自語。

餘連則在大家準備圍過來之前,大聲道:“大家已經聽到大小姐的話了吧?靈性魔物就算是失去了戰鬥力,甚至斷絕升級,其汙染也是需要一點時間才會消散的。暫時都不要過來,由我來處理!我才是這方面的專家。”

就算是餘連不說,大家也是不想過來的。那玩意就算是被壓成了一個大血餅,也都還在抽搐呢。那種壓抑陰森的靈性氣息雖然正在消散,讓人作嘔的惡臭味卻反而更濃烈了。

在眾人如同朝聖的目光中,餘連鑽入了那攤還在抽搐的血肉中,屏住了呼吸,走到了最深處,伸手摸索了一下,將感知延伸出去,很快就捕捉到了不一樣的地方。他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手伸進了那團血肉中,將一條只有手指長短的異物取了出來,藏到了袖口中。

不用看他都知道,這玩意正是莫雷腦幹上的寄生物,在後世俗名“宇宙蛞蝓”,學名為“寄體原蟲”的異星生物。

不過,殘骸之中的不明物卻並非只有這個。餘連又摸索了一下,又掏出來了一個輕薄的彷彿撲克牌一樣的方形物事。

在剛才那些的攻擊中,這東西都毫髮無傷,不用說,只可能是某種靈能寶具了。

餘連看著手裡的“撲克牌”,看著正面詭譎的靈能符文,喜悅得都想要跳舞慶祝了。

而另外一邊的艦橋上,隨著小白遠端開啟了艦橋的裝甲大門,裡面的人質們也終於明白,外面的戰鬥已經結束,己方獲勝,他們安全了。看著已經出現在舷窗之外的己方數艘戰艦,看著源源不斷救援人員的登陸,就算是要講究體面的上等人,也不由得歡呼起來。

菲敘公爵和貝爾蒙特代表同時起身,又交換了一個眼神。

“真是一場有趣的慶典啊!”

“是啊,足可青史留名!”

“地球的年輕人真的很了不起。”

“是啊,還好,只是年輕人啊!”

他們再次無聲地交換了以上的資訊,然後再次確定對方本質上其實和自己是同類,頓時厭惡地扭開了臉,拉開了各自的距離。

尼希塔國防委員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禮服,走向了總統先生。他真的很想加入歡呼的人群,但看著那邊依然還摟著塞蕾娜小姐,正在抹眼淚的總統先生,就覺得頭疼。

這不,記者們確定那邊的仗打完了,便趕緊都將鏡頭對準了這邊。他們算是第一批反應過來的人,第一時間就想起了自己的本職工作。不得不說,至少在敬意精神上,他們是真的值得佩服!

就算是心情激盪,就算是情不自禁,就算是真情流露,也得要講究一下場合吧。你這傢伙到底明不明白自己的立場?你這傢伙一丟臉,丟的可是全共同體的臉啊!

最重要的,丟的也是我的臉啊!

尼希塔委員長隱蔽地等著總統先生,指望將以上的情緒傳遞過去,但註定是會失望的。

總統先生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的環境,繼續抹著眼淚哭唧唧。他從甦醒過來開始,全部注意力都在歌手小姐身上,便是之前關係到自己小命的大戰都懶得在意了。

“放開啦,摟得太緊了。”

“嗚嗚嗚,塞蕾娜,我的小月亮……”

“太噁心了!”

“宇宙之靈保佑,我真情流露,就算是到了宇宙之靈阻止,我都絕不放開了。”

“你再不放開,我以後都不見你了。”

諾克漢姆趕緊鬆開了手,陪著尷尬的笑臉,依舊是手足無措。

“站遠一點,離我至少要一米以上!”

“好,一米,一米……塞蕾娜要什麼都行。”諾克漢姆總統趕忙又推開了幾步,笑容中帶著尷尬和諂媚。像極了某個哄抬B價的死舔狗!

尼希塔差點氣得一拳打爆這傢伙的狗頭。要知道,就連面對帝國宰相和聯盟大統領,這傢伙都沒這麼拉胯過,至少表面上沒有。

國格何在?天理何在?

委員長剛想過去說兩句,卻被一群記者擠到了後面。這些傢伙一個個都是聞到了肉味的喪屍似的,烏泱泱地圍在了總統先生和塞蕾娜小姐身前,雙目充血。此時擴散的壓迫感,甚至比那邊已經成灰灰的莫雷准將還要強上幾番。

“閣下,這時候您就不能抵賴了吧?”

“所以,這是要官宣了嗎?”

“諾克漢姆總統,您這是在背叛自己的家庭了吧?還是說,傳言是真的,您已經和夫人秘密離婚了?”

“總統閣下,一個對家庭和婚姻都不忠誠的人,是很難對國家和人民忠誠的吧?您覺得呢?”

“閣下,閣下,三十多歲的年齡差距,終究是違背大眾的普遍倫理認知的。您難道不認為,作為國家元首,這也是您需要考量的問題嗎?”

讓尼希塔震驚的是,滿對著平時會讓自己暴跳如雷的問題,諾克漢姆總統卻相當冷靜,完全沒有要生氣的樣子,甚至還在笑。彷彿只要身邊的塞蕾娜小姐安全了,他就無一所求了。

一直到有個記者道:“閣下,我是GNN新聞的福克斯。塞蕾娜小姐之所以能夠成名,是因為利用了和您之間的不倫關係嗎?她的演藝生涯中,除了您之外,還有哪些不道德的交易呢?塞蕾娜小姐,您有什麼要和大眾交代的嗎?”

不少人的眼睛頓時亮了,心想這才是問題嘛。真不愧是GNN的人啊!

“你,你懂什麼?你懂什麼?”

呃,總統先生的反應好像和大家預期地不符啊!

下一秒鐘,卻見總統先生雙目充血,鼻吐粗氣,一記又兇又猛的老拳就這麼呼嘯著砸在了記者的鼻子上。

小宇宙再次爆發的諾克漢姆總統當然對付不了莫雷那樣的靈能者,但對付一個記者還是問題不大的。

福克斯記者當場厥到,還沒有來得及慘叫,總統先生便已經跳到了他的身上,又是一陣雨點般的重拳。

“說我就都忍了,為什麼要說塞蕾娜!”

“她冰清玉潔,她就是我的月亮,也是你這個髒東西可以羞辱的?”

“是啊,她就是我女兒!怎麼樣啊!我對不起她們娘倆,我不敢離婚!”

“我就是個王八蛋,我就是軟蛋,但我打得死你啊!”

“她母親懷上她之後就失蹤了啊,我根本找不到!”

“塞蕾娜直到出名之後,我才知道了她的存在好不好?狗屁的交易!”

“要不是我苦苦哀求,她根本不會和我見面的。她是為了我這個混蛋父親,才被你們這幫XX的狗仔拍到的!”

“我忍你們很久啦!天天緋聞緋聞地炒!好啊,緋聞就緋聞啦!”

“反正我和我夫人感情破裂很多年了,分居都快十年了,不就是為了這些破事才在繼續演戲嗎?我回去就特麼離婚!”

“對,我還要辭職!我特麼為什麼要當這個狗屁總統!XX的GNN,XX的傳媒!”

記者們雖然目瞪口呆,卻也依然拍個不停,甚至有人還弱弱地回了一句:“您剛才罵粗口了啊!”

“我就是罵粗口了怎麼的?都要辭職我還怕你!”

“塞蕾娜,別怕,爸爸來保護你!爸爸回去以後就向你媽媽求婚!”

塞蕾娜眨巴了一下眼睛,露出了不忍心的表情,但還是用斬釘截鐵的口吻道:“媽媽現在和小她十歲的男朋友正在合夥經營一艘運輸船的,一年有十個月不在地球,說白了就是過二人世界去了。我估計,已經看不上您了……”

總統先生一怔,然後繼續揮拳,下手的動作更重了幾番。

到了這時候,國防委員長才終於反應了過來,趕緊擠入了人群。他比總統年輕將近二十歲,體格更是魁梧得多,但也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把暴怒的總統先生拉了起來。

“別裝死!別裝死!我們要決鬥!決鬥!無論是用劍還是槍還是徒手都可以!你叫什麼來自?喂,給我起來!”

塞蕾娜·瑪奧默默地看著自己幾乎沒有盡過一點父親義務的“混蛋父親”,忽然覺得,這傢伙辭職以後估計就會閒下來了。自己應該是可以多抽點時間陪陪他的。

帶他去吃珊瑚小姐的五色冰淇淋吧。

艦橋那邊的熱鬧幾乎吸引了所有小夥伴們的注意力,但餘連卻實在懶得去理會,歌星和她的總統父親的八卦,也就只能讓凡人之一了。相比起來,被砍死的靈性魔獸不香嗎?一件靈能寶具不香呢?

他依然在認真地琢磨著手中的“撲克牌”,擺弄了一下,正對著燈光,牌面上的紋路頓時就滅了下去,瞬間就變成了一塊毫不起眼的金屬片。

餘連沉吟了一下,多走了幾步,貼著通道,透過舷窗讓朦朧的月光灑入其中。

自然的光照之下,牌面上的紋路又亮了起來。

嗯,沒錯,這確實是一件虛令!

“這好像是一枚虛境傳送符啊!”

好吧,虛令確實有“傳送符”這樣的叫法,畢竟這玩意也確實是幹這個的。

餘連抬起頭,看見不知道何時出現的菲菲。她正站在窗邊的一側,笑吟吟地看著自己,就像是從月光的薄紗中走出來的仙子。

“菲菲……你也認得出這個?”餘連揚了揚手中的物事。

“嗯,我最近也在研究神秘學和鍊金學了。在圖書館裡確實看到過。”

“圖書館?”

“對,學院的圖書館。第4層H14架,SC7082號,《隱秘寶具通識》。”菲菲笑道:“魚兒都成了靈能者,人家總覺得自己似乎哪一天也會突然覺醒。這就得提前開始準備了。”

她的口氣非常的理所當然的,把靈能者說得就像是考駕照似的,但餘連卻總覺得她說得好像沒什麼問題。

“不過,這種紋路,我倒是沒有見過。書上介紹了實際中傳送符的樣式,卻沒有一種是這樣的。”菲菲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那個物件上。

菲菲應該是沒有見過的。這種傳送符是12型,非常少見,材料消耗極高,對製作者的收益要求則更高。另外,它其實是作用於他人的,與其說是虛境通行令,倒不如說是放逐令。

而且,應該是一次性的。

“我覺得,所有涉及到虛境的東西都應該慎重處理。魚兒,我們可以……我說你啊!”

餘連已經用靈能滲入手中的金屬牌,這玩意頓時便開始發亮了。詭譎的紋路頓時泛起了灰濛濛的光。

“呃……抱歉,一不小心就這麼做了。”餘連嬉皮笑臉。

“魚兒,我覺得你要檢討的事情非常多!”菲菲操起了手。她是真的有點生氣了。

好在,這個時候,卻只見那灰濛濛的光灑入了月光之中,交錯成迷亂的光影錯位。在那些炫目的錯位中,一個人影顯現了出來,迅速凝成了實體。

“弗蘭克,你要冷靜,可不能走上犯罪的道路啊!”

對方大聲道,隨即發現場景不對,看著眼神有點發愣的餘連,自己卻也愣住了。

這不是王景陽中將,還能是誰呢?

“虛境一小時遊快樂!王叔!”餘連率先反應了過來,笑著打了個招呼,隨後又反手握住了菲菲的柔荑:“行,你讓我怎麼道歉都行!就算是寫上一萬字的檢討都行啊!”

反正咱現在特高興!怎麼都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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