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張景輝的呼吸聲像被拉響的風箱，在封閉的實驗室裡面十分刺耳。
只不過此時已經沒有人在乎這點小事。
“成功了嗎？”張景輝轉過頭來看著陳神，語氣乾澀地問道。
其實不用陳神回答，他也知道現在這個情況肯定是成功了。
因為這種聚合粘連的狀態跟陳神之前告訴他的情況一模一樣。
“我怎麼感覺這麼容易呢？怎麼這麼快就成功了？”
張景輝暗地裡揪了兩下自己，他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之前他經手的專案，哪一個不是要用盡渾身解數，把自己的腦力體力全部壓榨到極致才可以成功。
結果現在這個目標是創造從未存在過的怪獸的專案，在地球上來說堪稱創世紀級別難度的專案，跟這個專案相比，他以前的那些專案落後不止一個時代……
但是，就這樣一個專案，他作為主要參與者之一，最大的感覺居然只是身體勞累……
腦力？
別鬧了，這個專案的技術設計沒有一點跟他有關的貢獻。
他的日常工作就是8點起床，到實驗室主持實驗或者檢視結果，12點吃午飯，14點回到實驗室繼續工作，18點晚飯……
這不是他之前專案裡面新成員加入的工具人日常嗎？
他什麼時候混到了這個地步？
他之前還想著實驗受挫的時候，可以根據自己的經驗調整技術路線，甚至改變專案目標來著。
畢竟培養怪獸什麼的太扯淡了一點，目標可以再放小一點。
沒想到這個專案居然就這樣達到了一個階段性成果……
雖然怪獸看起來還很遙遠，但是到目前為止的技術設想都已經得到了真實的驗證……
怪獸，說不定真的可行？
陳神不知道旁邊張景輝的心理活動，此時他正在觀察著浸泡在營養液裡面的怪獸種。
它現在還是剛剛聚合的狀態，接下來還要更換對應的營養液才可以繼續往下發育。
不過出現這個形態之後，就說明怪獸種不會有技術上的意外了。
就是不知道這個怪獸種的變異方向是不是空間怪獸。
根據怪獸種在系統資料裡面的情報，怪獸種不只可以產生空間怪獸。
空間怪獸只是怪獸族群裡的其中一員，除了它以外，怪獸種還有可能誕生出其他怪獸。
比如人類，人和人之間的基因組成也會有細微差異，而這一點差異一般都不影響基因的攜帶體被稱為人類。
空間怪獸也是一樣。
他眼前的怪獸種可能誕生出空間怪獸，也可能是另外一種系統沒有記載的怪獸。
嗯，苟系統以技術不相關為由，沒有記錄其他怪獸的資料。
所以陳神也不知道怪獸種除了空間怪獸外還可以誕生出什麼樣的怪獸。
不過他可以推測得出，那些怪獸的強度跟空間怪獸不會差太多。
而且那些怪獸是真正的廢品，非但生產不出空間晶體，培育長大之後也只能當成生物兵器，用來汙染地球。
大概就是跟前世電影裡面的怪獸差不多吧。
當然，可以從怪獸種裡誕生的怪獸數量是有限的。
它畢竟是被人為設計出來的生物，基因組成跟自然誕生的生物不一樣，不可能像自然生物一樣誕生出數不盡的怪獸種群。
至少在目前不可能。
也就是說，可以從怪獸種精卵培育出來的怪獸頂多也就十幾或者幾十種。
只要有足夠多的怪獸種，空間怪獸的出現就是運氣問題。
這也是陳神敢用刺激變異法的原因。
不過也有可能是他的想法太理想，說不定這個怪獸種產出的精卵根本不足以形成怪獸。
但是在現在，這一切都需要等到它培育成熟之後才能得知。
現在陳神只能讓人安排，給這個正處於幼年期的怪獸種更換營養液。
在更換營養液的時候，陳神和其他人也趁機拍下了怪獸種的清晰照片。
它現在看起來就是一個有些潰爛的肉球，扁圓的外表上，到處都是肉芽狀的觸手，有點像一顆腐爛的大號牛肉丸。
而且它沒有任何活動，哪怕是更換營養液的時候，也是癱軟在培養基底部，恍如死物。
以至於張景輝都在擔心。
“這東西動都不動，不會已經死了吧？”
他伏在培養基前面，看著裡面的怪獸種。
陳神回道：“怎麼可能，它肯定是活的，之所以不動是因為它全身上下就沒有用來支撐它行動的器官和組織，你讓它怎麼動？”
“要不我們取下一點組織來研究一下？”張景輝提議道，“這種東西的聚合過程實在不可思議，我已經等不及想在顯微鏡下面看看它的構造了！”
陳神一眼看穿了張景輝的心思。
這傢伙扯到這上面就是好奇心發作，想把他的“牛肉丸”給切塊。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同意。
“不行，這才是我們第一批樣本，價值太寶貴了，承擔不起這個風險，萬一取下那一點組織影響到它的存活狀態，那我們這段時間做的功夫可就浪費十三分之一了。”
“好吧好吧。”
正在這時候，其他人已經在為培養基注入新的營養液。
得到了新營養液的滋潤後，怪獸種表面看起來沒有發生什麼變化。
但是在微觀層面上，怪獸種無論內外，時刻都在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轉眼間又是兩週過去。
除了一號怪獸種，也就是第一個聚合起來的怪獸種外，其他十二個怪獸種都已經相繼聚合成形，並且發育順利。
而一號怪獸種現在更是步入了成熟期。
它現在看起來比一個籃球都大，表面可以清晰地看到肌肉的紋理。
怪獸種是一種簡化到極致的生物，生長得極快。
就連面板也是沒有的，只能活在營養液和無菌環境中，不然很快就會死亡。
與之前幼年期相比，現在的怪獸種已經可以從表面肌肉紋理的運動，知道它內部正在進行工作。
而不是隻能看到一團不知死活的爛肉。
當一號怪獸種的肌肉紋理停止運動之後，陳神馬上就收到了訊息。
怪獸種成熟了。
收割的時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