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明達的臉色頓時一垮，才想起來之前看到的資料裡怪獸有兩個大腦，一個負責行動，一個負責事物感知。
眼前這只是負責感知的大腦，還有一個負責行動的大腦在等著他們。
“去吧，工程隊已經幫你們開好視窗了。”
陳神一邊把飛蛇的大腦拖出去，一邊幫於明達指明瞭次級大腦的方向。
於明達帶著人趕去挖次級大腦，陳神跟張景輝則把大腦拖出去就地開始研究。
對於怪獸大腦，陳神的要求不高，只要取出來的時候還沒有完全死亡，放到活性維持裝置裡可以做實驗就行。
現在有了這個一級大腦，次級大腦能不能成功，他都不在意了。
張景輝反倒是最希望次級大腦取出成功的人。
活性維持裝置已經被運到現場，這套裝置看起來就是線纜和罐子的集合。
罐子裡放著的是營養液還有通感溶液，線纜則是用來監控和傳輸大腦神經訊號。
這裡面的技術除了維持大腦存活的營養液外，其他部分的技術都跟機甲使用的神經元連線技術有關聯。
陳神跟其他人小心地把怪獸大腦放入罐子裡泡著，再把線纜接上，很快就從電腦上看到了怪獸大腦發出的訊號波動。
陳神不是先驅，系統也沒有附帶怪獸的神經訊號密碼，所以看不懂怪獸的大腦在表達什麼資訊。
但是這個怪獸大腦存活的事實是毋庸置疑的。
“成功了成功了！呀呼……”
張景輝剛想怪叫，就被陳神一把攔了下來，深切地體驗到了自己戴著的面罩是什麼味道。
“別叫，會嚇到於醫生他們，哪怕嚇不到他們，嚇到飛蛇了也不好。”陳神說道。
張景輝反口說道：“飛蛇已經被我們解剖了，死因就是解剖。”
處理完一級大腦的事情，陳神帶著其他人往次級大腦的方向走去。
剛剛走到，就看到於明達正一臉失望地從怪獸身體裡走出來。
“怎麼了？”張景輝有了不祥的預感，眼睛看向於明達的身後，只看到怪獸的血肉和沒清理完全的藍色血液，“難道手術失敗了？”
於明達點點頭，擺正了自己的防化服。
“沒錯，我們進去之後沒多久，怪獸的大腦就發生了肉眼可見的變質。”
他剛剛說完，身後的人就推著次級大腦出來了。
在溶液裡的大腦已經染上了許多灰色的斑點，跟一級大腦形成十分明顯的差異。
這個大腦已經死了。
張景輝撲在它的面前，一臉悲痛。
陳神對於這個結果只是有點遺憾，“成功的那一個就已經夠了，我們的活性維持裝置已經被初步證實可行，接下來只要一級大腦繼續發育，就不需要再切除怪獸大腦了。”
“那但願它能夠繼續發育吧。”於明達衷心地希望陳神實驗能夠成功。
“把這個大腦也運回去吧，我還要仔細研究一下。”張景輝對著陳神說道。
陳神皺了皺眉，重申了自己的原則：“研究可以，但是接下來我們不能再製造其他怪獸。”
這個其他怪獸指的就是空間怪獸外的怪獸。
張景輝最近對於怪獸的研究有點沉迷，陳神不得不斷絕他所有大膽的想法。
“你放心，我還沒到昏頭的地步，有一具怪獸屍體已經夠我研究的了。”
聽到了他的保證，陳神才同意了他的請求，讓人把這個死亡的次級大腦運回實驗室。
其實就算張景輝不提出這個要求，這個次級大腦也會被陳神擺到實驗臺上進行研究。
畢竟這可是一個矽基生物的大腦。
在守住安全底線的原則是進行研究，好處必定大於壞處。
在這次手術之後，實驗所接下來的幾天都處於平靜之中。
尚且年幼的二號怪獸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血腥場景被嚇壞了，還是麻醉劑打太多，手術之後就乖了許多，很少再衝擊怪獸籠了。
陳神想出了一個歪招，找到齊珊讓她來負責怪獸精卵放入人造子宮培育的工作，一下子就讓人造子宮裡成活的怪獸幼種多了起來。
張景輝則是在研究著怪獸飛蛇的屍體和大腦。
陳神有著限制，不允許非空間怪獸的幼體出生，這是他根本沒法突破的規則，所以他轉變了研究方向。
開始對怪獸的源頭——怪獸種進行研究。
之前王宜年調過來的幾架空天飛機，都被陳神調撥給他進行自己的實驗——
觀測怪獸種在太空中的變化。
他把之前兩頭怪獸的怪獸種進行了克隆培育，然後把它們送到太空上，再觀測它們與原樣本的變化。
而藏羚羊的任務則不變。
不過哪怕局勢這樣平靜，仍然有人能夠聞到這背後不尋常的味道。
太平洋的對面。
亞瑟已經閒下來很久了。
他們這個負責跟蹤陳神活動的情報小組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收到過有關陳神的情報了。
這讓他們很閒又很忙。
很閒是因為這樣他們就沒事幹了，就像一家店沒有商品可以出售。
很忙是因為，他們必須表現得很忙。
不然怎麼證明自己的價值？
現在他們平均每三天就出一份報告，報告裡從危險級機甲到太空軌道轟炸危機再談到光聲霸權。
比起藏羚羊，他們更像一架轟炸機。
時刻都在用報告轟炸自己的上司。
不過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我們最近完全沒有收到陳神的訊息，這背後一定不正常。”亞瑟對著自己的同事說道。
之前陳神待在基地的時候，密級同樣也很高，但是他們當時雖然收不到準確的資訊，卻也不會像今天這樣一點相關資訊都搜不到。
如果不是亞瑟在白澤搜尋裡還能搜到陳神的名字，光聲檢測和育種計劃的國家合作專案會經常提到陳神的名字，那亞瑟可能會以為自己做了一場夢，世上根本沒有陳神這個人。
旁邊的蘇珊說道：“根據我們建立的性格模型，他現在肯定已經開始了新的研究專案，所以才會忽然消失在我們面前。”
“問題是那會是什麼專案？”亞瑟辦公室裡正在編報告的同事們都陷入了沉思。
“也許他真的是去種田了？致力於解決人類糧食危機。”有人開玩笑道。
“不可能，我們不是早就已經討論過這件事了嗎？而且糧食危機是分配問題，不是生產問題。”
育種計劃雖然掛了陳神的名，但是亞瑟他們早就排除了陳神參與這個計劃的可能。
除非陳神的種田基因覺醒並且控制了他，不然他都不可能跑去種田。
正在這個時候，他們的上司戴維斯忽然走了進來：
“緊急工作，我要你們馬上調出前幾個月收集的藏羚羊號所有飛行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