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套等離子能源系統說難不難，就是工作有點繁瑣。
一般遇到這種工作的時候，都是要找一批工具人來幫忙的。
陳神思考了片刻，又去找了王倩。
“倩姨，找你有點事。”一進門，陳神就開門見山地說道。
王倩從電腦前面抬起頭來：“你又要其他資料？”
“不是，我要找你另外申請一個專案。”
“什麼專案？之前那個黑羚羊不是還沒有透過嗎？你打算換一個研究方向了？”
王倩看著陳神，雖然陳神在搞研究上面向來都是猴子掰玉米，掰了一個又一個的，但是他之前都是掰完了才放棄的，像這樣專案還沒有正式開始就說要換的情況還沒出現過。
難道是稽核太嚴格，他不滿意了？
王倩心裡頓時緊張起來，各種猜測浮現心頭，正打算她考慮怎麼安慰的時候……
陳神搖了搖頭，說：“我打算換一個角度，之前那個專案不是因為涉核所以過不了嗎？我把裡面涉核的部分先去掉就沒有稽核問題了吧？”
王倩一愣，“道理上是這麼講沒有錯，只要不涉核這個專案我都能直接幫你批了……”
“但是……”
但是你們搞研究的都這麼隨意嗎？
“那就去掉那個微型核反應堆的部分，你現在給我批了吧。”陳神一屁股坐到王倩辦公桌前面。
王倩還沒有回過神來：“去掉這個微型核反應堆之後，你那飛機還飛得起來嗎？”
“我不是打算放棄微型核反應堆，我只是讓它慢慢稽核，同時我再申請一個無核版本的黑羚羊號專案，等到核審核完全透過了之後，再造核能的黑羚羊號。”
這下王倩是明白了，陳神就是要鑽漏洞。
還真是個小天才！
不過這種漏洞他鑽了也無所謂。
王倩當即點頭，“好，不涉核的專案我都可以透過，不過還是需要你提供檔案的……”
一通手續檔案搞定，然後第二天。
陳神就從王倩那裡收到了正式立項的通知。
他的辦法果然行得通。
其實只要跟核沒有關係，那這個專案其實跟他之前的專案沒有什麼區別。
只不過王倩還帶來了另外一個訊息。
“你這個專案要用等離子電池代替核反應堆是吧？”
陳神點頭。
“那就正好了，現在等離子電池的研究情況怎麼樣你應該也知道了，正好有件事情需要你。”
“什麼事情？”陳神疑惑道。
“等離子電池民用化的事情。”
陳神更加疑惑：“這個又怎麼關我的事了？他們研究上又沒有遇到瓶頸。”
改退計劃別提有多順利了，哪裡需要他。
王倩解釋：“不是需要你幫忙研究，是需要你幫忙宣傳，畢竟你現在也是世界上知名度最高的科學家了。”
王倩沒有用“之一”，因為這是事實，現在還在世的科學家中的確沒有人比陳神在民間的聲望還高。
“這個沒有問題啊。”
聽說是要宣傳，陳神想都不想，就直接答應下來。
王倩道：“我估計你也不會拒絕，不過還是跟你說一下詳細的計劃吧。”
“你說。”陳神靜靜地聽著。
“對於你昨天提交的新計劃，我們打算對外公開。”
陳神點著頭：“嗯嗯……嗯？”
“核反應堆的事情也公開？”
黑羚羊專案的資料一旦洩露出去，怕是要嚇死一些人。
要知道黑羚羊的全稱可是帶著攻擊機字尾的，它本來就不是什麼空天飛機，該叫它空天戰機才差不多。
一般人看到黑羚羊的資料可能只會算它能帶多少載荷，但是軍事專家看到只會算它能帶多少枚核彈頭……
王倩翻了個白眼，“當然不是，只是你昨天提交的那個專案。”
“那架沒有核反應堆的黑羚羊。”
陳神瞭然，“那是要用我的專案去宣傳等離子電池？”
“也算是吧，”王倩組織了一下語言，“其實等離子電池本身倒不用你來宣傳，這種東西只要說出來馬上就會引起軒然大波的。”
陳神也贊同這個說法，其實等離子電池如果不是他創造的話，那把他的專案跟等離子電池一起綁到一起反倒是他在蹭等離子電池的熱度。
這種東西，只要宣傳出來整個社會都要炸開的。
各種影響比他之前的機甲一類的專案深遠多了。
王倩繼續說道：“主要是現在上頭的策略是先把最低能量密度的等離子電池投入民用，同時用你的專案暗示我們手上還有更加先進的等離子電池技術。”
陳神馬上反應過來：“這是要留出反應時間？”
他能想到的也只有這一個解釋了。
之前的兩年多時間裡，雖然國內一直都在暗中做著準備，但是在不能明說的情況下，哪怕是系統內除了核心之外，也有許多地方都是管不了的，最多也就讓這些地方做一些電氣化的技術儲備。
至於民間就更不可能提前通知了。
所以如果不留出一點反應時間的話，戰爭跟經濟危機都有可能到來。
王倩說道：“沒錯，這樣可以把主動權都握在我們手上。”
“那準備放出的等離子電池能量密度是多少？”
“好像還沒有完全確定，但是可以確定的是比煤要高，比石油要低，以後會慢慢超越石油。”
陳神馬上明白大致策略，這是打算先把等離子電池推到檯面上，拿煤炭開刀祭旗，在外界對等離子電池討論熱烈的時候，再放出黑羚羊專案的訊息。
能量密度比石油還低的等離子電池不可能帶得起黑羚羊這種能源大戶，聰明人自然能夠想到官方手裡一定還有能量密度更高的等離子電池。
這樣，在官方沒有明說掌握了更高階等離子電池技術，但是大家都知道有那種技術存在的情況下，能源市場不會馬上崩潰，但是又會持續下跌，每個人都有逃離的機會。
這是官方與民間的默契。
這樣的過渡比起直接推出完全版等離子電池要溫和得多，也更容易接受得多。
而且這種做法還可以成為國際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