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舍燒成了焦黑的廢墟,坍塌了近八成,京兆府的衙役們先將主屋那邊收拾了出來,找到一具焦屍,正明晃晃的擺在清理好的空地上。

燒焦的惡臭味令人幾乎作嘔。

顧城他們和蕭散經歷過大場面,對此只是不適的皺了下鼻子,隨後抬袖掩面,以免吸入更多的氣味。

而荀澤禮一群人在看到這焦屍的剎那,胃裡一陣翻滾,扭頭跑到旁邊,扶著樹幹乾嘔了許久。

“你們皇城司的人都這麼沒用?”

蕭散幽幽的掃了眼他們的背影,語氣似嘲似諷,顧城也看到了那邊的情況,甕聲道:“皇城司太清閒,莫說查案挪屍,緝捕盜賊,他們連小偷都面兒都沒見過。”

“那整日裡都幹嘛?”

這下輪到沈垣傻眼了,看素嬈朝著那堆廢墟走去,一邊留意著,一邊分神說道。

“打馬遊街,騎射行獵……”

當然還有些顧城考慮到顏面問題,沒有直說,那就是鬥雞遛狗,走馬熬鷹……

蕭散三人對視了眼,一陣無語。

荀澤禮他們嘔完回來正聽到這番話,臉色不善:“別忘了,你也是皇城司的人。”

哪兒有和外人一起這般埋汰自家的道理。

顧城眸光悠遠,一片悵惘之色:“我不過實話實說罷了,如今的皇城司哪裡還有當年半點風光……何必自欺欺人呢。”

荀澤禮聽了這話,難得沒有反駁,冷哼了聲,捂著鼻子站遠了些,看樣子不打算過來。

和他一起的銀雪衛自然是有樣學樣。

忙碌的命案現場,獨他們一群人悠閒自得,如果能忽略他們緊蹙的眉頭和難看的臉色,叫人瞧著還真以為是來遊玩的。

“好了,這邊就交給素監令了。”

留守的京兆府衙役們把屍身搬出來後,裝模作樣的轉了兩圈,直接跟素嬈開口告辭。

很顯然他們收到了城中的訊息。

“好,那後續驗屍及蒐證都由本官一力接管,京兆府不得過問。”

素嬈一次性把話說清楚,衙役笑著拱手道:“那是自然,此案就辛苦監令了,卑職告退。”

他說完就走。

這一走,順道帶走了京兆府駐守此地的其他人,將場面全部留給他們。

顧城第一時間吩咐道:“銀雪衛,把守四周,閒雜人等不得靠近。”

沈垣幾人立馬應聲動作。

他看向站在旁邊的荀澤禮一行人,目光中帶著威懾,“這是命令,等我親自去請你們嗎?”

眾人看向荀澤禮。

荀澤禮與他對視片刻,轉身朝外走:“正好,待在這兒我還嫌燻得慌。”

他們去阻攔闖過來的人。

重新控制局面。

顧城和蕭散則是走到素嬈面前,看她盯著這堆廢墟若有所似,不敢打擾。

須臾,素嬈道:“能燒的這麼幹淨,至少有三五處著火點,火勢先從主屋裡側燒起來,蔓延到右邊窗戶,緊接著東側屋子,最後是西邊的廚房……”

“姑娘是怎麼看出來的?”

顧城掃了眼這堆分不清哪兒是哪兒的焦黑廢墟,琢磨半響,都沒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你看那凳子……”

素嬈蹲下身,順著交錯的燃燒物縫隙,指向裡面一個歪歪斜斜,已然燒得半邊垮塌的黑色木凳:“屋中起火之後,它遭到焚燒,因失去平衡和支撐會迎著火面方向坍塌,呈現下低上高的斜坡狀,而且焚燒過後的灰層依據燃燒順序,起火點與非起火點等各種因素的不同,留下灰層的痕跡也各有差異。”

“原來如此。”

顧城和蕭散兩人恍然大悟。

她的一雙眼總能在各種細微的地方發現線索,顧城道:“這麼說來,他是故意縱火想要毀屍滅跡。”

怕燒的不夠乾淨,還特意點著了好幾處。

“火是從屋子裡側燒起來的,更準確的說,是從屍體上燒起來的……”

屍體的毀壞最嚴重。

死者呈拳鬥狀,表面完全碳化,未留有線索價值的衣料殘渣。

素嬈的話讓兩人同時一驚,從死者身上燒起來的,這麼說來,“兇手放火時,人已經死了?”

“也有可能喪失行動能力。”

素嬈領著兩人沿衙役清理出來的那片廢墟,走到了找到屍體的地方,這處焦黑的地面有輪廓,顏色較其他地方更深,焚燒痕跡更重。

“身上起火後,死者一直在這兒,未有挪動的痕跡。”

身上的油脂和水份伴隨著充分燃燒流淌出來,浸入了地面。

素嬈說完,視線不經意的瞥過某處,她腳步驀地一轉,走到那廢墟旁蹲下,掏出蛟蛇刃在裡面隨意的撥弄著。

這是發現什麼了?

顧城和蕭散對視了眼,齊齊追到她身側,待看到她手裡用來挖東西的短匕,不約而同的抽了抽嘴角。

這好歹是舉世難求的神兵利器啊。

居然用它來刨灰。

是不是有點太侮辱它了!

然而素嬈卻沒心思想這些,她從灰燼碎屑裡刨出了一個碎瓷片,已然燒的焦黑。

“拿著!”

她隨手丟給蕭散,蕭散接在手裡,就看她又繼續找,隨後斷斷續續在附近找到了七八片同樣的東西。

“這是……瓷壇?”

蕭散怔怔的說道。

素嬈站起身拍了拍裙角沾染的灰,“準確來說,是酒罈。”

酒水助燃,所以屍體才燒成了這樣。

“為什麼是酒,而不是其他的東西?”

蕭散發誓他真不是故意抬槓,而是陶瓷罈子能拿來裝的東西太多了,又很常見。

“酒水燃燒過後,周圍還會殘留些許的酒糟氣味,但這種味道和屍體燒焦的臭味混雜在一起,極容易被忽略。”

“你們沒留意罷了。”

她話音剛落,顧城和蕭散同時伏低身子,猛吸了兩口氣,這一吸,那股焦臭味從鼻腔直衝頭頂,兩人險些吐了。

素嬈看著兩人如吃了蒼蠅的表情,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又是何必呢!

“姑娘,那現在咱們怎麼辦?還要不要把廢墟里的東西清理一遍,看看有沒有什麼能用的線索。”

素嬈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而是環顧四周,輕道:“這些桌椅器具除卻被砸爛的酒罈,其他的只有焚燒痕跡,證明死者死前並無劇烈掙扎。”

“一場大火,能留下的線索有限。”

“留兩三個人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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