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澤禮等人驟然愣住,那些話如針刺一樣戳進心裡,細密的疼痛扯動神經,讓他們嘴角眉梢微微抽動著,嗓子卻像是遭人掐住,發不出半點聲音。

“不孝子,你老子這點臉都要被你丟盡了。”

“你瞧瞧你穿的像個什麼東西,詩書不行,武功還不行,整日裡就知道和那些狐朋狗友去勾欄裡廝混,王家將來要交到你手裡,那遲早要敗了!”

“讓你去皇城司當差,你當街打人,很威風啊,來,往這兒打!往你爹我臉上打,最好打死我,我荀亓上輩子不知道做了什麼孽,生了你這麼冤家!”

……

那些熟悉的嘲弄和叱罵,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交錯出現在腦海中,幾乎毫無差別的刺激到了每個人敏感的神經。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荀澤禮怒火中燒,燒盡了最後一絲理智,雙手成拳,蓄勢待發,素嬈面上笑意不改,見狀戲謔的扯了下唇角,“說就說了,你能如何?”

“素嬈!”

“荀澤禮,你只會動嘴嗎?”

話音落,她笑意頓斂,拂袖起身,看她這幅架勢,在旁觀‘戰’的蕭散和沈垣幾人不約而同的大步後退,幾乎沒有任何遲疑和猶豫。

待餘光瞥見彼此的動作,不由同時失笑。

院中空出一大片的地方,素嬈獨身而立,面對著荀澤禮在內的十五名銀雪衛,對面怒火沖天,殺氣凜然。

“不服氣,那就試試。”

素嬈再不似平日裡低眉淺笑的模樣,眸光流轉間,鋒利攝人,“你們一起上吧,免得旁人說我欺負你們,可別捱了打又跑回家裡哭。”

“你狂妄!”

世家子弟大多自幼習武,哪裡容得她這般挑釁,紛紛叫囂著要動手,荀澤禮直接攔下其他人,拔出腰間長刀,雙手緊握,拉開架勢,咬牙道:“今天我就讓你看看,縱然我等是紈絝子弟,卻也不是你能夠嘲諷的。”

“我絕不會對你手軟。”

“那最好。”

素嬈身形未動,蕭散叫著要把他的佩刀丟給她,她徑直搖頭:“打鬧而已,用不上兵器。”

這樣赤裸裸的輕視讓一貫心高氣傲的荀澤禮哪裡能忍?

他大罵一句“黃毛丫頭,不知天高地厚”,提刀衝來,刀鋒劃破長空,帶出一陣嘯音,素嬈一直不動,直等著他到了跟前,單手化掌,貼著冰冷的刀面遊蛇一樣滑過,手若無骨,繞著刀柄直抓他手臂。

身形飛旋,墨髮流空。

不見她怎麼動作,那刀鋒‘哐當’一聲砸落在地,荀澤禮還未反應過來,那一掌當空劈在他胸前,雄厚綿柔的力道卻猶如千山壓頂,拍得他‘噗’的吐出口血來。

“荀澤禮,你連刀都拿不穩嗎?”

接下來的一句話重擊在心,嘔得荀澤禮又猛咳兩聲,嘴裡一陣鹹腥,他蹬蹬瞪連退幾步,被眾人接住,“澤禮兄你沒事吧?”

“荀大哥!”

“這到底怎麼了,妖女,你用的什麼手段!”

一陣騷動,荀澤禮耳邊嗡嗡作響,他頭腦難得昏沉片刻,隨即捂著胸口,抬頭看向素嬈,無不震驚道:“你的武功……”

“說了一起上,你,不行。”

素嬈眉目冷淡,對他們招了招手,有了先前的教訓在,荀澤禮知道她不是空口說大話,再講究什麼規矩和公平只會鬧笑話,遂一招手,所有人一擁而上。

頓時間,整個院子裡拳風腿影,翻飛不止。

以素嬈為中心,勁風捲起飛沙,周遭草木颳得呼嘯作響,傾斜伏低,一道道人影被打飛出來,又不死心的撲了進去。

蕭散他們是清楚素嬈實力的。

聽那慘叫連連,就知道她出手雖不致命,卻也並不溫柔。

“十五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真不害臊。”

肖清撇嘴嘀咕,沈垣興致勃勃的看著這熱鬧的這場面,一度忘記了剛才撞見驗屍時的難受,“是啊,好個弱女子,能把十五個大男人打得嗷嗷叫,就該好好教訓他們,讓他們知道鍋是鐵打的。”

“平時不好好練武,這會兒慘了吧。”

“就這樣拳腳功夫,丟在軍營裡,那不得打得他親爹都不認識,嘖嘖嘖,你們看,姑娘下手是真狠啊,全照臉上招呼。”

“這幫子細皮嫩肉的,平時破點皮都要大呼小叫,這次倒硬氣,愣是不肯服輸……”

他們聊得熱火朝天,蕭散望著場中許久,低道:“那是因為他們心中的氣還沒有被磨平……”

不想認輸,是不想輸給曾經看不起的女子。

更不想輸給自己。

他突然明白了素嬈想要做什麼,她要點燃這些人的少年意氣,憑他們的驕傲,說再多都不如眼前這幕來得刺激。

人在安樂窩裡是永遠學不會長大的。

就好像對於一個軍人而言,戰場和狼煙才是最有效的洗禮。

“他們不行了!”

沈垣大叫一聲,第一個人退出,癱倒在地,嘴角眼角淌著血,絲毫不顧,只愣愣的看著天邊的雲層,這種事,有了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短短半刻鐘,地上橫七豎八的躺了十來個人。

唯有荀澤禮臉腫的老高,俊朗的五官近乎變形,手腳發抖難以站立,還在撐著刀愣是不肯倒下,“我,我還能打……再來!”

“好。”

素嬈下手依舊不留情,他的身子一次次飛出去,又一次次爬回來,直到最後一次,徹底癱軟,再挪動不了半寸。

素嬈緩步走到他們中間,靜默的站了許久。

突然,她開口道:“你們誰想離開這個院子,現在可以走,陛下那邊,我自會設法圓滿。”

這句話的意思是說,他們可以徹底離開監察署。

後面的事情她去了斷。

聞言,沈垣幾人面色肅穆了些,看向荀澤禮他們,躺在地面上的眾人此刻連抬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但他們知道,只要說一句‘我想’,就可以和這個受盡嘲諷,丟盡顏面的地方劃清楚界限,且不用承擔任何罪責。

但在這一刻,無一人出聲。

要離開嗎?繼續回去過那種紙醉金迷的日子,他們都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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