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喜來得太突然。

以至於素嬈還愣怔片刻,“短匕出自何處?”

“額……”

荀澤禮噎住,略有些心虛的眨了眨眼睫,青紫的眼眶看起來無辜又悽慘,“我查到那短匕和京城的鐵器鋪子無關。”

素嬈:“……”

搞半天就查到了個這!

她額角青筋跳了跳,但凡長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她情緒不佳,素嬈抬手……

荀澤禮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霎時蹦開,下意識的抬手擋住臉:“你幹什麼?”

素嬈手僵在半空,錯愕的看著他的動作,啞然道:“頭疼……”

誰料到他這麼大反應。

身後眾人捂嘴竊笑,荀澤禮自覺這動作滑稽,當即輕咳了聲,站直身子,“我是沒查到出處,不過有家掌櫃的提醒了。”

“這短匕較尋常的鐵器更精巧,需要極為高深的鍛造工藝,若城中尋不到,當往海宴清河去找。”

“海晏清河是什麼?”

素嬈神色一正。

荀澤禮等了半天等來這麼一句,這才想起她並非盛京人,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他還沒來得及解釋,顧城就低聲說道:“簡單些來說,是個黑市。”

“不過與尋常的黑市又有些區別。”

“比如?”

素嬈抬腳進了屋,顧城等人一股腦跟了進來,各自尋位置坐下,慢條斯理的開口:“它設在金光門外漕渠邊上,以船為媒介,五艘慣連,二更開,五更歇,出入其中的王公富紳,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

“裡面賣的包括活人、珠寶、御賜之物、四海八方的奇珍古玩,毒藥香料,又或是其他的,百無禁忌。”

“這種生意朝廷也允許?”

素嬈面露詫異之色。

若說是放在底下的州府,天高皇帝遠,或許各官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說不得還要從中分杯羹吃。

但這是在盛京城。

天子腳下。

這種全然沒有規矩的生意無疑是在金殿上懸了把刀,會造成極大的動盪和隱患。

“不允許能怎麼辦?”

荀澤禮無奈的聳肩道:“這海宴清河真論起來,存世的時間不比四姓八族少,黑白兩道通吃,更梳攏了無數的頂尖高手為其護航。”

“前幾代帝王的確一心想要剷除它,多次派重兵圍剿,傷亡慘重,然而他們銷聲匿跡一段時日,船樓又會再開。”

“而且聲勢更大。”

“與朝廷衝突最激烈的時候,海晏河清的高手直接殺入皇宮,險些弒君,從那之後,歷朝便留下不成文的規定,雙方互不侵犯。”

皇位上那人怕無處不在的江湖人。

而江湖人,亦怕千軍萬馬,箭雨槍林。

他們就這樣奇異的共存著,延續了近百年……

在場的少年人多數去裡面轉悠過,提起來都是興致昂揚。

看他們的模樣,素嬈沉吟片刻道:“那今晚就去吧。”

“我也去。”

“我也去。”

顧城和荀澤禮異口同聲的說完,互相瞪了眼。

顧城道:“你盯著這張臉去,黑燈瞎火的也不怕嚇到人。”

“戴面具就好,反正進海晏清河的人沒幾個會以真面目示人。”

荀澤禮不以為意,睨他一眼:“倒是你,你家兄長要知道你又去那兒,回家肯定把你腿打斷。”

“不用你操心。”

兩人互不服氣,自打來了這兒,什麼皇城司副使,什麼上下級,基本形同虛設。

時間一久,眾人關係倒莫名緩和下來。

他們同時看向素嬈。

似是等著她的決定。

荀澤禮道:“你不讓我去,我也會自己過去的。”

短匕的事情他既然接手,就不會這樣稀裡糊塗的放過去。

“城門晚上會關閉,直到次日清晨才開。”

素嬈望著兩人,“徹夜不歸,你們能跟家裡交代嗎?”

“往日在鏡水樓喝酒,一連醉個三四日都是常事,他們早就習慣了。”

荀澤禮輕描淡寫的帶過。

顧城答道:“今夜我值守,大人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這麼多人不可能全都宿在半月小築。

所以排班輪值。

蕭散三人又表明想跟著一起去,漲漲見識。

除了他們,沈垣也想去,話剛說出來就被荀澤禮笑了,“你最好別去添麻煩,萬一擦著碰著,沈夫人還不得嚇暈過去。”

沈垣下意識張嘴欲與他分辨,仔細琢磨了下,又歇了心思。

他和荀澤禮等人情況不同。

他爹是驃騎大將軍,孃親卻出身書香世家,兩人對他從文從武一直頗有分歧。

孃親認為武將把腦袋懸在褲腰帶上過日子,家裡有一個就夠了,不想他去涉險。

而阿爹覺得習武報國,守疆擴土方顯男兒本色。

兩人誰都不肯讓步。

最後經過協商,將他送去了領著閒職的皇城司,阿爹打算以此磨練他兩年,再尋個由頭調他去兵部或者軍中。

這是他同意了的。

只是上次請求隨世子南巡瞞了阿孃,一去大半年,他回來後阿孃眼睛都哭腫了,這次要是再去……

回府免不得一通麻煩。

最後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素嬈帶顧城和荀澤禮同行查訪,蕭散、老黑和肖清湊個熱鬧。

要想不引人注意。

下值後素嬈幾人改裝換面,混在人群中溜出城去,這時天色尚早,海晏清河尚未開市。

在漕渠邊上擺著幾個茶攤和麵館,零零散散聚了不少人,要不頭戴帷帽,要不披著斗篷戴著面具,一個個將自己遮的很嚴實。

當然,還有些形容不加修飾的。

按照荀澤禮的話來說,這些人和蕭散他們一樣,都是來走個過場,看個新鮮。

“這海晏清河裡交易的東西,既不問來處,也不問去處,可是銷贓的好地方,聽說以前還賣過皇室的陪葬品。”

“還有離疆皇帝的金冠。”

顧城和荀澤禮你一句我一句的給素嬈解釋著此處的情況,他們在盛京混的久,知道的隱秘又多。

素嬈戴著帷帽,又戴了半邊面具,不動聲色的聽著,瞧不出什麼情緒。

倒是蕭散三人聽得熱血賁張,連連驚歎……

在一眾期盼中,濃墨染透煙霞,四野寂靜,很快便道了亥時正,眾人紛紛起身,走向不遠處泊在水岸邊,亮了燈籠的連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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