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猛然拔高,淒厲且堅決。

素嬈和顧城被他嚇了一跳,蹙眉當即想發火,但素嬈捕捉到了他話中的關鍵詞,“你說,押題?”

“對,就是押題。”

李密肯定的點頭,“陛下複用被廢的刑部尚書,空置尚書位,足見在刑獄上有所想法,我只是大膽猜測了一番,好運押中了題目。”

“怕自己寫不好,所以才找人代筆。”

這時顧城才聽出了不對勁的地方,不是上面有人洩題,而是他僥倖猜中了殿試的題目?

開什麼玩笑?

“你休要胡謅。”

“這不是胡謅,而是事實,難道你們非要和徐諶一樣讓我說是有人洩題,在科舉場上,在陛下眼皮底下干涉官員的選拔才對嗎?”

李密梗著脖子反問。

這罪名可就大了,往小了說是一時口快,往大了說就是攀誣構陷。

不管查出是誰,有這句話在前面擋著,質疑的聲音就不會斷。

素嬈鳳眸微眯,暗光流轉,頃刻間隱沒,她示意顧城稍安勿躁,轉而對李密道:“究竟是怎麼樣,輪不到你來下結論,接著往下說,後面發生了什麼。”

李密倒是沒再堅持這個話題,順勢答道:“徐諶不相信,非逼著我問誰是主使,那時候時辰晚了,李程就先走了,剩下我們兩個。”

“不論我說什麼,或是怎麼苦苦哀求他放我一馬,他都不答應,我只好把他也殺了。”

李密談起殺人時,情緒已不似最初那般激動,而是平靜又麻木,“李程走的時候落了那把藏心刀,我把那刀插進他的脖子裡,一刀又一刀……”

“就像殺周子陵的時候一樣。”

“他最心疼他這個學生,能在地下團聚,也挺好的,只是你怎麼知道我拿走了畫兒?”

“徐諶的屋子裡那麼多的書卷和畫軸,你為什麼還能留意到這個?”

這點李密百思不得其解。

事實上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想清楚到底是怎麼查到蘇陌安,又查到他頭上的。

“徐諶愛畫如命,畫卷的收藏很有講究,不會像垃圾一樣四處亂丟。”

素嬈挑眉道:“你難道到現在都不知道?”

“我該知道什麼?”

李密奇怪的迎著她的視線。

素嬈搖頭失笑:“徐諶用來收藏化作的木箱是海松木做的,遇火焚水浸而不損。”

“另外,海晏清河是不賣僱主,但何時收到東西卻不隱瞞。”

這個訊息還是她鑽了空子得來的。

“原來……是這樣。”

李密愕然良久。

他一時起了貪念,以火毀屍滅跡,想要掩蓋此事,沒成想老天作弄他,倒成了他的破綻。

李密失神的靠在牆壁上。

關押他的地方是臨時收拾出來的空房,這夜素嬈整理好了供詞,讓他簽字畫押。

他對自己連殺周子陵和徐諶的罪狀供認不諱。

只是堅持押題的說法。

她命人夤夜將這些訊息傳去了淵政王府,讓言韞定奪,看是否按照原先的計劃去做。

李密的說法她是不信的。

但這種事,就和他說去了海晏清河一樣,很難辨定個清楚。

顧城和皇城司幾人陪她在衙門裡守夜。

譚娘子做了些吃食。

其他人想起白日裡的屍身都沒太多胃口,唯獨素嬈和蕭散他們大快朵頤,絲毫不受影響。

“徐諶的命案告破,咱們也該徹底鬆口氣了。”

“等明早就讓外面那些等著看笑話的人好好看看咱們大人的實力,素衣鐵判的名頭可不是白得的。”

“有了這結果,不論對誰都好交差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話,素嬈安靜的聽著,偶爾彎下眉眼,附和兩句。

他們有句話是說錯了。

徐諶的命案告破只是開始,之後的才是真正撼動盛京的重頭戲。

這場科舉留下的破綻太多。

她相信言韞能找到其中的問題,成功掀起此案,替無辜枉死的周子陵和徐諶討個公道。

這夜很漫長。

熬到二更天他們就去睡了,素嬈坐在院中的搖椅上,樹蔭在鋪霜的地上投下陰影,她抬頭望著天邊的明月,不知不覺散去了心中的煩悶,睡了過去。

荀澤禮半夜醒來出來解手,沒成想看到一個黑影躺在院中。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又仔細看了看。

這才看清楚是誰。

“怎麼睡在外面,這初春晚上可還涼著呢。”

他脫下自己的外袍,小心的走過去。

還沒等靠近,素嬈倏地睜開眼坐起身,袖中寒光一閃,蛟蛇刃已即將脫手而出。

“是我!”

荀澤禮反應極快,立馬出聲,素嬈微怔了下,藉著月色看清楚後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啞聲道:“你大半夜鬼鬼祟祟幹什麼?”

“誰鬼鬼祟祟了。”

荀澤禮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抖了下手中的外袍,“真是不識好人心,我還不是怕你夜裡受涼,耽誤了公事……”

素嬈朝他手裡看了眼,低笑道:“不用了,我不冷。”

她內力深厚,這點涼意造不成什麼威脅。

荀澤禮看她這般說,也沒堅持,嘟囔道:“回屋去歇著吧,大半夜怪嚇人的。”

說完他就往後院去了。

素嬈看了下天色還早,起身回屋,趟靠在桌案後的椅子上繼續歇息。

荀澤禮解完手回來瞥見院中無人,忍不住鬆了口氣。

再想起她那一瞬爆發出來的強烈殺意,心有餘悸的縮了縮脖子。

“這女人太可怕了。”

“她這樣沒男人敢要吧,說不得披個衣裳還得缺胳膊斷腿……”

“嘶。”

荀澤禮想著那下場就忍不住替未來的某位倒黴鬼倒吸口涼氣,然後搓著胳膊回去睡了。

次日一早。

天色將明,眾人掙扎著爬起身來,打水洗漱,他們往日裡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跟著素嬈短短時日,已經能將各種瑣碎的事情處理的十分嫻熟。

素嬈是最後一個出來的。

衙門裡沒有準備換洗的衣裳,也沒有沐浴的條件,她只能用清水簡單的抹了臉。

坐回書案邊,整理好供詞和卷宗。

弄完這些,有人前來稟報:“朱雀門外已聚集了許多的學生和百姓,就等著大人公告此案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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