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嬈?”

許久不見應答,木芙蓉徑直喚道,素嬈腦海中的回憶戛然而止,收回思緒,笑看向她。

“抱歉,剛才走神了。”

“沒關係,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木芙蓉看她面上並無牴觸之色,心口懸著的氣終於散開,羞怯道:“我自幼沒什麼朋友,難得遇到一個投緣的同齡人,這下總算能有個說體己話的人了。”

她自顧自說完,沒看旁邊人的臉色,問道:“阿嬈,你剛才在想什麼,叫了你好久都沒反應。”

竹晏眉頭皺了下。

這女子好生奇怪,泛泛之交哪有刨根究底的道理。

姑娘跟她很熟嗎?

還阿嬈,阿嬈也是她能叫的?

他心裡不住嘀咕,但考慮到太子的關係,又見素嬈面色如常,只能忍下不滿。

不過,太子也發現了她此舉不妥,“木姑娘,我看夜色已晚……”

“公子這是嫌我多話了嗎?”

木芙蓉怔住,眼眶開始泛紅,“我只是覺得相識之初鬧了些誤會,想和阿嬈多親近些,既然公子嫌我麻煩,如今您家裡人找來,想來日後定能平安,也用不著我再擔心,明日我就收拾東西離開。”

她的情緒來得太快,幾乎沒留給眾人反應的時間。

等回過神來,她已經解下身上的披風,遞給了素嬈,“素姑娘,多謝你的東西,可惜我身份卑賤,浪費你的好意了。”

素嬈抬首看她,眸光幽沉,一言不發。

卻沒有接。

“木姑娘,我不是這個意思。”

太子臉色微變,起身想解釋又無從開口,只能無措的看著她。

“那公子是什麼意思?”

木芙蓉視線從素嬈身上移向太子,眼睫掛著淚光,倔強的咬唇不肯讓它掉落,兩人四目相接,一股尷尬的氣氛瀰漫開來。

連最不會看眼色的小七他們都紛紛埋下頭去。

好傢伙。

他們看到這些場面,會不會被滅口?

而竹晏面上不耐之色越發明顯,這女子縱然對殿下有救命之恩,但實在太過難纏,讓人生不出好感來。

鬧就鬧,幹什麼老拿姑娘作筏子?

欺負她脾氣好?

他逐漸滋長的火氣忍不住竄了出來,快步走到木芙蓉面前,將披風取過,隨手拍了下上面並不存在的灰,冷聲道:“的確是浪費了,我們姑娘就是心眼太好,總遇到這些麻煩事。”

他語氣冷硬,說話不太客氣。

木芙蓉渾身一僵,面上更顯難堪,咬唇不語。

事情驟然變成這樣是誰也沒想到的,就算說開,眾人也沒了敘話的心思,太子深知這一切的矛盾從何而來,輕嘆口氣,對素嬈歉意一笑。

“阿嬈,木姑娘性子率真,行事偶爾會失了周全,為兄替她給你賠罪了。”

說著,太子便要拱手行禮。

“兄長這是做什麼?”

素嬈忙將他攔住,以他的身份,本不必這樣放低姿態,是真心相交,才會如此。

念及此處,她因木芙蓉的舉動而生出的些許情緒悄然散開,淺笑著移開了話題,“夜色已深,確實不宜多聊,後面的事還麻煩著呢,不如今夜先歇息吧,大家也倦了。”

“好。”

太子知道她有意把人支開,緩解此地的尷尬,默默領了這份情。

蕭散幾人如釋重負,趕緊告退。

素嬈轉身走了兩步,又驀的停下,回首對木芙蓉笑道:“木姑娘,你救了殿下,所有人都感念你的恩情,將來必有福緣相贈,可別讓眼淚把福氣衝散了,你說呢?”

話落,她不再理會木芙蓉,也不在意後者會有何反應。

對太子微微頷首,緩步離開。

竹晏看到木芙蓉臉色忽青忽白,笑嗤了聲,拱手道:“屬下告退,殿下早些歇息。”

他們去了旁邊的巖洞裡。

四下空無一人。

死一樣的寂靜順著脊背爬上來,酥酥麻麻的,令人癢得不自在,木芙蓉動了下身子,倔強的沒去看他。

太子率先打破了局面,“木姑娘,你救我性命,替我尋草藥療傷,還因此被……”

“在下深知虧欠於你,也很感激你所做的一切,絕無半點嫌棄之意,你當真是誤會了。”

他語氣誠摯,木芙蓉聽得鼻尖一酸,險些落下淚來,但想起素嬈那句‘別讓眼淚把福氣衝散了’,又生生憋了回去。

“對不起,我讓公子為難了。”

木芙蓉低著頭,輕聲道:“我不是故意想找麻煩,我是看你們相談甚歡,急於融入其中,可我身份卑微嘴又笨,說什麼好像都不對。”

“要不是他們找來,我都不知道自己隨手救的一個人,居然是皇城裡面的貴人……”

她話音漸低,低的近乎自語,“也是,像我這樣的人,能見到宮裡的貴人已是三生有幸,又有什麼資格知道您的真實身份,沈公子,呵,是我看不透……”

“不坦白身份是怕你知道後更加危險。”

太子沉嘆口氣,“自稱沈公子也並非信口胡謅,我隨的是阿孃的姓氏,她早年亡故,藉此算作寄託。”

木芙蓉驚訝於這個回答,愣了會,遲疑道:“之前種種就當是情非得已,那現在呢?”

太子目露疑惑。

木芙蓉道:“你現在要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嗎?”

她什麼都不知道,像傻子一樣被矇在鼓裡,她以為這些時日的患難與共足以讓兩人坦誠相待。

可那一聲聲殿下讓她所有的堅持都成了一場笑話,她在那些人面前,看著眾人朝他跪拜,看著他與他們談笑風生,看他喚那女子‘阿嬈’,卻被一聲聲‘木姑娘’刺的心中滴血。

生死患難,還不抵那乍見之歡。

她豈能從容冷靜。

她想聽他解釋,但他始終沒有開口……

直到現在。

太子深深的看她半響,後退一步,雙手合攏,躬身一禮:“東宮太子離珏,拜謝木姑娘救命之恩。”

“東宮……太子……”

木芙蓉愣愣地看著他的發冠,一時啞然,足愣三息左右,她才不敢置信的唸叨:“離是我朝皇姓,你真是太子……”

皇城裡的殿下有許多,他竟是那唯一頂尊貴的人物。

國之儲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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