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薛壽的頭緩緩低下。

氣絕而亡。

素嬈看著一跪一趟的兩道人影,鮮血橫流,眨眼間便凝成了一片血泊,薛壽的會殺曾宇凡是她沒想到的,而後的揮刀自盡更是意料之外……

想到他最後說的話,她眸色暗了暗。

“來人。”

影刺當即現身,素嬈道:“把這兩具屍體抬出去,地上收拾乾淨。”

“敢問姑娘,屍身怎麼處置?”

她默了會,低道:“先安置在後院吧,等薛老醒來再說。”

“是。”

話音落,幾人邁步而入,手腳利落的開始收拾殘局,這時候兩道人影邁步走近,遮去了面前的天光。

正是崔翊和金絮。

自打金老爺子帶著元寶外出訪遊歷,金大公子便像是紮根在驛館一樣,整日裡和崔翊黏在一起,形影不離。

一聽到傳話就趕了過來。

正堂內血腥氣濃重,兩人撞見影刺抬著屍身往外走,崔翊俊秀的眉峰擰緊,往旁邊避了避。

金絮甩開扇子,抵在鼻端,若有所思的望著他們遠去。

“阿嬈,不是找我來看病嗎?病人呢?”

崔翊來到眼前,素嬈道:“兄長跟我來。”

她領著兩人往後堂走去,崔翊邊走邊埋怨道:“他還真將我當大夫用了,我診金很貴的。”

“能者多勞嘛。”

素嬈將薛壽與曾宇凡的死暫時拋在腦後,笑著應了句,金絮沒好氣道:“就惦記著診金,瞧你那點出息。”

“你倒是視錢財如糞土,不如把你手裡的產業送給我?”

“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金絮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崔翊搖頭輕嗤,“看吧,站著說話不腰疼,我又沒你那麼雄厚的家底,這一分一厘啊,都得算計著。”

“崔大公子,你好歹出身世族名門,要不要說的那麼寒磣。”

“沒辦法,誰叫我爹不疼娘不愛呢。”

兩人一貫的吵架鬥嘴,這種時候素嬈向來是秉持著兩不招惹的原則,不出片刻,就到地兒了。

薛靜榮被安置在床上,齊湘半跪在床邊守著。

言韞靜靜站在一旁,聽到動靜,回眸朝他們看來。

崔翊問道:“現在什麼情況?”

“心脈受損,氣息阻塞。”

他已然探過脈息,情況不容樂觀,言韞微微側身讓他過去,崔翊走到床邊,齊湘忙配合的撈起薛靜榮的袖子,將手腕遞給他。

須臾。

崔翊垂袖站直身子,齊湘道:“我老師怎麼樣?”

“氣血衰敗,脈急而衝,乃死相之症,救不了。”

他一語定論。

這答覆和言韞的診斷一般無二,齊湘眼前一黑,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後癱去,脊背正撞在床沿上,劇烈的疼痛讓他瞬間肌肉緊繃,然而他無暇理會。

“不會的,老師身體一向康健,怎麼會……”

齊湘驟然回神,滿懷希冀的看著崔翊,“大夫,大夫你救救他,求你救救他。”

“他氣虛血虧,又有心肺舊疾,若不受刺激,好好在府休養,或許還能拖個一年半載,現下……”

崔翊緩緩搖頭,沒再多說。

齊湘怔怔的跪坐在床邊,只抓著薛靜榮的手忽然開始顫抖,卻緊咬牙關沒有出聲。

“勞請諸位貴人出去,我想替老師擦洗一番。”

鮮血噴湧浸透了他的鬍鬚和衣衫,看起來觸目驚心。

言韞幾人對視了眼,默然出了房門,素嬈走在最後,她的視線凝在那老者鮮血模糊的面孔上,澄澈的眸光暗了暗,悄然收回,走了出去。

順便將門帶上。

“世事無常,沒想到居然會是這麼個結果,薛壽和曾宇凡兩個血脈相連的孫輩竟還比不過齊湘一個外人來的真心,這位老大人真是命苦。”

金絮感慨完,看向崔翊道:“確實救不了嗎?”

“救不了。”

崔翊毫不猶豫的說道:“他身體已是油盡燈枯之狀,本就靠一口氣吊著,如今這口氣沒了,神仙來了也難救。”

“那真是太可惜了。”

金絮嘆氣再不多說什麼。

言韞清淡的眸光看向身旁一言不發的女子,她青絲垂落耳側,半遮著低垂的鳳眸,思緒遊離,似在出神。

“在想什麼?”

他乍然出聲,引得金絮和崔翊同時往素嬈這邊看來,素嬈抬起頭,對上三雙各異的神色,想要說些什麼,卻覺得無比的乏力。

張了張嘴,啞然無聲。

“怎麼看著懨懨的提不起氣力,著涼了?”

崔翊關切的看著她,作勢挽了下袖子,鋪開架勢道:“怎麼瞧著你神情懨懨,有氣無力的,來,讓兄長這個神醫給你把把脈,一帖藥下去,保管藥到病除。”

“藥又不是飯,哪兒說吃就吃。”

金絮將他擠到旁邊,輕道:“是不是這段時間帶病查案太累了,早點回去歇著?”

言韞沒有說話,但一雙秋水冷瞳裡刻印著她的身影,幽幽淡淡,彷彿吸人魂魄般,令她心裡不覺得一動,笑意暈開,“我沒事,就是了卻此案後鬆了口氣,覺得有些疲乏。”

金絮道:“那你趕緊回去歇著吧,剩下的事他們會處理的。”

“小元珠說的對,美人就該有美人的模樣,該吃吃該睡睡,養好氣色最是要緊。”

崔翊出聲附和,素嬈一愣,不覺笑道:“兄長,你確定你說的這是美人?”

該吃吃該睡睡,這難道不是豬嗎?

崔翊理直氣壯道:“我說的當然是美人。”

幾人無聲笑開。

須臾,言韞看向她,“我送你回去。”

不待素嬈點頭,崔翊便拉扯著金絮往另一方向走,聲音不緊不慢的傳來,“那我們也先走了,趁著還有時間,趕緊把這漢陽城好玩的地方轉一遍。”

“說的這麼冠冕堂皇幹什麼?不就是想去鏡泊湖畔聽曲兒嗎?”

金絮不滿的聲音傳來:“你慢點,著急去投胎啊。”

“……”

聲音漸行漸遠,言韞和素嬈收回視線,互看了眼,並肩往她的住處走去,幽冷的風從迴廊吹過,素嬈不禁打了個激靈。

“冷嗎?”

言韞側目,伸手去解自己大氅的繫帶,素嬈忙制止他,“不用了公子,我不冷。”

“聽話,別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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