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一貫寡言少語,但說話總能一針見血。

話到此處,金絮亦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審視兩人,疑道:“你們倆倒是十分默契。”

一個驗屍,一個掌局。

外加一個倒黴被喚來,動作熟稔的讓人心疼的竹宴,看上去這場的場景像是經歷過數次。

金絮是真有些好奇之前都發生過什麼事了。

素嬈和言韞對視了眼,很快各自錯開,她調轉視線落在地面的枯骨上,輕道:“趁著竹宴前去撈屍的空隙,我們來看看這副骸骨狀況吧。”

“從顱骨特徵來看,死者性別女,死亡年齡約在十七歲左右,上下頜骨處見劃痕,呈交錯狀,蔓延整個面部,生前疑遭利器毀容。”

“除此之外,各處屍骨未見明顯創痕。”

“考慮到沉屍的布袋裡有殘餘麻繩類物質,我推斷死者是被人綁住手腳,裝石沉湖後,溺死在水中的。”

“至於死亡時間嘛……”

素嬈捧著那顱骨,看得十分專注:“牙齒變脆,裂縫加深,部分已脫落,要造成這種程度的變化,在水中的話,差不多需要十五年左右,前後誤差不超過一年吧。”

“十七歲,死在十五六年前,這麼久遠不太好查。”

金絮也不知道年齡這些到底怎麼得出來的,但他也懶得問了,阿韞敢讓她查案本身就證明了很多東西。

其他無須在意。

“除了這些外,還有什麼嗎?”

“石頭!”

素嬈看著他道:“沉屍用的石頭必然是府內取來的,這種打磨光滑的石頭大多用作觀景,類似地方太多也不要緊,可以慢慢縮小範圍。”

“兇手毀她容貌足見心中恨意濃烈,一般來說,這種情況兇手首先考慮女子。”

“但女子體格較弱,很難搬動裝了石頭和屍體的袋子,所以她大機率有幫手在。”

她語速不慢,但足夠幾人聽得清楚。

待她說完後,金絮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感嘆道:“像你這種查案的速度,不出三五日,定能抓到兇手。”

他相信她是因為才華才能世子爺青睞了。

起碼最初是這樣。

至於後來嘛……都不重要了!

“差不多。”

這個時間很中肯,畢竟隔了十多年,府中的人事調動和出入這些,查起來頗費功夫。

快速鎖定死者身份她倒是有個法子,不過嘛……

“出來了!”

有人驚呼一聲,緊接著湖面咕嘟咕嘟的冒了個泡兒,一個腦袋浮出水面,眨眼間躥到了露臺上。

竹宴渾身滴著水,一股腦將手中拿著的骸骨扔在地上,可憐巴巴的道:“姑娘,夠不夠?”

素嬈定睛一看頓時笑了。

“你運氣不錯。”

他找到的都是顱骨、盆骨、恥骨聯合之類最容易找到線索的骨骼。

這些骸骨尚未完成白骨化,除部分骨組織裸露外,大部分骨上還殘餘著軟組織和衣裳殘片。

“果然是熟能生巧,我之前看姑娘驗屍最關注這些個位置,就順手摸上來了。”

提起手,竹宴嫌棄的把手往遠處伸。

太可怕了,這股味道他竟覺得又臭又熟悉,他不想熟悉啊……

“你還不趕緊去沐浴更衣?”

素嬈朝他笑問道。

“來都來了,就看看再走唄。”

竹宴最是愛熱鬧,好奇心唆使下使他一度將這味道從腦海中摒棄,專注於眼前的案子。

“這具屍骨還在腐敗,屍臭味過於濃郁,你們還是吃點香丸壓一壓再繼續,免得中毒。”

素嬈想要去取腰間的瓷瓶,剛一伸手,突然頓住:“我這雙手剛摸過……你們介意嗎?”

“你覺得呢?”

金絮一陣無語。

“好吧,東西在袖子裡。”

素嬈伸出手,示意他們自己來取,金絮和竹宴見狀,不約而同的往後退了一步,義正言辭的道。

“男女授受不親。”

所以……

素嬈看著被他們留在原地的世子爺,面色怪異,在他們眼裡,他不是男的嗎?

“莫再胡思亂想。”

言韞沒好氣的屈指在她額頭一彈,然後從她袖中取出瓷瓶,自己服下後,遞給金絮一顆,又將另一顆彈入竹宴口中。

這一整個過程世子爺神色自然,動作行雲流水,毫無遲滯。

但……

金絮嘴角微抽,竹宴抿唇偷笑。

而作為受害者的素嬈目瞪口呆,足足愣了三息,“你在幹什麼?”

“你說呢?”

言韞攥著瓷瓶,語調雖然輕淡但難藏著難言的愉悅。

他答得那樣輕鬆又理直氣壯,一度讓素嬈覺得是她自己無理取鬧,罷了,懶得和他計較。

“先辦正事。”

素嬈特意咬重這三個字,後者薄唇微勾,做了個你請自便的手勢。

見狀,金絮與竹宴交換了個眼神。

這兩人有戲!

旁觀的眾金花看到這一幕,尤其是那人親暱又溫和的態度,全然不同於對待旁人時的冷漠和拒之千里。

要說先前她們還存了什麼希冀的話,這一刻,全都碎裂了。

金嬌嬌盯著兩人半響,突然道:“看到了嗎?別再痴心妄想了,那樣的人物,便是暖床丫鬟都輪不到你。”

“二姐姐不也美夢成空了嗎?”

被她一再嘲諷譏笑,泥捏的人也會冒出三分火氣,更何況金蓉蓉本就不是個什麼善茬,她當下反唇相譏道。

“我和你不一樣。”

金嬌嬌聞言冷笑,“從我知道他有婚約的那刻起,我就什麼念頭都消失了,我金嬌嬌寧為雞頭不做鳳尾,才不要與人為妾。”

“你還想做他正妻?”

兩人撕破臉後說話越發沒了顧忌,金蓉蓉嗤笑道:“金家在漢陽府還能叫得上名號,可要放眼整個大雍,那是連給人家提鞋都不夠格,你憑什麼敢想這位置?”

“你這種人卑賤到了骨子裡,自然想不明白,我懶得同你白費口舌……”

“二姐姐自命清高實際上與我有什麼差別呢?不都是想攀高枝嗎?”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不可恥,但我從來沒想過要害你性命,不似你這種奸滑之人,處處算計,滿嘴謊言。”

“……”

她們忙著針鋒相對,暗自較勁,其他幾人忙低聲勸著,生怕再鬧起來,到時候正觸了府裡的黴頭,大家一起遭殃。

而此刻,素嬈已經開始檢查第二具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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