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案相關的訊息言韞回到盛京後命人多方暗訪,在深埋塵灰中找到了些許蛛絲馬跡。

素嬈思索低道:“被下獄的戶部尚書是我那位外祖父?”

外祖父?

言韞眸光微動,順著她的話繼續往下說。

“沒錯。”

“你剛才說,遠在盛京的二皇子遭牽連而被幽囚,此事與他又有何關係?”

話音初落,言韞捻了下指尖,視線不知遊移到了何處,似是遲疑剎那,隨即輕道:“這位二皇子的母妃姓謝,他的身上,流著謝氏的血。”

謝氏之過致使戰事失利。

很難不讓人懷疑什麼。

所以當即有人彈劾謝太師與二皇子合謀戕害皇子,叛國求利。

雪花般的奏摺飄到御案上。

先皇震怒,不由分說的將二皇子幽禁華容道,並將老太師下獄。

彼時謝府二公子謝斐尚在邊關,突然傳來噩耗,得人送棺而回……

“就因為他姓謝,所以這件事變成了奪嫡之爭?”

素嬈聽懂內裡的意思,心下微涼。

“不止。”

言韞搖搖頭,補充道:“當時朝廷派去邊關的監軍,是你二叔,謝斐。

“什麼?”

監軍有督查之責,相當於朝廷放在大將身邊的耳目,以防將軍獨斷專行,權力太盛,實為牽制之用。

竟也是出身謝氏!

莫說旁人,就連素嬈自己聽著都覺得甚為可疑,一時啞然。

言韞大抵猜到了她的心思,唇邊溢位抹極淡的嘆息,“這位謝將軍身上爭議頗多,大戰初始至結束,他與朝廷的奏報所表態度前後差異較大,後在主將戰死之後,不顧朝廷命令,執意調兵作戰。”

“致使四皇子一力培養出來的親軍……全軍覆沒。”

“這支軍隊的名字你聽過。”

言韞眸光湛湛,緊鎖著她,薄唇吐出三個字:“錦繡軍。”

素嬈呆滯半天,終於從腦海中挖出了快要被塵封的記憶,“孫犁,趙秋……”

豆腐坊前血未凝。

趙秋未婚妻白桃受辱而亡,這才有了之後孫犁機關算盡計殺阿爹,引欽差追查白氏案一事。

趙秋北上從了錦繡軍。

孫犁是他同袍,亦是此軍中之人。

只是替孫犁捏造戶籍和假身份的人不在了,他本人又自戕於獄中,難以得知其真名。

兜兜轉轉,又繞回他們身上。

“會不會只是湊巧?”

錦繡軍不是全軍覆沒了嗎?

若孫犁真是錦繡軍的人,為何不出面陳情,反而遠走南境。

素嬈的問話很快被言韞否決,他聲調溫潤,帶著些唏噓之意,“泠泠,你可知道為何取錦繡二字?”

不等她回答,他又自顧自的說道:“錦繡金玉,只為富貴之點綴,看似美好,實則易碎。”

“那位皇子當年自請離京戍邊,稱要以戰止戰,平定邊疆之患,並帶走了盛京城中一批極年輕的勳貴子弟,他們年少志滿,追隨於他,立誓要闖出一番天地。”

“世人戲稱其為錦繡軍,原是嘲笑他們年少輕狂,不自量力。”

“沒想離京那日,四皇子迎風展旗,上書錦繡二字,將其定為名號。”

“並只用了不足兩年的時間,便令錦繡之名傳遍九州,威震八方。”

素嬈聽明白了。

這是獨屬於那一批勳貴子弟無可複製的榮耀。

她默默消化著這些訊息,少頃,低道:“這些訊息還是太空泛了,依舊無法知道當年邊關到底發生了什麼。”

“相關的文卷和軍報一次意外盡數燒燬了,只能從老輩人的口中窺得些許痕跡。”

言韞道:“要想知道舊事,除卻尋找倖存的錦繡軍中人,你還可以去詢問謝殷。”

從軍固然是謝瀟棠當時唯一的選擇,但他選的是瓦涼關,若說沒有私心誰會相信。

就是不知道他查到了多少。

“謝殷……”

素嬈遲疑道:“可是洗硯臺那邊……”

“朝廷官員遇刺,又是在京畿重地被你撞見,正是你份內之事啊,提刑大人。”

經他這麼一說素嬈也笑了。

對啊,她執掌刑部,兼京西南路提刑之職,本來就有過問地方治安的職權。

“等他情況好些我再登門。”

“嗯。”

崔翊被接回半月小築後,幾人一道用了晚飯,隨後散去。

再晚些時候,陸珩命人送來了幾支蘭花。

用玉瓶插著。

柔嫩的花瓣兒上還滾著水珠。

素嬈不解其意,疑惑的看著來送東西的津無度,“這是什麼意思?”

津無度道:“公子說,鬼蘭要開花還須些時日,如今花期正好,便先贈姑娘其他的,算作賞玩消遣之用。”

“我養不活這些玩意兒的。”

從陸綰的態度就知道陸蘭幽多寶貝這些花兒,現下折了送過來,素嬈莫名覺得棘手。

津無度面無表情,連眉梢都未動一下,平靜道:“也沒打算讓姑娘養活,圖個樂子而已。”

素嬈:“……”

她看著那幾支花,輕笑了聲,接了過來,“替我謝過你家公子。”

“是。”

津無度來去如風,說完就走,眨眼沒了人影。

素嬈將蘭花瓶放在了半月居一樓的窗臺邊上,洗漱之後就去睡了。

三日後。

估摸著人該有些精神了,素嬈辦完衙門的差事,遂帶著荀澤禮和顧城幾人往謝府而去。

謝府門口圍了許多人。

素嬈等人撥開人群靠近守門的石獅子,正瞧見了旁邊不遠處一些意料之外的人。

飛鷹服,洗硯衛!

他們怎麼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這兒……看樣子是在候命,那其他人呢?

已經進去了?

雙方一照面,素嬈這邊的人面色俱是一緊,荀澤禮壓低聲音道:“洗硯臺摻和進來怕是不妙啊。”

“光天化日登門,不是抓人,就是抄家。”

顧城眉宇間隱有愁色,“謝家怎麼招惹到他們了?”

他們倒不是替謝家發愁。

畢竟一無親二無故的。

洗硯臺行事太過張揚無忌,凌駕於王法律令之上,這樣沒有限制,令每個人都生出股屠刀懸頸之感。

誰也不知道災禍是不是會突然降臨在自己頭上。

洗硯衛中有幾人與素嬈見過。

此刻平靜的看著她,並沒有打招呼的意思,這才是洗硯衛,一旦涉案,便是殺起至親來也毫不手軟。

素嬈收回視線望向門童:“勞煩通稟一聲,刑部前來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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