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因呢?”

素嬈問。

太子看著兩人,憔悴的眼神裡迸發出星點涼意:“是被人用鈍器砸破了頭,失血而亡。禁軍最後給出的交代是宮裡小太監因偷竊被其發現,急怒殺人。”

“可有證供?”

素嬈剛問完,言韞便道:“宮內的情況和三司不同,有時候……不會太清楚。”

宮禁之內懲處奴婢,查證案件,自有其一套規程。

太子點頭附和:“沒錯,因皇祖父病危,宮中對這些事很避諱,都是私下懲處,拿到人定了罪,直接就地處決。”

事實上要不是那老太監是太上皇的貼身內侍。

跟在身邊服侍了幾十年。

宮中這種要緊關頭,一個太監的死,根本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更別說刨根究底。

“這麼說來……是非都是由禁軍轉述的?”

素嬈若有所思,太子和言韞同時沉默。

須臾,她小聲問道:“太上皇的病情,果真如外面所說那樣?”

太子面上掠過抹痛色,沉默須臾,點了點頭。

“宮中眼線眾多,你稍有動作就會被盯上,還是按兵不動的好,此事我來想辦法。”

言韞看著太子徑直道。

“鶴卿,禁軍向來受命於……”

太子話還沒說完,言韞就道:“正因如此,才更應該查個清楚,宮闈禁地,帝王側榻,豈容居心叵測之輩玷汙皇室威嚴。”

他的語氣一貫冷靜淡漠,此刻尤是。

太子凝定的望著他半響,倏地苦笑:“你知道,我怕的是……”

那大逆不道的話他沒說出口。

兩人心照不宣,素嬈腹誹道,能牽動禁軍、太醫院、甚至內宮衙門,讓所有人都長同一張嘴,這樣的人物,滿宮廷能有幾位?

“總之,此事我來查。”

言韞語氣鄭重,太子也知道自己的狀況,因侍疾一事,太傅等接連進言,稱他不可耽於長秋宮而疏朝政,朝堂之事瞬息萬變,稍有錯漏,就會滿盤皆輸。

東宮對面,二皇子虎視眈眈。

他何嘗不知這道理。

只是皇祖父待他恩重如山,舐犢情深,父皇貴為國君,不可能撂下朝政侍奉於榻前,他身為嫡長孫,又是儲君,自當肩負起這重任。

而不是一心權衡利弊得失。

這樣的人不配為人,更不配為君。

“鶴卿,那你萬事小心。”

暗處行事到底方便些。

言韞點頭,他此刻心中想的是另外一件事,燕鏡堯急於回國,永昌長公主失蹤,太上皇中風……

這些事都發生在相近的時間。

他先前懷疑過箇中的聯絡,所以託付青燈大師留意長秋宮的動靜,但師父他常年遊離在外,對宮中不甚熟悉,能看到的事情有限。

今日太子這般說,倒是坐實了他的猜測。

接下來,就要看看那邊的動靜了……

“哥哥,哥哥……”

脆生生的叫喊從殿外傳來,打破了滿室的寂靜,幾人聞聲望去,皆失笑搖頭,只見一個糯米糰子邁著小短腿朝他們跑來,身後跟著太子妃,笑著讓他慢點跑,小心摔著。

他跑到跟前,一本正經的理了理衣冠。

對太子長身作揖:“兒臣給父親請安。”

“起來吧。”

太子面色稍霽,不自覺露出抹笑意,“功課做完了嗎?明早老師可要檢查的。”

“回父親的話,都做完了。”

離桉奶聲奶氣的回道,雖然竭力作穩重模樣,但眼神還是忍不住朝言韞的方向瞥。

看得太子一陣好笑。

“行了,別裝了,那點小心思全寫在臉上。”

一句話讓離桉如釋重負,笑容燦爛的朝著言韞懷中撲去,言韞展臂接住他,抱到懷中,溫聲道:“君臣有別,殿下不能總是這樣叫,讓旁人聽到會非議的。”

“沒有旁人。”

離桉蓮藕般的胳膊掛在他脖頸上,笑眯眯道:“父王說這樣對世子哥哥不好,麟兒記得的,所以來之前特意問過母妃。”

他扭頭看向素嬈,“她就是世子哥哥即將過門的妻子嗎?”

言韞含笑道:“是啊。”

“上次也是你們一起來的。”

離桉仔細想了會,喜道:“想起來了,素大人……”

“殿下記性真好,微臣給殿下請安。”

素嬈拱手作揖。

離桉小大人似的擺擺手,“私底下不必拘禮,你既是世子哥哥的妻,那本殿下就準你沒人時隨他們喊我一聲‘麟兒’。”

素嬈被他的語氣逗笑,“那就多謝殿下。”

“麟兒。”

離桉板著臉糾正她,素嬈看了眼太子和太子妃,見兩人對她笑著點頭,遂改口道:“好,麟兒。”

得了她的暱稱,離桉心滿意足的縮回言韞懷中,甕聲甕氣的道:“哥哥,前兩日老師誇我字寫得好,送我一方硯臺,父王也獎勵了我一張小弓,那你獎我什麼?”

太子妃失笑嗔道:“怪不得囑咐我,世子過來一定要告訴你,原來打得這般算盤。”

太子無奈,“你可用這個法子騙了不少的好東西,前兩日你舅父腰間的那塊翡翠龍魚摘給你了吧,還有你表兄的玉玲瓏……這會又看上你言家叔父什麼了?”

“鶴卿,你別理他,這小傢伙近來越發滑頭了。”

言韞聞言輕笑,攬著離桉的背免得他亂動掉下去,笑問道:“殿下這般長進,自是要獎勵的,你想要什麼?”

太子妃看他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樣,連忙勸道:“鶴卿,小孩子的玩笑話,當不得真,你莫要慣著他。”

“無妨。”

言韞凝視著小太孫,耐心等他回答。

離桉漆黑的眸子滴溜溜的打轉,看了眼略有警告之色的自家爹孃,然後又看向言韞,笑意狡黠。

須臾,語出驚人:“世子哥哥給我生個妹妹吧。”

眾人如遭雷劈。

這說的什麼鬼話?

太子妃尷尬的看向言韞和素嬈,“童言無忌,你們千萬別放在心上。”

太子恨鐵不成鋼的盯著自家兒子,“離桉,誰讓你胡言亂語的?”

觸及父親嚴肅的神情,離桉下意識感到懼怕,縮了縮脖子貼近言韞,癟嘴道:“宮人們說,世子哥哥就要娶妻了,娶妻後不是就可以生妹妹嗎?我想要個妹妹……別人都有妹妹玩……”

他說的極委屈,淚汪汪的好似下一瞬就能哭出來。

這下,換成素嬈笑意裂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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