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山洞,些許陽光透過稀疏樹葉灑落在少年身軀,晉級二階的秦無道只覺得恍若重獲新生,全身都充滿力量。

“啪!”

他一拳轟在身畔巨樹上,霎時樹體晃動沙沙作響,垂落堆濃密樹葉。

秦無道目不轉睛,抬手一抓一張,幾枚鳥蛋浮現掌心。

見到鳥蛋,半人高的刺花鬼藤藍色小眼睛裡露出饞意,如同撒嬌的小姑涼般,不停用藤蔓觸碰秦無道手臂。

秦無道咧嘴一笑,他取出一枚重新丟回樹頂鳥窩,剩下的全部丟給刺花鬼藤。

鳥跟母雞一樣,蛋未滿窩,便會一直持續下蛋。

做好人好事,留個蛋,給個念想。

秦無道深吸一口氣,他拽著刺花鬼藤一根藤蔓,隨即朝回村方向走去。

一個多月未回。

也不知植鬼村怎麼樣,對於村子,他很有感情。

持著軍刀邁步在林中小路。

此時的秦無道一心二用,一邊探路,一邊靜靜的聆聽秦楓殘魂的教導。

準確來說。

是在聽男人“吹牛”。

總之,秦無道聽的雲裡霧裡,最令他不可思議的是…

自己義父“吹牛”說,竟然吃過龍!

要知擁有龍獸血脈,那最低的,也是王級資質。

鬼龍,可是食物鏈頂端的生物呢!

打從小時候起,自己的父親就喜歡在夜裡嚇唬自己,不聽話的孩子,可是要被鬼龍抓去當小玩具。

見自己義父越吹越離譜,什麼吹口氣就能轟殺一群八階強者,反正秦無道打從內心裡是不相信的。

可即便如此。

少年也沒打斷男人的“吹牛”,靜靜做一個聆聽者…

數分鐘後,前往回村的林間路途上,秦無道動作一頓,他快速抽出軍刀,面容上已是密佈警覺。

一個月的艱辛磨礪,早已讓秦無道蛻變成為經驗豐富的叢林老手。

光是聞見屎味尿騷味,他便知曉此處是何種鬼獸地盤。

“沒事。”

“有個死人,在你右手附近溪流邊,過去看看。”秦楓殘魂慵懶的聲音響起。

“好。”

秦無道深吸一口氣,他手臂青筋暴起,握著軍刀小心警惕前進。

在他的身畔。

一個小土包如影隨形,裡面赫然藏有二階刺花鬼藤。

身為植物型鬼獸,遁個地對於刺花鬼藤而言輕而易舉。

警惕來至溪流,望著塊青石上趴伏的血色屍骸,秦無道陷入沉默。

“義父,是那隻喜歡剝人皮的畫皮鬼妖。”

“它還在此處陰山外圍進行遊蕩,沒有回陰山內部。”

秦楓殘魂漂出,他來到無皮屍骨面前打量,很快便發現個被丟棄在溪流裡的包裹。

這包裹被卡在石頭縫隙中,方才未被溪流沖走。

秦楓殘魂屈指一點,溼漉漉的包袱立刻飛至岸邊。

“把它開啟看看。”

“是。”

秦無道上前,他用軍刀挑開束縛的包裹袋,瞬間露出內部一大堆物品。

乾糧,數十枚金幣,水壺,一件青色補丁外套衫…

以及一枚印有鬼字的巴掌大黑鐵令牌。

見到黑鐵令牌,秦無道愣住,一對眸子裡充滿複雜。

令牌不簡單,乃陰山山脈中的鬼院頒發之物。

每年,鬼院皆會派遣鬼獸師強者到周遭山村進行資質測試。

他秦無道也有一枚,可惜被孫祀搶奪,代替自己前往陰山鬼院。

想到欺辱自己的孫祀,秦無道瞳孔浮現冰冷之色。

孫祀之父孫祭已死,草雖然死去,可還有根殘留。

正所謂野草燒不盡,吹風吹又生,不斬根,草終是會重新茁壯成長。

一番搜尋,秦無道深吸一口氣,聲音有些沉悶。

“地上的我認識,是隔壁二十里外的豹鬼村李二狗。”

“沒想到他也擁有鬼獸師天賦。”

“可惜時運不濟,竟遇見那隻二階卒級的畫皮鬼妖。”

秦無道面帶恭敬,扭頭看向秦楓殘魂。

“義父,我想替李二狗埋屍,村子與村子之間置換商品時,曾與他見過裡面,是個很溫和的人。”

“曾免費送我塊豬肉解饞。”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李二狗既然身死林中,我替他埋屍也無可厚非。”

“隨你。”

得到答覆,秦無道立刻指揮地底藏匿的刺花鬼藤挖洞。

不消片刻,一處一米深的坑洞已是完成。

默默將缺了皮的李二狗埋葬,又摘掉幾枚野花灑落小墳頭,秦無道方才挎著李二狗的包袱離去。

前往植鬼村路途,鳥雀低鳴,空氣微微有些凝重。

漂浮的秦楓帝魂含笑,似乎看出秦無道內心想法,“怎麼,你想用李二狗的令牌,去那什麼鬼院?”

被看出小心思,秦無道忍不住撓了撓頭,老實承認。

“乾爹,我想去鬼院看看,見識鬼獸師百般精彩。”

“我死去的父親要是知曉我能上的了鬼院,一定會高興的。”

秦楓殘魂沉默會,忍不住拍了拍秦無道腦袋。

太勵志了。

勵志到他根本無法拒絕。

山村賣魚郎渴望“上學”,當乾爹的自會進行支援。

見秦楓答應,秦無道喜笑顏開,愛不釋手的把玩手中令牌…

回到植鬼村已是傍晚,穹頂上的夕陽紅彤彤的,映照在村口幾名孩童身上,顯的格外舒心。

幾名植鬼村的孩童,很怕秦無道這名十一歲就開始拿刀賣魚的賣魚郎。

對方殺魚不眨眼,心跟殺魚尖刀一樣冰冷,妥妥的魚屠夫。

見到遲遲未歸的秦無道回來,眾孩童驚叫,個個化作鳥獸散消失。

不一會兒,村口便聚集一堆聞訊而來看熱鬧的村民。

“小賣魚郎,你跑哪兒去了?大嬸這幾天可饞你那幾口魚…”

“娃兒,你回來就好。”

“那姓孫的已經死了,植鬼村好日子即將到來。”

“魚郎哥哥…”

相處多年的植鬼村村民生性質樸,秦無道的人緣也挺好,觀摩會,一眾村民紛紛上前擔憂的問東問西。

村口大樹下,幾名曾揍過秦無道的年輕小夥則冷眼旁觀抱臂冷笑。

活著倒也好。

孫祀大哥離去時,可是囑託他們平日裡要好好照顧…

為首的壯碩青年嘴叼狗尾巴草,頗為囂張跋扈的晃動僵硬脖頸,邁著大步走向被人群包圍的秦無道。

人群中的秦無道眉頭微皺,他拍了拍手掌,平穩的地面陡然鼓起小包,同時從裡掠出根大腳趾粗細的藤蔓。

“啪!”

藤蔓揮舞速度很快,壯碩青年只覺得眼前一花,胸膛一疼,下一刻已是倒在地上口吐鮮血陷入昏迷。

猝不及防的一幕,令在場生靈陷入呆滯與安靜。

直至秦無道的一聲:“我成為鬼獸師了”聲音響起,人群方才重新變的熱鬧。

幾名對秦無道不感興趣的少女,此時個個眼神含情脈脈,恨不得當晚爬進對方房中一起共度春宵。

一路喊叔喊爺爺喊婆婆。

秦無道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擠出狂熱的人群。

村子裡出了新的鬼獸師。

還是看著長大品性可行的,村民們,自然高興。

來到老村長穆陽的住處,熟悉的老人依舊靜靜坐在樹根上抽著古舊煙槍。

而在樹頂,臉盆大小的炮灰級一階鬼絲蛛,正歡快的吐著絲,編織如夢似幻般的絢麗流螢蛛網。

瞥了眼秦無道,老村長敲了敲煙槍裡的溫熱菸灰,他低眸開口詢問,“獵獸回來了?如何?老夫造的東西好用不?”

“好用。”

“好用到我當晚便殺死一頭披著人皮的二階惡獸。”

“是麼。”老村長咧嘴一笑,繼續低首磕著煙槍。

那昏黃的眸子裡,充滿驚歎。

他何嘗不知一個月前,孫祭是面前賣魚少年所殺?

這般念想著,很快老村長穆陽耳畔突然響起秦無道聲音,這聲音聽的他大腦一片空白,“穆爺爺,我成為鬼獸師了。”

“小花。”

“出來見見我穆爺爺。”

秦無道話落,地面悄無聲息裂開,刺花鬼藤猶如土撥鼠般快速從中竄出。

刺花鬼藤的出現,當場嚇的樹頂鬼絲蛛瑟瑟發抖不已。

蜷縮的如同一團煤球。

老村長穆陽一呆,下一刻欣慰的笑了笑。

他自是知曉秦無道擁有鬼獸師的天賦,可惜卻被孫氏父子倆聯手打壓。

沒有玄晶開丹田,一輩子也成不了鬼獸師。

顯然這孩子殺了孫祭後,從對方那裡獲得玄晶跑到野外。

最終不僅成功成為鬼獸師,更是成功契約只鬼獸。

“好小子,有種。”

“今晚,我就挑幾個村裡的黃花閨女去爬你小子的床。”

“爭取給村子多造一些鬼獸師血脈。”

“你小子沒碰過女人吧?嘖嘖,那滋味叫一個爽。”

“如若不是老夫年輕時落下病根,否則植鬼村大半都要姓穆。”

“…”

老村長穆陽滿面紅光,講的唾沫星子直飛,直聽的秦無道面頰漲紅不停搖頭拒絕。

數分鐘之後,老村長穆陽停止話語,他面露嚴肅看向低首的少年,“怎麼,你要離開植鬼村?”

“是的,我…”

“好,那你就出去闖,闖他個天翻地覆,海枯石爛。”

“累了,就回村子裡。”

“村子永遠是你的家。”

“嗯!”

秦無道捏著拳頭,重重的衝老村長穆陽點頭。

……

這一夜,植鬼村變的雞犬不寧,不為別的,只因黑漆漆的村口,時不時有野獸以及鬼獸瀕死時的哀鳴。

這場哀鳴直至次日清晨,當太陽昇起,諸多村民方才敢出門打量。

這一看,驚呼聲不斷,眾人看的那叫個目瞪口呆。

村口,堆滿了密密麻麻野獸以及豬類鬼獸的屍骸,如同座小山般震撼。

“是魚郎。”

“他是鬼獸師!”

“魚郎呢?”

“魚郎那孩子已經走了,他有他的志向。”

“他說他要成為最強的鬼獸師,以後,要全天下的鬼獸師見了他都要盡須低眉。”聞訊趕來的老村長穆陽目露欣喜與無奈,怔怔的遙望村口道路盡頭。

那山坡上。

隱約可見道漸漸消失的孤寂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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