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玩手中幾枚小青橘，秦楓丟擲幾個給身側賣糖葫蘆的老叟。
想不到他秦楓竟然看走眼了。
賣糖葫蘆的嘿嘿一笑，幾枚小青橘已是精準夾在指縫，同時將幾串糖葫蘆遞給護住啞女的秦楓。
迫不及待撕開薄薄小巧玲瓏青橘皮捏起幾瓣果肉放入口中，舌尖上的酸澀讓老者忍不住眼睛微眯。
甜的東西吃多了，在吃點酸的，又是一番別樣滋味在心頭。
接過老叟遞來的糖葫蘆，秦楓拆開一個放入口中，轉而又將餘下數串送給懷中小臉微紅的啞女。
小徒弟一臉開心，眼角彷彿都要眯成月牙兒。
“謝謝老師。”
伸手理了理自家小徒弟幾縷凌亂黑髮。
秦楓注意力落在戲臺上正賣力表演的青澀窈窕戲女身上。
臺上喧鬧，臺下喧囂，圖的不過是那片刻歡聲笑語。
換了個舒服姿勢坐好，秦楓眼角微眯，緩緩夾出一根提神醒腦棒點著拋給一側挺拔站立觀賞的老叟。
側首衝著秦楓咧嘴一笑露出煙漬黃牙齒，老者熟練夾住送入口中含著。
狠狠吸了一口，感受煙氣過肺的酥麻感，老者笑眯眯衝著秦楓開口，“小友，臺上戲可好看？”
“好看。”
老叟點了點頭吐出一口煙霧，視線卻是望向臺上戲女翹臀，“我也這麼覺得。”
秦楓目光閃爍，俯身瞥了眼懷中揉著眼睛睡意朦朧的小徒弟，手一招，精緻毛毯已是蓋在其身上。
啞女猶如倉鼠般縮了縮身軀，半眯眸子蜷縮安然熟睡，一側老叟自言自語笑眯眯道了一句，“這姑娘生的俊俏，劍骨凜然，不可多得劍道奇才，未來帝位必有其一。”
“嗯。”
扭頭奇怪瞥了眼老叟，秦楓緊了緊懷中小徒弟瘦弱纖細柔軟嬌軀。
這神秘老頭該不會來跟自己搶徒弟的吧？
似是看出秦楓心中所想，老者笑了笑，屈指彈了彈菸灰，視線又落在專心啃青橘的碧落天身上。
這個小傢伙也不錯。
“瞅啥？”
“瞅你咋地。”
碧落天翻了個白眼不再理會老者，丟出幾枚青橘甩給秦楓。
“碧螺塔，今天聽完戲曲，明天曆練去。”
御獸宗聖女慵懶聲音響徹在其腦海，“你看看你瞎了隻眼，最後混的還沒人家躺平來的快。”
碧落天動作一頓，隨即又將剝好的青橘果肉塞入口中露出一抹笑容。
——
——
“唧！我想吃飼主…”
尋寶松鼠皺著肥嘟嘟小臉伸出短手輕輕拽了拽秦楓耳朵，湊近小聲嘀咕，示意也給自己來顆糖葫蘆。
秦楓啞然一笑，取出一顆塞給尋寶松鼠，瞥了眼腳下阿呆與小羊，又大方的取出倆顆塞了過去…
時間流逝，不多時，曲終人散。
喧鬧的勾欄外圍逐漸人潮稀，就連臺上戲女先生皆退至幕後。
喧鬧至寂靜，只需撩撩片刻。
伸了個懶腰，秦楓拿起一側油傘看向身旁換支青銅煙槍抽的正歡老者，“老先生戲曲已經結束，你還不走？”
“不急。”
“讓我想想我想做什麼來著。”
老者凝望空無一人戲臺，片刻一拍手掌，微光閃爍一柄修長黑劍被其握在掌中。
乾枯老手輕輕撫摸劍體褶皺花紋，老者眼裡帶著抹懷念。
秦楓頓時一樂，緩緩伸出剝青橘皮染黃的修長手掌，“莫非老先生見我是萬中無一劍道奇才，想贈劍於我？”
“大恩不言謝，日後發達必不忘先生贈劍之情。”
老者聞言眼皮一抽，直呼臉皮好厚。
萬中無一劍道奇才？
鈍的像塊木頭，身無一往直前之勢，還奇才。
取出潔白手帕擦拭花紋劍體，片刻他將黑劍遞給秦楓，“這柄夜王劍是我年輕時所持利器，劍體七階強度，今贈予這小姑娘，結個善緣。”
“不是給我的？”
“不是。”
秦楓嘴一撇，接過長劍輕輕揮了揮，手感挺好也很鋒利，孩子頗為喜歡，當餐館肉串籤不錯。
可惜。
是給小徒弟耍的。
老者樂呵呵的將煙槍熄滅掛在青衫腰間，嘀咕一聲該去賣糖葫蘆，在秦楓注視下硬挺身影緩緩消散。
“堂堂大名鼎鼎的夜王黑市掌控者竟是個賣糖葫蘆的老叟。”
“可怕。”
秦楓取出手帕擦拭尋寶松鼠沾染糖漿的嘴巴，輕聲一笑道。
一旁尚未反應過來的碧落天一愣，懵懵的重複，“那老叟他是夜王？”
“嗯。”
任由肥嘟嘟尋寶松鼠鑽進衣襟，秦楓輕輕拍了拍懷中睡著了的小徒弟腦袋。
迷迷糊糊睜開朦朧雙眼，啞女伸出手掌揉了揉酸澀眼眶。
伸手替啞女撫平裙襬下那對精緻絕倫小腿上褶皺精美青絲，盈盈一握順滑溫熱感讓秦楓頗有些不忍鬆開。
小徒弟長大了啊。
希望以後能找到像自己這樣的帥氣有為青年意中人。
“咱們回餐館。”
“嗯！”
不好意思的從秦楓腿上跳落，小徒弟彎腰將愈來愈肥的小羊抱在懷中。
抱的有些吃力。
“竟然是夜王，我頂撞他，那老頭該不會記我仇吧？”
“應該會記住你，說不定晚上還會鑽你被窩長夜暢談。”秦楓打趣的回了身旁愣住的碧落天，起身走出麗江閣。
碧落天臉一綠，起身拿起破舊油傘緊跟其後。
來到門外，鵝毛大雪依舊飄個不停，寒風刺骨，吹的路邊行人直打哆嗦。
“吼~”
秦楓身軀憑空升起一股氣浪瞬間掀飛周圍積雪。
黑晶快速睜開金色獸瞳，一身龍鱗閃爍的微光緩緩平復，瞥了眼四周隨即伸出舌頭不停舔舐秦楓臉頰。
吞服那滴黑山樹妖凝露，修為徹底突破四階巔峰達到五階。
拍了拍肩膀黑晶龍角示意安靜，秦楓笑眯眯手持油傘牽著小徒弟走向餐館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