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正在給圈圈熊梳理毛髮的茉莉愣了一下，扭頭望向秦楓。
“老闆？”
“嗷嗚！”
“嗯，回來了，在戰王學院那取了幾個有意思獸技。”
回過神，秦楓衝著茉莉點了點頭。
隨即又抬頭望了眼天空中剛剛升起的一輪朝陽。
嗯，氣候正好，還能再去釣個魚。
想到這，秦楓從大哥身上跳下，走進餐館，拿起門旁釣竿。
“吼！”
“你也要去，圈圈？”
望著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後的圈圈熊。
秦楓面無表情的伸出手，肆無忌憚的揉著對方柔軟肚皮。
“吼！”
圈圈熊默默伸出粗壯的手臂。
跳上對方寬厚肩膀，秦楓衝著茉莉打了聲招呼。
開始指揮著身下圈圈熊向著帝都城門方向趕去。
“嗷嗚？”
歪著腦袋盯著背影，大哥陷入沉思。
——
“收保護費，王婆！”
“在這臥鳳帝都沒有我們哥幾個，你能活的這麼滋潤？”
“眼看不見？”
“大哥，這王婆本來就是個瞎子你難道忘了…”
“吼！！”
“老東西，還兇我…”
“……”
聽見聲音，秦楓回過神。
從圈圈熊肩膀跳下，示意對方原地等待，向著聲音走去。
穿過一條滿是裂縫的青磚小巷。
三名熟悉人影出現在視野面前。
秦楓一愣。
緊接著笑了笑，那不是剛來那會企圖搶劫自己的光頭混混麼？
一名光頭耳朵動了動，扭頭望向身後，清秀的臉上浮現一抹疑惑，緊接著是憤怒。
“草！大哥！”
“快看身後！是那個臭小子！幹他！”
“嗯？”
聽到小弟聲音，牛大皺起眉頭，放下手中竹籃。
扭頭看向揹著手走來的秦楓。
他眼睛微眯，臉上閃過一抹怒容，裸露在青衫外的粗壯手臂一揮：
“草！是那個不願交保護費的臭小子！”
“小的們！今天沒有流浪荒獸相助，都給我上！”
“幹他！”
“是！”
倆名小弟嘴角一歪，捏著拳頭凶神惡煞的向著秦楓走來。
“臭小子，我會把我的臭襪子塞進你的嘴巴里！”
“衣服不錯，但下一秒，就是我的了！”
“圈圈。”
秦楓笑容滿面，拍了拍手掌，一抹巨大陰影緩緩從深巷冒出。
“踏馬的，是圈圈熊！戰略性撤退！”
牛大臉色一白，招呼了聲倆名小弟，向著遠方跑去。
“臭小子，這仇，我牛二記下了！”
“老三走！”
衝著秦楓放了幾句狠話，倆名地痞流氓腳底抹油快速溜走。
拍了拍圈圈熊肚腩，秦楓走向那名呆站在原地瑟瑟發抖的老人。
對方年紀約在六荀左右。
滿頭白髮，臉上佈滿一層歲月褶皺，佝僂著腰，身上穿著一套破舊骯髒白衫。
而在其腳邊，還有一隻趴在地上的老邁烏蹄踏雲獸。
毛髮灰白，爪牙磨損，臉上佈滿疤痕，碧藍色的狗眼裡充斥著疲憊無奈。
它的一生。
似乎經歷許多事情。
“牛大這三個孩子，怎麼走了？我還沒給他們買東西錢…”
老人喘著粗氣彎下腰，伸手摸了摸身邊荒獸腦袋喃喃自語。
“吼…”
“老東西，你說我面前有人？抱歉，老婆子失禮了…”
“嗯？怎麼身上毛茸茸的…”
望著正在用手摸自己肚皮的佝僂老人，圈圈熊伸出大手憨憨的撓了撓腦袋。
“吼…”
地下那隻老邁的烏蹄踏雲獸無奈的低吼一聲，伸出爪子拽了拽主人褲腿。
“啊？”
“我摸的是荒獸…”
老人面色一僵，佝僂的腰挺直一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見狀。
圈圈熊彎下腰伸出熊掌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對方花白頭髮。
似乎在說沒事。
瞥了眼正在衝圈圈熊道歉的老婦人，秦楓眼裡閃過一抹複雜。
這個老人，他倒是有印象，街訪鄰居都喊她瞎眼王婆。
至於為什麼瞎，據說是丈夫戰死邊境，硬生生哭瞎。
自己早上釣魚遇到對方曬太陽等兒子。
偶爾還會與其打聲招呼。
畢竟。
都是住在深巷裡，抬頭不見低頭見。
想到這。
秦楓臉上浮現一抹如沐春風般的笑意，向其打了聲招呼：“王婆，是我。”
聽見秦楓聲音，王婆一愣，瞬間笑容滿面。
“是秦楓啊…”
“好幾天沒見到你，等著，我去給你倒杯茶…”
“不用王婆，我等下要去釣魚。”
“是這樣，我家兒子也喜歡釣魚，釣魚好啊…”
王婆點了點頭，顫顫巍巍的坐在凳子上，大手撓著身邊荒獸腦袋小聲嘀咕碎碎念。
“我也覺得釣魚好。”
抬頭望了眼天空，秦楓靠在圈圈熊肚皮上，甩著手中魚竿應和著。
正在碎碎唸的王婆一拍腦袋，突然開口道“你要不要吃東西？”
“牛大那三個孩子幫我買了些糕點。”
說完。
她伸出手在地上摸索，很快將一個鼓鼓囊囊的竹籃拽到身邊。
在秦楓注視下，她揭開上面白布。
伸手在裡面摸索一圈，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草紙。
揭開上方紅繩。
淡淡的綠豆糕點清香湧入鼻翼，赫然是幾塊綠豆糕。
“給！”
默默接過王婆遞過來的那塊綠豆糕。
秦楓掰成倆半，取出一份在尋寶松鼠面前晃了晃。
對方立刻睜開迷糊眼睛，抱住那塊綠豆糕快速啃著。
揉了揉尋寶松鼠肚皮。
秦楓拇指一彈，將糕點丟進嘴中，淡淡甘甜從味蕾迸發而出。
“嗯，好吃。”
“是麼。”
“老婆子我眼沒瞎時，也會做這糕點，而且比這還好吃。”
“我兒子特別喜歡。”
王婆將糕點放在唇邊輕抿，臉上皺紋輕輕跳動。
似乎…
在回憶著什麼。
“……”
跟著王婆閒聊一會。
拍了拍手，秦楓起身跳上圈圈熊肩膀。
這個時間段，該去釣魚了。
告別等兒子的王婆。
秦楓指揮著圈圈熊跑向城門方向。
——
——
衝著倆名守衛打了聲招呼。
在倆人笑臉相迎下，圈圈熊興奮的跑到護城河邊。
“吼！”
是河！
圈圈熊放下肩膀上的秦楓，趴在岸邊伸出熊掌逗弄水面上無數紙船。
坐在青石臺階上。
視野一片白色，聽著附近密集哭泣聲，秦楓默默掛好魚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