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臭…”
伊志平揉著腦袋慢悠悠從牆角起身，手掌不經意間扶到光滑物體，他愣了一下，下意識用力一掰，咔嚓一聲，球體滾落在地聲音響起。
藉著微弱紅色燭光，一顆骷髏腦袋正對著自己微笑，幾隻蚯蚓從黑黝黝洞口鑽出，隨後潛入骯髒泥地中。
伊志平面色變的無比慘白，恐懼尖叫響徹整座昏暗牢房。
隔壁聞聲的秦楓嘴角一撇，默默脫掉身上破爛青衣，摘掉面具，取出灰色貂皮毛絨大衣披在身上。
“唧！”
尋寶松鼠調皮的從衣襟內探出腦袋，好奇張望周圍，當看見不遠處幾具腐爛骨骸以及鑽來鑽去的蚯蚓，翻著白眼昏死過去，小胸膛不斷起伏著。
“都說不要讓你探出腦袋，不聽話。”
伸出手指揉了揉其毛絨絨胸膛，片刻，尋寶松鼠緩過神，急忙鑽進衣領露出對小眼睛觀察。
一縷金光從秦楓雙瞳掠過，整座牢房瞬間擠滿無數衣衫不整的靈魂，男女皆有。
彈了彈脖頸熟睡的黑火鱗蛟，對方立刻驚醒，血色豎瞳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嘶…”
吐出舌頭聞著周圍氣味，黑火鱗蛟露出一抹厭惡，情緒開始變的暴躁，竟然敢把自己關在這種地方！
“安靜。”
淡淡道了一句，秦楓插著兜走向牆角，那裡有一名女孩虛影。
對方衣衫不整，青澀面容滿是麻木，稚嫩嬌弱身軀蹲在牆角落，乾裂嘴唇不斷挪動，似乎在訴說著什麼。
“不要碰我？”秦楓目光閃了閃，透過唇語，緩緩讀出其口中語言。
注視片刻，秦楓視線望向墨色鐵製欄杆外面走道。
走道佈滿惡臭積水，牆壁按著無數大小不一掙扎手印，幾盞高挑紅燭燈頑強亮著，照應周圍骯髒環境。
這是一處地牢，每道牆隔一個的那種。
“咚！”
房門開啟聲音響起，寂靜的地牢瞬間變的喧囂，無數隻手臂從欄杆伸出，各種求饒聲此起彼伏。
“叫什麼叫？”
“一群以為天上掉餡餅的傢伙，還想當武者？做夢去吧！”
“快點師哥，趁這些傢伙還沒做成藥，找幾個妞玩玩，上次那幾個不行，品質不高，不爽。”
“還用你說？”
伴隨白晝般光芒，數道腳步聲音開始響起，幾名穿著青袍的青年趾高氣揚從秦楓面前路過。
當瞥見牢裡秦楓面容時，一名青年頓時大感晦氣，朝裡面吐了口唾沫：“晦氣，怎麼這幾個牢房都是男的？”
“往裡走，速度快點，就地解決，別像上次那樣給硬生生弄死…”
秦楓面色一黑，眼睛眯成一條縫望著鞋上口水。
身後粗壯鬼臂浮現，佈滿灰色鱗甲尖銳粗指悄無聲息將粗壯鐵製欄杆撐開。
看著面前門洞，秦楓插著兜慢悠悠走出門外，身影仿若鬼魅般跟在幾名提著燈籠的霜雪宗弟子身後。
“大師兄，這有個…”
鑽心般疼痛從胸口傳出，這名年輕霜雪宗弟子臉上還帶著抹尚未消散興奮。
低垂腦袋呆呆望著穿透自己胸膛的灰色粗壯尖銳手臂，他嘴唇挪了挪，瞳孔逐漸渙散。
自己，這是死了？
隨意捏爆正在跳動的心臟，溫熱血液濺射牆壁，形成一副詭異圖畫。
“小師弟，你怎麼說話說一半不說了？”提著燈籠繼續前進的霜雪宗弟子有些不耐煩揉了揉臉頰上隔絕氣味的黑紗。
每次進入地牢，臉皮兜乾燥異常，特別不舒服。
“死人，說不了話。”
聽見聲音，這名霜雪宗弟子動作一僵，絲絲冷汗順著額頭滴落。
順著光芒望去，斑駁不堪牆壁上，一道陰影正站在自己後面。
沒有猶豫，腰間長劍陡然拔出，幾道寒芒刺向身後！
鬼臂雙指捏住腳尖，輕輕用力，銀色劍體碎為數片激射四處。
“就是你朝我腳上吐口水？”
秦楓眸子眯成一條危險長縫，伸手指了指獸皮靴。
“我…”
這名霜雪宗弟子面色慘白一片，手中劍柄掉落在地，聲音哆嗦無比，尤其是瞥見後面幾具屍體時。
“十秒內，把我的鞋擦乾淨。”取出手帕丟在對方腦袋上，秦楓瞳孔無比深邃。
“好…”
急忙拿起手帕，霜雪宗弟子蹲下身體開始快速擦拭，望著面前獸皮靴，一抹陰狠浮現其面容。
“讓你停了？”
腳尖猛的踢在對方下巴處，瞬間發出骨裂聲音。
片刻，一聲鐵製刀具脆響掉落在地，緊接著就是殺豬般嚎叫，聲音之大，完全蓋住整座陰暗地牢。
撿起地上不知是何品階匕首，秦楓指尖微彈，射向地上霜雪宗弟子唧唧鳥。
叫的這麼大聲，是時候該六根清淨。
淒厲慘叫戛然而止。
離得近的一處牢房少女忍不住伸手捂住嘴巴。
那名男人怎麼可以這麼殘暴？
腿一軟，她癱倒在地，溼了。
抬起腳踩在對方手腕處緩緩用力，劇痛之下，這名霜雪宗弟子猛然睜開雙眼大口喘著粗氣。
“再叫，就割你舌頭。”
“唔…”急忙伸手捂住口鼻，對方眼裡滿是驚恐。
“接下來，我問你答。”
“嗯！！”
“剛才你們說的藥，是什麼東西？”
“是，是能提升力量的丹藥…前幾年來了個煉藥師，可以用這些賤民血肉提煉增幅力量的丹藥。”
“謝謝。”身後鬼臂指尖直接戳爆對方頭顱，秦楓轉身離去。
“快放我出去！我要回家種地，再也不做什麼美夢了。”
看見經過的秦楓，伊志平面色大喜，雙手探出欄杆死死拉住秦楓衣角。
“鬆手，這裡是最安全的地方。”秦楓眉頭一皺。
“不松，萬一你要出去就跑，不管我們怎麼辦？你們說是不是？”
“對！”
“說的沒錯。”
秦楓眼神冰冷無比，扭頭盯著伊志平：“三秒鐘，不松斷你雙臂。”
“不松！”伊志平牙齒緊咬，狀若瘋狂，逃生希望就在眼前。
銀光閃爍，秦楓慢悠悠拽下抓住自己的雙臂。
“你看我像是好說話的人？”
露出一抹譏笑，秦楓看向面容呆滯的伊志平，脖頸上黑火鱗蟒蛇信傾吐，彷彿，在嘲笑他一般。
鬼臂指尖輕抬，快速戳爆對方腦門，周圍聲音變的安靜。
拋妻棄子的傢伙，比自己還渣。
而且。
眼裡對自己有恨意，留不得。
瞥了眼地面屍體，秦楓向著牢口走去。
經過自己牢房時，他看向角落，那名女孩靈魂身影已是消失不見。
能讓一個普通人的靈魂帶有這麼大執念，可見生平遭遇什麼樣侵害。
王太監成立東廠雖說沒多大用，但也聊勝有無，至少可以披著虎皮做事，惡人自有惡人磨。
默默透過腦內契約給待機的大哥狼群發出指令，秦楓插著兜走向黝黑通道。
調查名了，用凡人血肉煉丹，霜雪宗，沒有存在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