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五章 殘忍的劉武
“咚咚咚咚咚咚咚！”
漢軍中部戰區計程車兵在不斷地調動，一支支軍隊被調換，加大的對聖京城的包圍。
同時，一支支軍隊開赴每一個作亂的朝聖營。
是的，昨天朝聖營暴亂，漢軍並沒有完全斬盡殺絕，而是殺了不少以後就將其控制住了。
此時這些朝聖者的狀態很奇怪，一個個恍恍惚惚的，眼神痴呆，宛若白痴一般。
而且面對漢軍的呵斥十分配合，就好似沒有意識的傀儡。
當然，他們也沒有了前幾天的靈動，給人的感覺很是怪異。
不過這場怪異很快就被漢軍將士打消，這些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弱病殘，差一點給中部戰區三十萬大軍帶來覆滅之災。
他們利用了漢軍的軍紀以及同情心還有善良，給漢軍帶來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心靈衝撞。
伴隨著來自衛淵的命令，最先留守的那幾支部隊親自過來，他們要為他們最初的善良而負責，他們要為那些因此而犧牲的戰友負責。
“殺！”
為首的營長直接揮手，語氣冰冷。
戰士們也完全沒有猶豫，拿起武器展開了漢軍第一次真正的殺俘。
此次參加的所有戰士，每一個都是眼神猙獰，面無表情。
孩子，
孕婦，
老人，
他們手起刀落，絲毫不留情。
他們的善良，在昨天慘案發生以後就消失了。
這一刻的這幾支漢軍，宛若來自地獄的惡鬼羅剎，即便是外圍沒有參加屠殺的漢軍將士此時都是汗毛炸立。
太恐怖了。
這些同袍給他們的感覺實在是太恐怖了！
其眼神，動作，似乎就是為殺戮而生。
“殺的好！”
有人歡呼，他也想衝進去大開殺戒。
不為別的，他的隊長，為了救他戰死了。
而害死他隊長和他戰友的，就是這群不知道反抗宛若待宰羔羊的人。
就在這個時候，來自指揮部的命令突然傳來。
“停止殺戮！”
“什麼？”
“這是齊祭酒的命令，將這些活著的朝聖者都統一關押起來，等候來自中央的調查。”
殺俘？
齊無惑不許，只是當時的衛淵在氣頭之上，還有士兵心中太過壓抑，需要及時的釋放，所以他並沒有直接下達命令。
但現在軍隊完成了調動，防線和包圍圈也穩固了，他也就立刻下達了戰時緊急命令。
那就是停止殺俘！
他比衛淵敏銳的太多了。
從中央的命令到現在，這件事處處透露著古怪。
況且殺俘很簡單，但殺完俘虜以後，軍隊就徹底廢了。
那個時候，衛淵和一眾士兵，前途盡毀不說，甚至還有可能上軍事法庭。
本來就違背了軍令，現在又直接違背軍紀。
真就是不怕死嗎？
你們既然不怕死，那就去死，別玷汙了中部戰區的榮耀，別玷汙了第七步兵師的榮耀。
“卸下武器，祭酒已經命令為你們修建了一個療養營，你們在那裡待著吧。”
“在中央調查團維持抵達之前，殺俘？”
“你們有幾個腦袋？？”
為首的軍官呵斥了眾人，然後軍隊嚴陣以待，已經做好了戰鬥姿態。
“為什麼？”
看著向他質問的營長，來的軍官憤怒道：
“為什麼？”
“你還有臉問我為什麼？”
“先前違背軍令說為什麼？現在違背軍紀還說為什麼？”
“那我要問你一句，這個錯誤是為什麼？”
“這是來自祭酒的戰時緊急命令，你要違背命令嗎？”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來自中央調查團的調查！”
.........
“大哥！”
漢軍中央，呂束看著呆呆的劉武，罕見的叫了一聲大哥。
劉武回過神來，不小心將手裡的一顆丹丸捏碎了。
“怎麼了呂束！”
看著劉武帶有一絲疲憊的面孔，呂束想了想。
“其實，你也不必太過......”
劉武搖了搖頭，“我從不，只是心中虧欠，良心不安罷了！”
空氣又是良久的寂靜，“你說，如此大的傷亡，衛淵該如何處理？”
“違抗軍令，致使我軍損失慘重，戰略差點失敗，當革職查辦！”
呂束的聲音很是堅定，從他的口中似乎衛淵有不小的錯。
“你倒是護犢子了！”
劉武輕笑，“這怕不是要斬首示眾吧！”
呂束臉色不變，“人太多了，這是指戰員們和戰士們他們共同的決定。斬殺一個衛淵，其他人也要斬殺。”
“僅此一事，中部戰區就要被斬首數萬，中部戰區那就廢了！”
“廢了呀......”
劉武喃喃自語，眼睛望著窗外，“廢了可以重建啊！”
呂束沉默了，看劉武的態度，衛淵似乎是死定了。
不僅僅是衛淵，中部戰區也要徹底廢掉了。
經此一事，中部戰區甲級作戰部隊要被斬首至少一半的人。
“我去傳達中央的指令！”呂束最終下定決心。
“不！”
恰恰就在此時，劉武反而叫住了他，而是給出了處理意見。
“這次損失，是前線將士們認知不夠造成的。”
“況且，他們的做法是對的，為什麼要處理他們？”
“？？？？”
呂束聽了以後猛然抬頭，滿臉的不可置信。
這是換人了？
不會是被妖怪奪舍了吧？
然而就聽劉武繼續說道：“我們漢軍的教育本身就是真善美，身處正義，我們的戰士們可以戰天鬥地無往不利。”
“可是在那種情況下，你我在場或許都會做出與衛淵同樣的選擇。”
“我們不是歷史上其他的軍隊，他們需要殘酷的殺人煉膽，朝廷也不需要他們有屬於自已的思想，無論是軍隊還是士兵，都只是單純的殺人武器罷了。”
“這種軍隊的心理素質真的很強大，進攻不順也不會崩潰，也就是反噬一下，需得屠城才能安撫。”
“他們屠殺男女老幼，可以說完全就是天生的。”
“他們在面對朝聖軍團的時候，絕對會執行命令揮下屠刀，心中沒有任何負擔。”
“可是這樣的軍隊，他們絕對沒有機會去面對朝聖軍團就會被楊石達或者趕來的勤王大軍給纏住或者擊潰了。”
“像是我們，即便是遭到了巨大的混亂，士兵們也能自發組織反擊，在沒有炮火的支援下都能輕易的打退楊石達和勤王軍隊。”
“你說，我們靠的是什麼？”
“思想，”呂束肯定道：“是我們的戰士們有著自已的思想，知道對與錯，知道大局，有著強大的主觀能動性！”
“戰報中，有的是一支支中隊甚至大隊，即便是戰鬥至最後一兵一卒，也會盡力拖住敵人，為後方的戰友創造時間。”
“也正是因為他們，我們的軍隊才能在混亂中反應過來，快速的將敵人擊退。”
“是啊！”劉武嘆息一聲，“這本就是我們一手促成的，我們怎麼能去責怪他們呢！”
這一次，輪到呂束有不同的建議了。
“可是他們違背的軍令，違背了軍令，就該嚴肅處理。”
“軍令也要分對錯！”劉武用力的揮了揮手。
“至少在事情沒有發生之前，他們認為軍令是錯的。”
“至少，他們不會將手裡的屠刀因為某位野心之人，轉而揮向需要他們守護的百姓。”
“這樣的他們，不會為陰謀家和野心家服務，這是歷朝歷代多少皇帝夢寐以求的軍隊。”
呂束依舊是佔據不同的意見，他還是認為要處理，總不能不管不問吧！
這樣一來，各軍都有樣學樣，這是要出大問題的。
然而劉武卻道：“這一次，數萬朝聖者給我軍帶來多少傷害？”
“一千餘人的犧牲，七千餘人不同程度的受傷。”
“剩下的傷亡，都是楊石達和那些勤王大軍造成的！”
“但敵人也同樣損失慘重啊，近三萬的勤王大軍被擊潰，斬獲過萬。楊石達的軍隊被擊退，斬獲同樣過萬。”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也算是一場大勝，不是嗎？”
“大哥，你偷換概念了！”
呂束這一次有些無奈，或許這件事情對劉武的影響也不小。
這說話都瘋瘋癲癲了！
不過，劉武最終下定決心，此次事件，中部戰區所有人都不會被處理。
包括軍長衛淵！
此決定一出，中央反而亂做一團，紛紛前來勸諫。
在他們看來，中部戰區必須要嚴肅處理。
甚至就連衛淵的老戰友，這一次都未曾給衛淵求情，反而是請劉武對其進行調查，該殺就要殺！
因為他們比誰都知道，沒有懲罰才是最大的懲罰，這種懲罰，比死了都難受。
不過，這些人都被劉武給拒絕了。
紛紛擾擾過後，劉武依舊是倚靠在窗前。
他的手裡，是一顆全新的丹丸。
丹丸的名字叫‘昇仙丹’。
其實，從最開始制定計劃的時候，他就已經考慮到了這枚東西。
當時的他，本來就是奔著將聖京城變成白蓮教的絞肉機去的。
那些超聖者，哪裡有那麼多的虔誠信徒。
他們的家人，也就是那些青壯，都神秘的消失了，情報部門可是花費了很大的力氣，損失了很多的人手才找到那些人的蹤跡。
那些青壯，死了超過了一半。
而他們的任務，就是這顆昇仙丹。
這昇仙丹服用之後，人會感到極大的快感，整個人飄飄欲仙，只需要久服，就再也離不開。
當然，最初的時候會感到噁心嘔吐，但次數一多，就離不開了。
若是這樣也就罷了，這昇仙丹最為恐怖的兩點便是便宜和可操控性。
是的，這昇仙丹不僅僅具有強大的成癮性，其製造還很便宜，比最初坑了路玉琳和第五旅的那種仙丹還要便宜。
同時，凡是服用了這些昇仙丹，人們很快就會離不開，配上一種特殊的秘術，可以做到臨時操控人類。
第一批實驗品，就是那些青壯。
兩年的時間下來，吃死了超過一半人，剩下的一半人也都變成了一種無論是思想還是形體都跟地獄之中爬出來的惡鬼類似的東西。
第二批實驗品，就是這些人的家人。
這些人，被人為製造的生活困苦，然後主要以昇仙丹為生，配合洗腦以及秘術，這些人都已經不是人了。
平常似乎與常人無異，可是一旦被操控，在聖京城下發生的事情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況且，那些懷孕的孕婦，那些襁褓裡的孩童，都不知道父親是誰。
可能父親是爺爺，也可能是哥哥，是叔伯，是其他不知道的人。
若是這樣也就罷了，誰能想到這些襁褓之中的孩子也需要昇仙丹，不然就會止不住的哭鬧。
對這種東西，劉武是心中發寒啊！
最主要的是，這種東西的開發，它是要用在軍隊上的。
也就是說，接下來的漢軍要去面對一種服用了昇仙丹以後只會狂躁而不知道死亡恐懼的傢伙。
這些人，主要會以儋州和海州為主。
這一次，朝聖者本身就是白蓮教用來檢測一下丹藥是否成功，同時廢物利用的行動罷了。
而劉武呢，明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他還是下達了全部屠殺的命令，然後讓指戰員和士兵們去違背。
也就是說，這一次他就是在拿中部戰區三十萬精銳的生命在下套。
在他的計劃裡，已經做好了這三十萬大軍全軍覆滅的準備了。
他的意思很簡單，就是用大量的生命和鮮血，讓漢軍徹底明白毒品到底是什麼。
然後，順理成章的對白蓮教治下展開大屠殺，特別是儋州、海州和彭州。
這場屠殺，將會有至少千萬人。
而如何才能讓漢軍將士們祛除心中的恐懼與不安，那就需要仇恨了，一場全民的仇恨。
有時候他也後悔，當年自已處理第五旅的時候是不是太過於激動了。
不然，白蓮教絕對不會往這方面發展研究。
但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而他對不起的，也只有被他當成棄子的中部戰區。
他絕對不允許，毒品絆倒一個國家。
想到這裡，他的眼神清冷。
“進來吧！”
石德壽推門而入，只見他一襲黑衣，面容冷峻。
接著便見劉武將手裡的昇仙丹丟給石德壽。
“按照計劃去執行吧！”
“是！”
看著石德壽離開，劉武看向了窗外，望著聖京城的方向，嘴裡喃喃道：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