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南狩
在盾兵的保護下，漢軍頂著大江防線的床弩拋射，直接遞進攻擊。
在距離敵營寨大約兩百五十步，一百二十門虎蹲炮已經對準了不遠處敵人的營寨。
一時間營寨內的太平道國士兵一陣驚恐。
沒別的意思，昨天他們見識過這種武器，一輪轟擊下來，他們精銳中的精銳瞬間就崩潰了。
現如今這種武器對準了他們，他們該怎麼辦？
“用床弩，拋射，射死他們！”
軍官的反應很快，漢軍這個距離，床弩的射擊簡直不要太簡單。
只可惜，城牆上的床弩根本打不中漢軍。
而他們的床弩，大部分都是安裝在船上的。
沒有足夠的校準，想要打中漢軍很難。
“開炮！”
隨著令旗揮下，炮手點燃了火繩，伴隨著滋滋滋的聲音。
“轟轟轟轟轟！”
大炮開始隆隆作響。
一百二十門大炮排列開來，五六斤重的炮彈呼嘯的砸入水師營寨，士兵都不知道該如何躲避。
“啪......”
“啊......”
只見炮彈砸中木製的寨牆，直接便是破了一個洞。
砸中船隻，大水從破了的洞流入船隻，很快就沉沒了。
砸中了人，準點還好，一擊斃命，若是砸中胳膊腿，那隻能倒地哀嚎在痛苦中死去。
如此猛烈的炮擊，凡是炮彈的落點範圍，幾乎成了一片地獄，沒有人敢站在那裡。
“床弩還擊！”
終究是床弩的射程比較遠一些，即便是最近的戰艦受損嚴重，床弩沒辦法使用，但是遠距離的還是沒問題的。
“咻咻咻！”
太平道國的床弩也不少，但船隻分散，射出的箭矢不成規模不說，還偏的不知道哪裡去了。
“噗！”
“哼！”
終究是床弩多，漢軍的炮兵和刀盾手自然是倒黴的被一箭射中。
盾牌和他們身上的甲冑在這一刻毫無作用。
“向前突進！”
臨時的炮兵指揮官立即下令炮兵陣地前移，直接抵近其寨牆。
“裝填散彈！”
快速突擊的同時，有一半的虎蹲炮裝好了散彈，來到寨牆二三十步處，對著敢於反抗的就是一炮。
“轟！”
虎蹲炮裝的散彈超過百顆，呈扇形打過去，別管你有沒有穿甲，有沒有盾牌，或者是躲在寨牆後，只要有身位漏出，必中。
“啊！”
幾炮下來，寨牆出什麼反抗力量都沒了。
“大帥，漢軍的攻勢太猛，水師撐不住的。”
聖京城上，有的是武將焦急，但是楊石達卻不著急。
“無妨，漢軍這些人拿不下水師營寨。”
“況且，他們也不敢拿下！”
楊石達眼力老道，一看就知道漢軍進攻始終是避開了城牆上床弩的攻擊範圍。
“漢軍的主將是一個聰明人，他們想要透過這種方式逼迫我們出城決戰。”
旁邊的武將很是詫異，“為什麼這麼說呢？漢軍現如今的那種武器既然都集中在了水師營寨，我們可以突擊他們的主力部隊啊？”
楊石達摩挲了手裡的刀柄，“沒機會的，漢軍手裡有底牌，不可能進攻一個營寨就這麼胡幹。”
“好吧！”
武將只能點頭，選擇不出擊，冷眼旁觀水師營寨自已扛。
“老龐，太平道國不出擊啊！”
“楊石達是老帥了，吃的鹽比咱們吃的米都多，很正常。”
“既然如此，那就讓神機衛隊撤回來吧！”
龐旅長拿出望遠鏡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水師營寨至少一小半部分都被摧毀，於是下令。
“讓他們撤回來吧！”
“接下來，我們要主動去敲掉其他的營寨了！”
眾旅長哈哈大笑，“剩下的這些營寨好打，虎蹲炮開路，然後步兵順勢殺進去，千餘人的小營寨不堪一擊。”
“嗯，三天以後大軍就要渡大江了，我們要保證敲掉其大江防線的至少三分之一的防禦。”
“足夠了！”
漢軍渡江的動靜自然是不小的，楊石達站在聖京城的牆頭上自然也是看的清楚的。
“陛下，你該走了！”
蔣奉化：“走？去哪？”
楊石達沉聲道：“回儋州！”
“不可能！”
蔣奉化果斷拒絕，“聖京是我們道國的京城，朕是道國的皇帝，怎能逃！”
楊石達：“不是逃，是南狩。”
“說的好聽，還是逃跑！”
“奉化，”對於蔣奉化的不忿，楊石達第一次呵斥他。
“你是我太平道國的皇帝，皇后是我白蓮教的聖母，你們不能出事。”
“我們激怒了漢軍，現在漢軍就是要滅我們的國。”
“你看看，荊州被漢軍拿下，就是針對那個焚燒糧食的計劃，就是不準備讓那些人逃走。”
“漢軍，已經封死了我們所有的退路！”
“這場錯誤，需要有人為其買單，需要一名有價值的人死，不是你就是我。”
“我老了，我來。”
“你還年輕，你走！”
“走了之後，聖京城破，你就去帝號，除國，然後好好的經營白蓮教，等待著某一天重新歸來！”
蔣奉化沉默了，他不甘心。
自已剛剛坐上皇帝位才兩年，他不甘心。
去帝號、除國，這每一個都是他所不願意的。
他寧願選擇死。
況且逃了，回到儋州又如何，漢軍早晚會打過來的。
難道讓自已對漢軍主動求和嗎？
不可能！
他已經受夠了伏低做小的感覺！
蔣奉化臉色不斷地變換，看的楊石達嘆息。
“我們擋不住的，總是要有人為真空家鄉的事業而殉道，我是，你也是。”
“況且儋州、海州，彭州才是我們白蓮教的基礎。”
“這三州，其中儋州我們白蓮教經營了上百年，漢軍拿不下的。”
“即便是能拿下來，漢軍也要考慮一下自已能不能承受的了巨大的損失。”
“現如今，漢軍進攻彭州一點也不順暢，跟進攻江州和湖州相比完全不一樣，就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退回儋州，掌彭州、儋州、海州三州之地，我們並沒有失敗。”
蔣奉化似乎被說動了，他眼神複雜的看著楊石達。
“大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