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路玉琳傳令,眾人也知道決戰非打不可,但還是有參將建議。

“祭酒,五十里路疾馳,即便第七步兵旅到了也是身心俱疲,為疲憊之師,如何再戰?”

路玉琳反問,“為何不能再戰?”

“你要清楚,現在的戰鬥形式已經不再按照我們的設想前進了。”

說著路玉琳指了指不遠處的百姓,“比如讓這些百姓入城?”

“按照我們最初的設想,其實是準備讓江南大營奪下宜蘭郡城,用來驕縱其心,使其自大同我等在野外決戰。”

“可是我們是這般想的,但是江南大營他們不是這般做的啊!你們說說這段時間江南大營在攻城上都幹了些什麼?”

“我承認僕從軍在他們的逼迫下很是勇猛,但是他們給我們的戰士帶來什麼樣的傷害了嗎?”

“除了能看出他們夠狠毒,其他的好像沒有吧!!”

“所以此時我們似乎是可以趁此時機讓這些百姓入城,如此一來就可以完成既定的戰鬥規劃。”

“但是你們不要忘了,此城若是落入江南大營之手,憑藉他們這段時間的表現,萬一慫了,躲在城中不出怎麼辦?”

“這樣的話,一支這樣的部隊在這裡,長沙郡和黃鶴郡必然不穩。”

“還有就是現在此城容易爆發瘟疫。”

“若是有了瘟疫,江南大營的人心中發狠四散而逃,將瘟疫四處傳播,你們說又該怎麼辦?”

“我們看似可以封鎖他們,但是在這個時間點,我們做不到。”

“所以,這些百姓可以放入城中,但必須是在我們同江南大營決戰之時放入。”

“而且這個時候拖得越久,對我們整體越是不利。”

說到這裡,眾人雖然有些明白,但還是擔心。

“祭酒,我還是擔心。”

“畢竟我們的戰兵本就不多,兩個旅加起來也不過一萬五千人左右,在有一半的人疲憊不堪,我們的戰鬥力就更加的弱小了。”

“若是因此戰敗,我們面臨的麻煩只會更大。”

眾人所擔心的便是這些,漢軍現在家底比較薄,禁不起如此損耗。

只是他們也明白,按照路玉琳的推演,瘟疫確實很有可能爆發,並且按照他們對江南大營的分析,這群瘋子若是知道感染了瘟疫沒有救以後,說不得就要大肆禍禍了。

這樣一來,下場比他們戰敗還要可怕。

只不過一個是肉眼可見的麻煩,一個是未來可能會面對的麻煩,而且還不一定發生。

所以他們中有人糾結。

其實現在無論怎麼選,都是一種賭博。

路玉琳點了點頭:“我知道你們所擔心的,所以我才要將決戰釘在黃昏。”

“此時第七步兵旅雖然已經疲憊,你們要明白,天可是快黑了。”

“這個時候江南大營要不就是同我們打,要不就是守在營地不敢出。”

“而這個時候,我們就可以放百姓入城,也絲毫不用擔心其中所藏匿的危險人員。”

“若是江南大營同我們打,我給你們的戰車資料相信你們也看了。”

“有此等利器,趁著暮色向敵人發起進攻,我想他們的應對一定不如我們。”

“畢竟,我們可是經過夜戰的拉練的。”

“黑暗的環境,對我們威脅很大,但是對江南大營來說,威脅更大。”

眾人思索了一下,發現也只能這樣了,隨即全部打起精神,開始制定接下來該怎麼打的方案。

與此同時,在不遠處的江南大營中,伊善皺著眉頭。

“這漢賊莫不是不準備救助這些人?”

有總兵猜測:“王爺,畢竟這些老弱病殘的家人前幾天還在攻城,現在突然這般,想來漢賊是有顧忌的。”

“只不過漢賊既然不攻擊,說不定也在思考應對方法。”

範先狗也附和道:“是的王爺,現在難民方才匯聚在城牆下,時間還短,看不出結果才是正常。”

伊善聞言再次皺眉,“我知道這些,但是我現在想知道,我們就這樣等著,什麼也不做?”

範先狗當即反應過來,建議道:

“王爺,我們可以等上兩個時辰,然後漢賊若是不開城門,我們就帶人過去砍一些人。”

“到時候面對這些人的哀求,我就不行漢賊無動於衷。”

“若他們真的無動於衷,我們可以每隔兩個時辰就砍上一批人。”

“兩天以後,漢賊若是還不開門,我們便可收回封鎖的兵力,將這些人四散驅逐,使其流浪漢賊治下,去掀起風浪。”

此時木已成舟,伊善縱然是向搞其他操作也沒了辦法,於是只能點頭等待。

於此同時,漢軍第七步兵旅已經接到了路玉琳的命令,開始加速向宜蘭郡行軍。

不僅如此,命令傳達的時候同樣將情況說給了眾人,在加上第七步兵旅中有宜蘭郡的人,故而行軍速度不用催促就很快。

而在宜蘭郡的漢軍,此時也是靜靜的看著城下。

此時路玉琳制定的策略已經通告全軍了,所以他們此時要做的不是同情,也不是憎恨,更不是憐憫,而是努力訓練,準備決戰罷了。

因為他們很清楚,若是戰勝了敵人,所有人都能活。

若是他們戰敗了,這些人大約也是能活下來的。

所以此時他們就這般看著,等待著。

很快兩個時辰過去了,伊善見漢軍絲毫沒有開城門的意思,隨即命令麾下一隊士卒衝向這些老弱病殘,然後高高舉起了屠刀。

“不,不要殺我!”

“救命啊,殺人了!”

“軍爺,軍爺,饒命,饒命啊!”

“老爺,我給你們立過功,我給你們流過血,還請開恩啊!”

人群混亂,人人懇求老爺開恩。

但是屠刀就對他們落下。

有人慌亂,對著城牆跪拜,死死懺悔。

“漢軍老爺,你們救苦救難,還請救救我們。”

對此,漢軍將士雖然動了惻隱之心,但仍舊無動於衷。

“混蛋漢軍,我們求你救我們,你們竟然不救,你們算什麼仁義之師!!”

“漢軍老爺,他是再說混賬話,不是我們的意思,還請老爺救命啊!”

“哇哇哇!”

同樣,混亂的哀求聲,有人的話語讓人憤怒,有人的話語讓人同情。

但唯獨孩子的哭聲,卻是叫人憐憫。

對此,路玉琳站在最高處,就這般冷靜的看著,看著。

然後嘆息一聲。

“早知今日,你們有何必當初!!”

“況且慈不掌兵,我必須對第五步兵旅、第七步兵旅、以及其他民兵營將士的生命負責。”

“孩子,對不起!”

是的,城下所有的哀求聲,路玉琳都充耳不聞。

但是對於孩子們的哭喊聲,卻是心如刀絞。

只是,他現在只能就這般看著,聽著,無可奈何。

父母長輩之錯,終究是禍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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