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下水道碎屍案（二）

“你應該知道，那個兇手後來怎麼樣了吧？”

院長睜著一雙碩大的眼睛，看向雅格倫。

聽到這裡，雅格倫已經默默捏緊了拳頭。

他怎麼會忘記。

秦壽案的死者慘死。

但並沒有換來一個好結局。

開庭一波三折。

惡人沒有得到應有的制裁。

最後，秦壽以自己是精神病人為由，逃脫了法律。

“法庭宣判後，秦壽就被送來了這裡。”

院長嘿嘿笑了兩聲。

“你覺得他有病嗎？”

“沒病？”

雅格倫皺著眉，看著院長。

“秦壽在這裡吃好住好，但在外面被他毀掉的家庭，也許一輩子都會伴隨著不幸。”

社會收拾不了人渣。

這個道理，打從當上實習刑警時，雅格倫就明白了。

社會上的惡，原本課本上的，還要來的黑暗。

而正義，往往也有缺席的時候。

人間，才是最大的地獄。

“所以，我讓那個人渣，再也蹦達不了了。”

“難道說……”

雅格倫終於明白了。

那晚被殺的人，就是秦壽。

“以暴制暴絕不可取！你這是犯罪！”

有那麼一刻，雅格倫的心動搖了。

知道死者是秦壽，他的心裡居然暗爽了一下。

但他畢竟是警察。

如果縱容以暴制暴，這個世界會被拖進慘不忍睹的深淵。

社會一旦失去秩序，那麼就會變成身體強壯，拳頭更硬的人，決定一切。

而毫無良善，正義可言。

雅格倫沉默了。

“好了，今晚玩不玩「海龜湯」？”

靠！

雅格倫驚了，猛地抬起頭。

“你又想玩什麼？還是我的事？”

院長嘿嘿一笑。

“你不想知道你父親的事嗎？”

“我爸……？”

聽到這裡，雅格倫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從小跟爸相依為命，是單親家庭。

但是十歲那年，他爸突然失蹤了。

難道，院長知道他父親的去向？

雅格倫疑惑地望著院長。

他最討厭不說人話的人，和可以好好說清楚卻不直接說的人。

“我喜歡玩「海龜湯」遊戲。你父親也喜歡。”

“你認識我爸？”

“你知道，我為什麼在這裡當院長嗎？”

“為什麼？”

“因為我覺得，有一天會在這裡遇見他的兒子。”

“這麼神棍的發言？”

雅格倫瞪大了眼睛。

“哈哈哈哈哈。”

院長大笑起來。

“孩子，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關於你的事情，和你父親的事。”

“有話直說！”

院長搖了搖頭：

“強塞的道理是不會真的明白的。”

這句話在雅格倫看來，就像是在找不說的爛藉口一樣。

“玩一局吧，沒準你會回想起什麼。”

我是不是真的瘋了？

雅格倫遲疑了一下。

他怎麼就這麼聽這個院長的話呢。

從剛才起，他說什麼，他都信了嗎？

萬一院長是個瘋子呢？

萬一院長現在還在發瘋，滿嘴跑火車。

自己就這麼被帶跑了節奏？

對。

人類迷信權威。

因為知道他是這裡的院長，才覺得他說的都對。

沒錯。沒錯。

誰說精神病院的院長，就不會發瘋了。

沒準瘋的已經沒藥可救了呢。

雅格倫的思想在瘋狂打架。

他抬頭看了看院長的臉。

“你知道精神病人一般是怎麼發瘋的嗎？

第一次一般都會觸發一個機制。”

“機制？”

“總是先從自我懷疑開始。”

靠！

所有胡思亂想的念頭，瞬間被雅格倫掐滅了。

玩輸應該不會死吧。

看起來院長，是專門手刃人渣的。

雅格倫順了一下呼吸，問:

“這次的湯名是什麼？”

“嘿嘿。《白色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