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草叢裡。

傳來一陣小跑聲。

前方。

海邊飄來的風。

吹得高低不一的雜草林,東倒西歪。

喬大富跨過一大片枯黃的雜草地。

跑到了一片草叢邊緣,露著草皮的泥塊地裡。

他抬頭,四處望了望。

見沒人。

下一秒,解開褲帶子,方便了起來。

即使是白天。

海風裡的鹹腥味,依舊濃郁。

方便完後。

喬大富一臉舒坦,他提了提褲子,扣緊。

一隻粗糙長了繭子的手,捏著鼻頭,準備往回走。

就在喬大富剛要轉頭。

忽然。

有一個黑影,一下子從海邊飄了過去。

喬大富停在原地,愣了一愣。

等喬大富緩過神。

回頭。

映入眼睛裡的。

依舊是隨風搖盪的雜草。

和空無一人的海灘。

“他孃的,肯定是昨晚看那幾個城裡人玩「海龜湯」,搞得沒睡好覺!”

喬大富甩了甩,還在犯迷糊的腦袋。

接著,耷拉著頭,往村子的方向走去。

腳底的雜草,被踩得“咔嚓”“咔嚓”作響。

大白天,靠海的林子,太安靜了。

走著走著。

喬大富想起了昨天夜晚。

他和一群村民,磕磕絆絆地,將屍體往懸崖上推。

山谷,傳來恐怖的狗吠聲。

“唉,太安靜了。”

海風呼呼的吹著。

飄進喬大富的耳朵裡。

越聽越像是女人的嗚嗚聲。

這時。

喬大富伸手抓了抓有點發癢的脖子。

他狠命地抓了抓,又抓了抓。

直到。

喬大富突然意識到。

發癢的可能不是自己的脖子。

而是一直往自己後頸……

……吹來的一股風……

奇怪……

這風……

怎麼是熱的……

喬大富摸著脖子,慢慢、慢慢……

慢慢地轉過了頭……

下一秒。

一隻圓溜溜的,充血般泛著猩紅的眼珠子,出現在了喬大富的身後!

那是一雙凸起的,渾濁的眼睛。

就像死魚一樣……!

“唔啊啊啊啊啊啊——!!”

喬大富嚇得往後退了兩步。

腳跟一個沒站穩。

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

那隻泛紅凸起的眼珠……

來自於一張女人的臉上……

女人披著海藻般,濃密雜亂的長髮。

另一隻眼睛裡,眼珠早已經掉了。

只剩下黑乎乎的洞穴!

“誰,你是誰……”

喬大富連滾帶爬。

他慶幸自己才剛尿過。

不然,剛才那一嚇,褲子早就溼光了。

最恐怖的是女人的臉……

如果,那還能稱得上是臉的話……

只見女人臉上的皮,早就被魚啃咬得血肉模糊。

一小片已經發爛的臉皮,還耷拉著垂在下巴那裡……

是昨天,被他們從懸崖推進海里的女人?!

喬大富嚇得,眼睛都瞪大了。

他在草叢裡掙扎著,想爬起來。

結果,被腳邊的雜草纏住,連摔了幾個跟頭。

大白天的……

我不信有鬼!

喬大富逞強地,暗罵道。

“我知道你心裡有恨,死不瞑目!

就算是這樣,弄死你的人也不是……我。

我不怕你!我沒做什麼……”

喬大富閉著眼睛,大喊大叫。

突然。

他感到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接著。

手慢慢地,移向了他的脖頸。

“殺……殺人了!!鬼殺人了!殺……唔!!”

喬大富的嘴,被那隻手,一下子堵住了。

這次。

一股熱風,直接朝著喬大富的臉,吹來。

“誰殺人了?”

喬大富聽見聲音,猛地睜開眼睛。

只見,眼前出現了一個像雜草一樣,稀稀拉拉的大腦門。

“哪裡有鬼?”

見喬大富不再大喊大叫後。

手從喬大富的臉上,鬆開了。

喬大富定睛一看。

居然是昨晚來到村子裡的那個驢友。

禿頂男岔開腿蹲著,盯著喬大富一張快哭出來的臉:

“大白天見鬼啊?你是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禿頂男突然手指著喬大富:

“我知道了,你殺人了!”

“……別……別亂講!”

喬大富一把推開,禿頂男指著自己的手。

他拼命揉了揉眼睛。

接著,心有餘悸般的,慢慢朝著禿頂男的後方,望去。

沒有……

什麼也沒有……

剛才出現女鬼的地方。

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喬大富哼了一聲,站了起來:

“我剛才做了個白日夢而已,做了個噩夢。”

“大白天做噩夢?”

禿頂問:

“那麼,那個叫什麼婉月的女人呢?”

喬大富剛一站起來。

突然,聽到綺裡婉月的名字。

腿一軟。

立馬,又摔倒在了地上。

“誰?……不、不認識……”

禿頂男眯著眼睛,死死盯著喬大富。

他的反應,明顯已經出賣了自己。

“她不是金虎頭的上一任老婆嗎?

嘿嘿,你們怎麼可能不認識?”

喬大富一聽,瞪大了眼。

他立刻躲開禿頂男的目光,低下頭。

“俺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問誰……都是不知道的。

我勸你們,不要多管閒事!”

看來這個村子的人。

很忌諱那個女人的名字。

以前,這個村子,究竟發生過什麼事呢?

襯衫男思忖著,望向遠處的海。

海水的鹹腥和腐臭味,變得越來越濃。

襯衫男伸手,捏緊了鼻子。

彷彿那片平靜的大海底下。

正堆著一具一具,爛掉的屍體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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