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海龜村。

月黑風高。

海邊燃燒著熊熊篝火。

海風越來越大。

令人作嘔的鹹腥味和腐臭,越來越濃。

二十一具男男女女的軀體,被綁成一串。

七、八個當地村民,磕磕絆絆地將他們往懸崖上推去。

山谷,傳來恐怖的,此起彼伏的狗吠聲。

黑暗中,五條惡狗朝著懸崖奔來。

它們各個長著密密麻麻鯊魚般的尖齒。

一大灘唾液,順著咧開的嘴角,流淌下來。

走在隊伍最後一個,長著一張猴子臉的青年,回過頭。

露出白森森的牙齒,陰笑道。

五條惡狗緊跟在猴子臉男的腳邊。

對裝著男男女女軀體的紅藍編織袋,嗅了嗅,呲牙亂叫。

猴子臉男拔出插在腰側的鐮刀。

那把磨得光亮的鋒利刀刃。

被稀疏的月光,照的慘白慘白的。

猴子臉男蹲下,一把摟住一隻黑狗的頭。

只聽“咔嚓——”一聲。

骨頭斷裂的聲音。

慘白慘白的鐮刀壁上,掛上了粉色的碎肉。

猴子臉男一刀砍下了紅藍編織袋裡,一條女人雪白的胳膊。

接著,將胳膊往懸崖下坡,扔去。

五條惡狗聞著腥味。

瞬間,追著滾落的胳膊,跑遠了。

猴子臉男舉著鐮刀,嘿嘿嘿,笑著。

就在殘渣肉沫,沿著光溜的刀刃,滑落的一瞬間。

猴子臉男伸出舌頭,將肉渣捲到了嘴裡咀嚼。

接著,他又擦了擦鐮刀,重新插回腰側。

“嘿——咻!”

“嘿——咻!”

“嘿——咻!”

“嘿——咻!”

……

猴子臉男跟著隊伍的吆喝聲。

一步一步。

推著二十一具,被綁成一串的軀體,往懸崖頂爬去。

站在隊伍最前面,是一名鬍子花白的老僧。

只見,老僧舉起手示意。

接下來。

一具具屍體被村民們,從懸崖傾倒進了海里。

白花花的軀體,從紅藍編織袋裡,掉了出來。

“噗通——”

“噗通——”

“噗通——”

……

落進海里的屍體,就像雪崩一樣。

傍晚開始。

血腥味吸引著成群結隊的蒼蠅臭蟲,鋪天蓋地的飛來。

處理完屍體後。

眾人蹲在懸崖頂上,歇了歇腳。

喬大富喘著氣,伸手抓了抓被蒼蠅盯得發癢的脖子:

“都說城裡人腦瓜子好使,聰明。唉!”

他嘆了口氣。

一屁股坐在石墩上,搖了搖頭:

“沒一個會玩的!”

人群裡。

響起二蛋子肺癆般的咳嗽聲:

“我、我有個、個、個問、問題。”

“說。”

二蛋子結結巴巴,說一句話要喘上兩口氣:

“離、離下一次耍,是不是、不、不到二十四小時啦?”

“靠!”

眾人一驚。

才想起來,時間已經不多了!

那個變態遊戲,又要來了!

留著鬍渣,體格健壯的壯年男子鐵豹,眉頭緊鎖,點了點頭:

“二十一個人,耍了兩禮拜就全死光了。”

村子裡,再不來幾個新人。

他們就要彈盡援絕了。

柳村長沉默著,吸了一口煙。

煙氣朝著空中噴出。

村長轉頭,靠近猴子臉男:

“猴子啊,你嫂子怎麼說?”

猴子臉男一聽有人叫嫂子,臉紅了紅。

他一邊撓著胳膊,一邊說:

“俺嫂子說了,已經帶了四個驢友,在進村的路上了。”

“四個?!”

“好哇——!”

“金家媳婦雪花,就是能幹嘿!”

“咱們有救了!有救了!”

眾村民聽聞,心裡大喜。

柳村長也笑了。

噴了一口煙。

滿意地連連點頭。

之前神經緊繃的鐵豹。

眉頭也鬆弛了下來。

鐵豹不由得,想起來了秦雪花。

那張冰清如雪,美人胚子的臉……

鐵豹一把摟過猴子消瘦的肩膀,用力拍了拍,笑道:

“猴子,你哥虎頭,能娶著雪花這個媳婦,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啊,叫人羨慕死了哇。”

猴子一聽到哥哥金虎頭。

癟了癟嘴,臉不爽地歪向了一邊。

余光中。

明月星疏的懸崖下。

遠遠傳來一陣女人甘美的呼聲。

幾道手電筒光閃過。

看來是嫂子帶著驢友,回村裡來了。

猴子收回一雙閃爍著欣喜,迷醉的眼睛。

上一秒。

還飄著令人作嘔的鹹腥和腐臭的空氣。

此刻。

如同鋪滿了杏花一般,甜美。

就跟嫂子的體香一樣——

眾人振作了精神。

調頭。

紛紛下山。

往回村的下坡路,趕去。

一路上。

猴子想到,大哥金虎頭那張臭臉。

伸手摸了摸,腰側插著的鐮刀。

相依為命的好兄弟。

不如會包餃子的好嫂子。

嘻嘻。

嘻嘻。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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