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屍海雪崩
夜晚。
海龜村。
月黑風高。
海邊燃燒著熊熊篝火。
海風越來越大。
令人作嘔的鹹腥味和腐臭,越來越濃。
二十一具男男女女的軀體,被綁成一串。
七、八個當地村民,磕磕絆絆地將他們往懸崖上推去。
山谷,傳來恐怖的,此起彼伏的狗吠聲。
黑暗中,五條惡狗朝著懸崖奔來。
它們各個長著密密麻麻鯊魚般的尖齒。
一大灘唾液,順著咧開的嘴角,流淌下來。
走在隊伍最後一個,長著一張猴子臉的青年,回過頭。
露出白森森的牙齒,陰笑道。
五條惡狗緊跟在猴子臉男的腳邊。
對裝著男男女女軀體的紅藍編織袋,嗅了嗅,呲牙亂叫。
猴子臉男拔出插在腰側的鐮刀。
那把磨得光亮的鋒利刀刃。
被稀疏的月光,照的慘白慘白的。
猴子臉男蹲下,一把摟住一隻黑狗的頭。
只聽“咔嚓——”一聲。
骨頭斷裂的聲音。
慘白慘白的鐮刀壁上,掛上了粉色的碎肉。
猴子臉男一刀砍下了紅藍編織袋裡,一條女人雪白的胳膊。
接著,將胳膊往懸崖下坡,扔去。
五條惡狗聞著腥味。
瞬間,追著滾落的胳膊,跑遠了。
猴子臉男舉著鐮刀,嘿嘿嘿,笑著。
就在殘渣肉沫,沿著光溜的刀刃,滑落的一瞬間。
猴子臉男伸出舌頭,將肉渣捲到了嘴裡咀嚼。
接著,他又擦了擦鐮刀,重新插回腰側。
“嘿——咻!”
“嘿——咻!”
“嘿——咻!”
“嘿——咻!”
……
猴子臉男跟著隊伍的吆喝聲。
一步一步。
推著二十一具,被綁成一串的軀體,往懸崖頂爬去。
站在隊伍最前面,是一名鬍子花白的老僧。
只見,老僧舉起手示意。
接下來。
一具具屍體被村民們,從懸崖傾倒進了海里。
白花花的軀體,從紅藍編織袋裡,掉了出來。
“噗通——”
“噗通——”
“噗通——”
……
落進海里的屍體,就像雪崩一樣。
傍晚開始。
血腥味吸引著成群結隊的蒼蠅臭蟲,鋪天蓋地的飛來。
處理完屍體後。
眾人蹲在懸崖頂上,歇了歇腳。
喬大富喘著氣,伸手抓了抓被蒼蠅盯得發癢的脖子:
“都說城裡人腦瓜子好使,聰明。唉!”
他嘆了口氣。
一屁股坐在石墩上,搖了搖頭:
“沒一個會玩的!”
人群裡。
響起二蛋子肺癆般的咳嗽聲:
“我、我有個、個、個問、問題。”
“說。”
二蛋子結結巴巴,說一句話要喘上兩口氣:
“離、離下一次耍,是不是、不、不到二十四小時啦?”
“靠!”
眾人一驚。
才想起來,時間已經不多了!
那個變態遊戲,又要來了!
留著鬍渣,體格健壯的壯年男子鐵豹,眉頭緊鎖,點了點頭:
“二十一個人,耍了兩禮拜就全死光了。”
村子裡,再不來幾個新人。
他們就要彈盡援絕了。
柳村長沉默著,吸了一口煙。
煙氣朝著空中噴出。
村長轉頭,靠近猴子臉男:
“猴子啊,你嫂子怎麼說?”
猴子臉男一聽有人叫嫂子,臉紅了紅。
他一邊撓著胳膊,一邊說:
“俺嫂子說了,已經帶了四個驢友,在進村的路上了。”
“四個?!”
“好哇——!”
“金家媳婦雪花,就是能幹嘿!”
“咱們有救了!有救了!”
眾村民聽聞,心裡大喜。
柳村長也笑了。
噴了一口煙。
滿意地連連點頭。
之前神經緊繃的鐵豹。
眉頭也鬆弛了下來。
鐵豹不由得,想起來了秦雪花。
那張冰清如雪,美人胚子的臉……
鐵豹一把摟過猴子消瘦的肩膀,用力拍了拍,笑道:
“猴子,你哥虎頭,能娶著雪花這個媳婦,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啊,叫人羨慕死了哇。”
猴子一聽到哥哥金虎頭。
癟了癟嘴,臉不爽地歪向了一邊。
余光中。
明月星疏的懸崖下。
遠遠傳來一陣女人甘美的呼聲。
幾道手電筒光閃過。
看來是嫂子帶著驢友,回村裡來了。
猴子收回一雙閃爍著欣喜,迷醉的眼睛。
上一秒。
還飄著令人作嘔的鹹腥和腐臭的空氣。
此刻。
如同鋪滿了杏花一般,甜美。
就跟嫂子的體香一樣——
眾人振作了精神。
調頭。
紛紛下山。
往回村的下坡路,趕去。
一路上。
猴子想到,大哥金虎頭那張臭臉。
伸手摸了摸,腰側插著的鐮刀。
相依為命的好兄弟。
不如會包餃子的好嫂子。
嘻嘻。
嘻嘻。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