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殺人犯就在身邊

那是一個烈陽當頭的夏季。

城市裡的高層建築，密密麻麻的聳立著。

在刺眼的陽光中。

時髦的高樓，看得人喘不過氣來。

蟬趴在樹幹上。

“知了——”“知了——”“知了——”的叫著。

那一年，禿頂男沒有唸完高中。

輟學後，就和老家裡的一群人，來到了城市闖蕩。

他們沒什麼手藝。

城裡的很多工作都需要動腦子。

他們能幹的，只有靠賣體力賺錢。

幸好那幾年。

大量的城市在建設發展中。

建築行業很火。

工地經常缺人。

尤其是像他們這樣的年輕人。

禿頂男跟著老鄉到處混。

不久，就賺到了一些小錢。

一天忙完。

工友們就一起下館子喝酒，生活過得開心又滋潤。

禿頂男很感激同鄉。

如果沒有他們將他帶出來。

他現在也許還在農村裡，無所事事，虛度光陰。

但人是會變的……

尤其，進入花花世界一樣繁榮的大城市後。

漸漸的。

禿頂男發現。

幾個同鄉已經不滿足於吃喝的娛樂。

有的人，開始悄悄迷上了賭博。

城市光鮮的表面下，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染缸。

三教九流的人混在其中。

在這裡。

能夠認識的不僅有包工頭。

也有掮客和黑心商人。

某個晚上。

當債臺高築的同鄉，將禿頂男父親吹笛子的事情，說出口的那一刻。

村子的血腥壓榨和殺戮。

便註定開始了……

那一晚。

當禿頂男握著手裡的刀，朝著老鄉捅下去的一刻。

他終於明白了。

愛與恨，真的是一體兩面。

曾經有多感激對方。

如今就有多恨他。

明明恨透了。

但拔刀下去的那一瞬間。

他的心裡，又被複仇的暢快和殺人的悔恨，衝擊著……

“咚——”

“咚——”

“咚——”

……

凌晨三點。

小洋樓一樓，一座古老沉重的落地鍾，敲響了。

禿頂男從夢中，醒了過來。

一樓昏暗一片。

他發現自己和其他三個人，全都躺在小洋樓一樓的地板上。

黑暗裡。

響起殺馬特青年含糊不清，碎碎唸的聲音。

禿頂男還記得「海龜湯」遊戲結束後。

井口的那隻龜吐完，就又閉上眼睛，一動不動了。

當時，他跟殺馬特正想衝上去。

結果，兩眼一黑，就昏了過去。

等再睜開眼睛。

他們已經全部睡在了，小洋樓的地板上。

肯定是那些村民們，把他們扛回來的。

殺馬特伸手，敲了敲旁邊，一動不動的胖子男。

同樣醒來的襯衫男爬起來，摸著牆壁，開啟了一樓的燈。

房子裡的燈，剛一亮起。

只聽見胖子“啊”“啊”“啊”大叫了幾聲，立刻從地上彈坐了起來。

殺馬特青年廢了好大勁，才把他拍醒。

“沒死呢！”

殺馬特白了甦醒的胖子男一眼。

“哦，哦哦哦哦……”

清醒過來的胖子男。

環視了一圈四周。

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揉了揉眼睛。

結果，剛一瞥見旁邊的禿頂男，立刻嚇了一跳。

胖子小心翼翼地問了禿頂男一句：

“你……你真的……殺了老鄉？”

禿頂男看著胖子男，雙眼黯淡，沉默不語。

胖子被禿頂男盯得，倒抽了一口冷氣，大喊：

“殺，殺人犯啊！”

緊接著。

胖子男立刻縮到了殺馬特青年身邊，緊緊抱住了他的胳膊。

“報，報……馬上報警！”

胖子男指著禿頂男，對其他兩個人大喊道。

“驢友一場，請各位高抬貴手，我一會兒就離開這個村子，你們能不能就當從沒看見過我？我求大家了！”

禿頂男向眾人懇求。

說完。

禿頂男立刻站了起來。

他準備上二樓拿行李，馬上就走。

“這裡連個訊號都沒有，緊急電話也打不了。”

襯衫男說道：“簡直像個孤島一樣。”

“你走不出去的。”

殺馬特青年拉開纏著自己的胖子男，站起來對禿頂男說。

“走不出去？什麼意思？”

禿頂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