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巧,也就是剛才叫季清荷表姐的姑娘驚疑不定地看向季清荷,“表姐,你是不是聽誰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

她是偷偷在背地裡罵過季清荷傻逼,被她隨便忽悠幾句,就答應把布票讓給她,但沒想過會傳到她耳朵裡去啊?

不對,她只在沒外人的時候發洩罵了幾句,不該有人聽到才對。

季清荷扒拉出原劇情中一段,隨口忽悠:“是有人跟我說,看到你上山挖野菜的時候趁著沒人,罵我傻逼,還罵我們家沒一個好東西,都對不住你,讓你在我家吃了那麼多苦,對不起在九泉下的姑姑。”

白若巧的心很慌,再沒了惦記紅布的心思,連忙搖頭解釋,“沒有,表姐,我沒有,我和你一起長大,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瞭解嗎?沒想到僅僅因為別人隨便一句挑撥,你就信了對方,太讓我傷心了。”

“我也不願意相信,但你的做法讓我寒心,不得不信。”

白若巧不安地扣了扣手指,“表姐,我不明白你的的意思。”

季清荷一指坐在她旁邊的男人,“你敢當著兩位大嬸的面還有趕車大伯的面把你倆做的醜事說出來嗎?”

牛車上除了一位趕車的大叔,還有兩個大嬸,雖然不認識,但看那豎起的耳朵,就知道是熱衷吃瓜的群眾。

都是三里五村的,很多人互有姻親,如果用心打聽,肯定能知道季清荷和白若巧是誰家的人,用不了多久,姐妹倆的對話就能傳播開來。

季清荷就是要當眾揭開這倆貨的臉皮,讓他們沒辦法狡辯。

這次的世界背景是六十年代,現在是67年,剛過了饑荒最嚴重的那幾年,但還是很窮。

委託者家條件在紅巖大隊算不錯的,起碼家裡沒一個孩子被送人,也沒有人餓死。

唯一不美的是遠嫁的大姑姑七年前沒了,只留下一個女兒,就是白若巧。

大姑父三個月不到就娶了新媳婦。

都說有了後孃,就會有後爹,這點在大姑父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委託者的爺爺不放心外孫女,就帶著兩個兒子去了海城,見白若巧被餓的皮包骨還不停幹活,一雙小手比蘿蔔還粗,身上滿是被打的傷疤。

委託者的大姑父是六級技術工,工資不低,沒想到會對親女兒這麼差。

委託者的爺爺怒極,讓兩個兒子按著女婿胖揍了一頓,女婿和後娶的媳婦要鬧,被爺爺一句找婦聯,找工會,找姑父廠長反映他虐待女兒堵了回去。

白若巧身上的傷在那兒放著,但凡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這孩子過的是什麼日子。

大姑父不敢賭,最終憋屈的舍了一筆錢,還同意把閨女的戶口轉到外祖家作罷。

白若巧剛到季家的時候很沒有安全感,是委託者陪著她,開導她,兩人是同齡人,白若巧對委託者很依賴。

兩人同吃同住,感情很不錯。

這僅限委託者自以為的,其實白若巧很嫉妒委託者,但她吃住在季家,需要仰仗季家,她不敢表現出來罷了。

到結婚的年齡時,白若巧覺得大舅母,也是委託者的娘給她找的人不行,恰好村裡來了一批下鄉的知青,她看上了同樣來自海城的萬安邦。

對方長得一表人才,說話斯文溫柔,和村裡那些大老粗完全不一樣。

但落在季家長輩眼裡,萬安邦除了一張臉,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每天掙的工分還沒有村裡十來歲的小娃掙的多,如果白若巧嫁給對方,將來不知道誰養誰。

但他們勸也勸了, 罵也罵了,白若巧就是不聽,還是嫁給了萬安邦。

愛情這個東西,前期可能有那麼一點甜,但真正進入婚姻,不是靠一張臉就能過下去的,柴米油鹽醬醋茶都要錢。

兩人爭吵不斷升級,白若巧的生活一地雞毛。

就這,十年後高考恢復,萬安邦毫不猶豫就去參加了高考,但他丟下知識太長時間了,連續兩次他都沒能考上。

白若巧鬆了一口氣,但萬安邦忒不是東西,他家裡不知道找了什麼門路,他可以回城了,但他不告訴白若巧,丟下白若巧和兩個孩子,自己偷偷回去了。

白若巧簡直要被氣炸了,帶著孩子去找他,結果是對方已經在城裡和一個寡婦打了結婚證,還藉著寡婦的關係進了一個廠子做臨時工。

白若巧被拋棄了,她心中鬱悶難平,回去沒多久就死了。

死後靈魂一直飄蕩在村子裡,她看到了改革開放後,委託者的丈夫林建紅做了附近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下海經商,沒多久就富了起來,一直到他成為全國有名的大老闆。

這期間,有不少女人自願貼上來,林建華都坐懷不亂,對季清荷一心一意。

白若巧快羨慕死了,誰能想到一個普通鄉下漢子,居然這麼有出息。

如果能有重來的機會,她一定不會選擇萬安邦那個狗東西,她會選擇嫁給林建紅,就算表姐和他有婚約,她也會想辦法拆散他們。

沒想到的是,白若巧還真重生了,重生在她和萬安邦表明心意的那個晚上。

面對一臉期待的萬安邦,她上去就給了對方一個大比鬥,還踹了對方一腳,然後瀟灑走人。

這些都沒問題,重生了,打渣男出氣應該的。

但白若巧這女主讓人無語的是,她為了破壞委託者和林建華的婚約,先一步勾引了林建華,和對方發生了關係。

沒錯,魂魄遊蕩的那幾年,白若巧自認為是見過世面的人,覺得愛情沒有對錯,不被愛的那個才是小三。

她不認為勾引表姐的未婚夫有什麼錯。

之後就是不斷給委託者下套。

像騙委託者紅布這種事,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

她例假已經推遲了半個多月,應該懷孕了,騙季清荷的紅布,就是希望能在結婚的時候穿的體面些。

上輩子因為她死活要嫁給萬安邦,外公外婆,還有舅舅舅媽們都不同意,什麼東西都沒給她準備。

而表姐結婚的時候,穿著一身漂亮喜慶的紅衣,快要羨慕死她了。

在這個年代,大家穿的衣服都是補丁打補丁,除非真的沒法補了,才會拿來做鞋底。

這一輩子,她要穿上大紅的衣服嫁給林建華,讓村裡人都羨慕她!

之後,白若巧把委託者引到深山裡,自己偷偷跑掉,又引來村裡的二流子,想要毀了委託者的清白。

幸好村裡以前有名的獵人路過,打跑了那個二流子,委託者才保住了清白。

委託者不知道白若巧是故意的,回去後把事情經過告訴了她。

白若巧在心裡直呼可惜,對外用糖收買了村裡的小孩兒把事情傳揚開來。

這種事說不清的,就算委託者是清白的,但流言蜚語傳著傳著,委託者成了被玷汙的破鞋。

林家人還算講理,上門問了情況,知道那些都是流言,就沒退婚。

季父季母怕自家閨女到了婆家因為這事站不住腳,答應多陪送二十塊錢。

60年代,一斤豬肉五六毛,二十塊錢可以說是一筆鉅款了,林家人聞言都很高興。

白若巧沒想到都這樣了,林家人竟然還不退婚,非常生氣。

又搞了一次落水戲碼,想讓委託者被另外一個快四十的老光棍救起來,但委託者會游泳,老光棍沒得逞。

奈何委託者衣服穿的單薄,被好些在河邊的人看到了,又惹來一眾非議。

林母很不高興,覺得委託者丟人,這次終於上門退婚,但又被委託者的爸媽加的十塊錢陪送打消了念頭。

白若巧簡直要被氣死了,都這樣了,林家人居然還不肯退婚。

她不能再等了,如果再耗下去,就要顯懷了,不得丟死人!

她又想了一個主意,就是神不知鬼不覺把季清荷弄死。

但因為有之前在深山差點被二流子玷汙的事,委託者說什麼都不肯再進深山。

沒辦法,白若巧想到了萬安邦,她開始在委託者耳邊說萬安邦怎麼怎麼好,但委託者有未婚夫,沒往那方面聯想,還反問白若巧是不是喜歡上萬知青了。

因為白若巧沒重生前,為了和萬安邦在一起,沒少在他面前獻殷勤,委託者看到幾次,也不怪她會這麼問。

白若巧氣得心梗,再次氣自己為什麼不早一點重生。

撮合不成,白若巧想到上輩子這邊市裡出現過一起特大人口拐{賣案。

因此,她還專門到市裡踩點,沒兩次,就讓她摸到了人販子出沒的地方。

她以市裡玩的理由把委託者騙了出去。

這時候可沒有防詐騙APP,委託者遇到了偽裝人販子的老太太,結果不用說,被拐進了深山。

那一家有五兄弟,窮的叮噹響,湊錢買了個媳婦。

沒錯,委託者成了五兄弟的共同的妻子,日子那叫一個水深火熱,幾次逃跑都被抓了回來,迎接她的是毒打,因為逃跑,委託者連續流掉了三個孩子。

因為壞了身子不能生,五兄弟更不把委託者當人了,把委託者當賺錢的工具,村裡但凡有需要的老少爺們兒,不管是給糧食,還是給錢,就能睡。

委託者忍受不了這種折磨,幾次自殺沒成功,後來被五兄弟用麻繩拴了起來。

她被逼瘋了,有一次清醒的時候,用麻繩勒死了自己。

你們沒看錯,不是上吊,是勒死自己!

那種呼吸不上來的折磨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住的,但凡稍稍鬆手,都會忍不住呼吸新鮮空氣!

如果不是絕望到底了,她怎麼可能以這種慘烈的方式死去。

委託者死後,魂魄滯留在人間,飄回了她心心念唸的紅巖大隊,看到了滿頭白髮的爸爸,還有眼睛哭瞎了的媽媽。

委託者很難過,想要抱抱他們都做不到。

奇怪的是,爸媽好像和白若巧不來往了。

她又飄到了林家,看到了和和美美生活在一起的白若巧和林建華。

當時她震驚了那麼一瞬,但反應過來後,就又釋然了,她失蹤了,總不能不讓林建華成親吧。

爸媽可能是因為這遷怒吧。

但晚上白若巧做夢的時候,說了夢話,一直囔囔著“對不起表姐,我也不想的,誰叫你擋了我的路,如果你早早和建華退婚,我不會讓你被拐走,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你下輩子投胎離我遠點。”

委託者快氣瘋了,她怎麼都沒想到,自己被拐居然有白若巧的手筆,她可真是好表妹啊!

然後就有了季清荷的到來。

這女主真的是,掉糞坑裡了吧!

委託者的心願是:報仇,讓白若巧嘗一嘗她曾經受過的苦,最好把人販子老窩端掉,省的再有人和她一樣不幸!

季清荷來的時間點正是委託者被騙紅布的節點,她自然不會讓白若巧如願。

不但不會讓她如願,還要當眾揭開兩人的醜事。

白若巧的臉直接白了,但還是硬著頭皮岔開話題:“表姐,那個在你耳邊嚼舌根的人究竟是誰,回去後我找他對峙,看他都說了什麼。”

“不用找任何人,你肚子裡的娃娃總做不了假。”

兩個大嬸眼中滿是震驚,不住往白若巧的肚子上看。

就連駕牛車的大爺也差點扔了手裡的鞭子,唉呀,這可太勁爆了,誰家的女娃呦,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

如果不是天快黑了,他還真想停下車來看熱鬧。

白若巧只覺得猶如五雷轟頂,臉色又白了幾分,連嘴唇都沒了血色,“表姐,你胡說什麼,什麼肚子裡有娃娃,就算你不願意給我紅布,也不能往我頭上潑髒水啊!”

季清荷:“你不願意承認沒關係,村裡李大夫應該能把出喜脈來。”

“那就是個赤腳大夫,治個頭疼腦熱還行,哪裡會把脈?”白若巧語無倫次的找藉口。

說完後,她就後悔了,李大夫雖然只是赤腳大夫,但家裡祖祖輩輩都是大夫出身,沒準真能把出什麼來。

果然,其中一個嬸子好奇道:“你們說的是紅巖大隊的李大夫嗎?”

季清荷點點頭,“沒錯,怎麼嬸子,你認識李大夫?”

“認識,當然認識,李大夫醫術好著呢,尤其是在女人病上,我有個親戚一直不懷孕,吃了李大夫兩個月的藥,就懷上了,把個懷孕的脈肯定一把一個準。”

白若巧:“……”完了,這個大嬸真是的,就顯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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