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只剩下昭帝跟蘇子魏。

周圍沒了第三者目光,蘇子魏的表情也出現了變化。

之前的畢恭畢敬褪去,取而代之是滿眼得意與倨傲,連同對昭帝說話的口氣也變了。

“皇上,草民說的另一個更好的提議,是將蘇伯言取而代之。”

“蘇伯言此前身為兩廣總督,手握東西兩廠,在朝得到無數大臣支援。除此之外,草民更是聽說他背地裡擁有的暗勢力,勢力之盛,甚至能跟皇族抗衡。”

“如此大的勢力,倘若能全部集到皇上手裡,那麼從今往後,朝野上下,還有誰敢不聽皇上的命令?皇上也無需再懼怕會出現第二個蘇伯言!”

一番話說得昭帝心馳神往,彷彿那些勢力已經擺在自己眼前,伸手可得,“蘇公子有妙計可取得這些勢力?”

蘇子魏大笑,然後當著昭帝的面,抬手將臉上的鬍鬚扯掉,又用帕子將眉毛擦了擦,再抬頭時,意料之中看到昭帝震驚的樣子。

“你、你是誰?你的臉跟蘇伯言怎麼會長得那麼像?!你跟蘇伯言是什麼關係!”昭帝眉眼驟沉,渾身緊繃。

“連皇上都說草民跟蘇伯言長得像,那麼如果草民成了蘇伯言,那蘇伯言手中的勢力不就全到草民手裡了嗎?”蘇子魏凝著昭帝,唇角斜勾,“而那些到了草民手裡的東西,自然——都是屬於皇上的。這便是草民所謂取而代之!皇上以為如何?”

坐在龍案後頭,昭帝很久沒有出聲,只是細看能看出他瞳孔微斂,龍袍之下胸腔急促起伏,呼吸的節拍也亂了節序,可察出他此刻情緒的激動。

蘇子魏含笑站在那兒,似乎並不著急,靜候皇上回答。

時間好像過了一瞬,又好像過了很久,昭帝乾澀嘶啞的聲音才重新響起,“你說的可是真的?”

蘇子魏立即道,“草民不敢欺騙皇上。且此事能不能成,需憑皇上定奪!”

皇上點頭應允,那些讓皇上又妒又羨的勢力便會全部到得他手裡。

皇上不點頭應允,這個計劃就當作從沒說過,兩人各自回到原位,另尋其他合作的辦法。

面上看來,蘇子魏並沒什麼損失,損失的只有皇上。

是以在聽到昭帝點頭應允時,蘇子魏抑制不住笑開來。

他就知道,皇帝絕對抵抗不了這個誘惑。

沒有誰能拒絕得了如此大的一份勢力,尤其昭帝這樣的人更加拒絕不了。

此時,蘇公公終於跑到天牢,還沒見著蘇伯言的人,在牢房這頭就急吼吼的嚷嚷開了。

“侯爺,侯爺!不得了了,皇上這次是真中招了!老奴也不知道蘇子魏到底什麼時候對皇上用的攝魄!他們之後的談話,皇上言行姿態明顯與平時不同,這可如何是好?侯爺你趕緊想想辦法,不能讓皇上就這麼栽了呀!”

一通話說完,人才堪堪走到牢房門口,對上裡面人淡淡的目光,張公公下意識閉了嘴,不敢再咋呼。

他也是難得一次如此不穩重。

因為太過擔心、氣憤,這次才會在長信侯面前失態,日後是萬萬不會的。

“你剛說皇上中了攝魄?言行舉止跟平日大為不同?”等張公公安靜下來,蘇伯言才開口詢問。

張公公忙點頭應道,“沒錯!一開始皇上對蘇子魏還算正常,到談話中途卻陡然大變,好像對蘇子魏一下從陌生人變成知己一般,不僅把蘇子魏那個人大誇特誇了一通,還說明天要在早朝上當著百官的面,將蘇子魏引進朝堂冊封為官!”

張公公說著說著,又急得額角冒汗了。

“蘇子魏區區一介白身,對設計無貢獻,對朝廷無貢獻。無功無勞,突然就封他為官,這叫那些十年寒窗科舉入仕的官員情何以堪?讓那些用功勳殺出一條血路的武將情何以堪?皇上此舉等於為了蘇子魏一個人,伸手去打百官的臉。日後朝堂上的事情失去百官支援,皇上勢必舉步維艱吶……”

嘮嘮叨叨說了一大段,等回過神來,張公公才發現他說話期間,人長信侯竟然一直沒有應答過他。

人只是坐在那裡,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

張公公一張老臉臊得通紅,訕笑道,“是老奴話多了,該說的不該說的全往外倒。這也是心急給弄的……老奴閉嘴,聽侯爺您說、您說。”

蘇伯言笑道,“我沒有什麼可說的。既然皇上決定明天早朝將蘇子魏宣上朝堂,那一切便待明日再說吧。”

“可是……真等到明天再說,可能就來不及了呀!”

“張公公最大心願不是歸鄉榮養嗎?這些事情你大可不必理會,明哲保身,兩三年之後就能致仕榮養。屆時出了宮,你跟這皇宮裡的人事物就再無瓜葛,可以去過你自己想要的生活。現在怎的突然因為皇上操心上了呢?這跟你平日作風可不太像。”

張公公心驚。

此前他心裡確實一直是這樣想的,哪怕到現在他心心念念所求的以為是幾年之後平安歸鄉,並且為此動了頗多小心思。

只是張公公沒有想到,自己的所思所想竟然會被蘇伯言全然洞悉,瞭如指掌。

這種被人看透的感覺,讓人心慌。

在男子注視下,張公公垂了眼皮,低聲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老奴不過是想活著出宮罷了。即便如此,老奴卻從來沒有過害皇上之心,也沒有過害侯爺之心。侯爺明鑑。”

蘇伯言將過於迫人的目光收回,笑道,“本侯不過跟張公公開個玩笑罷了。你要想什麼做什麼,那些都是你的事情。只要不損害到本侯的利益,就都跟本侯無關。且你今日會急著來天牢找我,其實你心裡也是擔心皇上的。在本侯眼裡,張公公已經盡到了自己的本分,其他的我不會管。”

“多謝侯爺!”張公公連忙道謝,隨後退了幾步,“既然話已經傳到,那老奴就先回去了,還請侯爺莫要忘了明日之事。”

蘇伯言點頭,“多謝提醒。”

張公公離開的腳步跟來時一樣快,恨不能立馬飛離這個地方。

有長信候蘇伯言在的地方,真是太讓人有壓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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