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凝汐苦笑著,她還有什麼路可走?
管家悄無聲息地示意暗處的人行動,就在葉子歸恍惚間,暗衛飛身上前,一把扣押住了葉子歸。
聶凝汐看著眼前這一幕,轉頭問管家:“都是他安排的嗎?”
管家躬身道:“是。王爺親自吩咐我們看情況做事,若是葉公子真心待王妃你好,王妃也沒有懷疑他就是殺父仇人,那就放你們離去。王爺說,此次他去取藥必定凶多吉少,若是有人能好好照顧你下半輩子,那他情願讓你走那條路。”
“但若是葉子歸對你不好,對孩子不好,當場射殺,只是王爺擔心這番話告訴王妃會耽誤你下輩子,所以不許我們先提起。”
聶凝汐張了張嘴,無聲地落下淚來。
葉子歸被暗衛帶走了,聶凝汐也回到了王府裡。
她突然膝頭一軟,幾乎倒在地上,管家連忙上來攙扶。
聶凝汐掙扎著要站起來,心頭有一股不詳的預感,越來越重:“諸葛淵呢,諸葛淵呢……我要見他!”
“王爺已經在去漠北的途中……”管家無奈的說。
聶凝汐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定:“那我等他回來。”
綰綰的病情在太醫的妙手控制下也沒有發作,雖然不知道諸葛淵是否能找到藥材,但等他已經成為了她和綰綰的習慣。
……
四個月後,
湘王府掛滿了白燈籠,府內也盡是經幡,來往弔唁的人看到了靈前的聶凝汐和綰綰,都心中暗道可以,嘴裡也只有節哀順變,好好生活等話,聶凝汐帶著綰綰,對每一個弔唁的人回以禮數。
“陛下駕到”一句話激起千層浪。
“湘王生前可是陛下最厭惡的王爺,如今去世了,卻……”一個官夫人與身旁的其他人竊竊私語。
“噓,你這話可不能亂說,小心隔牆有耳,不過話說此次能讓漠北軍隊強壓後退了三城。多虧了這位湘王,一人獨闖漠北腹地,重創漠北主力軍,可為了大瀝國做了極大的貢獻。”另一個夫人做了個噓的手勢。
皇帝給湘王上了一炷香之後,看了看跪著的聶凝汐和綰綰,臉色複雜。
“不如,王妃陪朕去看看王爺之前所住之處。”皇帝說完話,便有太監前來扶起聶凝汐。
……
湘王府花園。
“朕這弟弟很小的時候,父皇母后便去世了,而朕新登基,事情又雜於頭緒,只能拜託聶卿替朕教導他。”
“他從聶府回宮,常常與朕說起你的事,朕從未見過他這麼開心過,以前還覺得奇怪,現在想來……”
“四個月前,他進宮求取聖旨,說了要為綰綰取藥的事,也說了這三年他對你的思念,綰綰既然是他的女兒,便該他去救。”
皇帝和聶凝汐在花園裡說話,說了許久。
最後皇帝告訴聶凝汐:湘王有一支暗衛是專門為了保護她們母女而抽調的,執令牌者便可號令這支暗衛,讓聶凝汐妥善保管。
聶凝汐聽到皇帝提起令牌,忽然想到她貼身攜帶的錦囊,開啟一看,是一枚泛著綠光的玉牌。
聶凝汐的眼淚止不住的掉落下來,原來……原來一切他都做了安排。
……
三年過去了。
皇家的寺廟——普濟寺,供奉著諸葛淵的牌位,一身雍容的夫人帶著已經六七歲了的女孩子,在牌位前上了一炷香,又叫女孩子跪下給牌位磕頭。
磕完頭後,夫人讓侍女帶著女孩去寺廟裡的花園散散步。
——淵,冰骨龍鬚草來得很及時,綰綰她恢復得很好,太醫說只要好好呵護,綰綰便能平安長大。謝謝……謝謝你為她去漠北取藥。
聶凝汐將綰綰寫給諸葛淵的信,盡數燒給諸葛淵,盼他知道女兒想他的心意。
花園裡。
一白衣少年在普濟寺中遇到了散步的女孩,頷首示意,隨後開口問了她的名字。
女孩笑意溫暖:“我是諸葛綰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