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鄭直神色呆住。
令她驚呆的，卻不是鍾馗此刻嬌軀所瀰漫而出的氣息。
而是她此刻絕美的模樣。
鍾馗的樣貌，本就絕美，身材更是無可挑剔，平日裡無時無刻不透露著風情萬種。
鄭直也就是見多了，有了些審美疲勞而已。
遙想當年初次見到鍾馗之時，可是因為鍾馗的美貌與氣質，失神了許久。
而此刻的鐘馗，嬌軀之上，聖光蔓延。
這種光色的烘托，更讓本就美得不可方物的鐘馗，更添上幾分色彩。
即便鄭直對鍾馗的姿容已然有了些許審美疲勞，但見到此景，依舊不免眼睛一亮……
“真漂亮。”
鄭直失神片刻，忍不住低語一聲。
而那鍾馗顯然是聽到了鄭直這一聲不響的誇讚，紅唇之上，揚起一抹動人的弧度。
聖光繚繞，持續了約莫十分鐘。
很快，那一層璀璨的聖光，便隨之而消散。
鍾馗也恢復如初。
而吸收了縱橫劍聖所傳之聖力後，鄭直能夠明顯感受到，鍾馗的氣息，變強了不少。
畢竟那是真正且純粹的聖力。
雖然只是僅剩的些許，但其中所蘊含的力量，也不容小覷。
鍾馗若從中領悟出些許聖意，那戰力絕對能夠飆升數倍不止。
而隨著一身殘餘聖力離體，縱橫劍聖的骷髏身軀，已然沒有了一點光亮。
且那金色的骨骼，不斷髮出“嘎吱、嘎吱”的脆響，彷彿隨時都要散架一般。
“多謝。”
感受到身體的變化，鍾馗沉吟片刻，道了聲謝。
縱橫劍聖這份恩情，可是不小。
雖只是臨死前的一份善意，但也足以令鍾馗銘記。
骷髏劍聖擺了擺手。
全然沒當一回事。
而這時，他又轉頭看向鄭直：“至於這位小友……”
說到此處，他微微一頓，而後道：“本來想給你點什麼，但以我目前這種情況，貌似也沒什麼好給你的，至於傳授……你已然有了更強大的師尊，我這點東西，對你幫助不大。”
他畢竟是昔日聖人，自然一眼就看清了鄭直的情況。
鄭直體內的那些劍意，沒有一樣是出自庸人之手。
與之相比，他反倒是顯得有些差勁了。
突然想到什麼，縱橫劍聖道：“不如我送你一身聖骨，如何？”
“聖骨？”
鄭直微微一愣。
忽然想到什麼，他看了一眼縱橫劍聖那身上的骨架：“莫非你……”
“天仙之境便擁有聖人之骨，此等事蹟，恐怕是前無古人吧？”
見被鄭直猜出，縱橫劍聖也不否認，微微一笑。
至於為何不將聖力留給鄭直。
原因也很簡單！
鄭直目前的修為，以及天體境的肉身，根本承受不住那麼多聖力的灌輸。
容易爆體而亡。
但聖骨不同。
沒有磅礴的聖力，不會對鄭直造成絲毫的傷害，只是改善他的體質而已。
“前輩之恩，鄭直永遠銘記。”
顯然也是猜出縱橫劍聖想做什麼，鄭直也沒有拒絕，當即抱拳行禮。
心中自然是很感激的。
但男人之間，話太多，又顯得矯情。
“先別太早謝，這個過程，可能會有點疼……”
縱橫劍聖看了鄭直一眼，道。
既是換骨，便是要將鄭直的原本的骨頭抽出，再換上聖骨，這個過程，可不是什麼享受之事。
而其中之苦，當年鄭直的是經歷過的。
火聖體生生從身體裡抽離出來。
那其中之痛，至今讓他記憶深刻。
而這換骨之痛，未必比那抽體之痛要好受多少。
不過，鄭直並不懼。
反而神色亢奮，朝著縱橫劍聖行禮，道：“前輩放心，晚輩也不是養尊處優過來的。”
“養尊處優，確實不可能在你這個年齡擁有你這般修為。”
縱橫劍聖微微點頭。
他能夠看透鄭直體內的劍意不凡，自然也能夠看出鄭直的骨齡。
鍾馗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站在一旁。
“開始了。”
而這時，那縱橫劍聖開口。
他已然感受到自己生命即將消散。
不願再多說一句廢話。
下一刻，一股勁力破體而出，籠罩他身軀的黑袍便是瞬間化為碎片。
金燦燦的骨架流露在外。
那光芒之中，似乎蘊含著一股玄妙的魔力，讓人看上一眼，便是移不開眼。
而下一刻，骨架忽然散開。
然後一一飛向鄭直。
先是手臂，鑲入鄭直臂上。
聖手融入，鄭直表情一滯。
很快臉上便是佈滿痛苦之色。
因為，他手臂原有的骨頭，隨著聖骨的注入而頃刻粉碎。
然後聖手之骨，取代原有之骨的位置……
這個過程，異常痛苦。
但還在鄭直可承受的範圍之內。
他死死咬牙，強忍著那劇痛。
然而，這只是剛剛開始。
隨著聖臂徹底融入血肉之中。
其餘的聖骨部位，也接連融入鄭直身軀。
左手、右腳、左腳、胸骨、脊椎……
每一次鑲入，鄭直的身軀都會猛然顫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