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這回那些大佬們倒是挺安靜。”
將九幽劍放回“地獄”之中，鄭直有些狐疑地嘀咕一句。
不怪鄭直會突然來上那麼一句。
他記得，上一次動用九幽劍時，“地獄”封印鬆動，那些被封印的大佬可不安分。
而這一次，隨著九幽劍的那一縷劍氣被用掉，地獄的封印也出現了鬆動。
但鬆動歸鬆動，那些被封印的大佬卻是安靜的出奇。
“怎麼，你還希望他們鬧起來？”
聞聲，鍾馗忍不住白了鄭直一眼。
“那倒不至於，只不過突然這麼安靜，感覺有點不適應而已。”
鄭直燦笑一聲。
“今時不同往日，如今那“地獄”之中，可是集齊了金、木、水、火、土五大獄魂，封印已經被加固，而且，那五大獄魂之靈，可都不是花架子，那些傢伙就算想要做些什麼，也得掂量掂量。”
鍾馗淡淡一笑，解釋道。
聞言，鄭直微微點頭。
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確實，五大獄魂迴歸地獄，地獄七竅的封印，已經近乎牢不可破，那些被關押在七竅之中的大佬，固然很強，但被封印多年，狀態不在巔峰，想要突破封印，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兒。
再者，就算突破封印，破竅而出，外頭，可還鎮守者五大獄魂之靈呢……
而這時，鍾馗看了鄭直一眼，又道：“誰又能保證，你那位姐姐在離開之前，沒給你留下第二縷劍氣？”
言語中，無不透露著一絲羨慕的味道。
有人罩著的感覺，真的很好啊！
不過，她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己現在也成為了鄭直的護道者之一……
“好像也是。”
鄭直摸了摸鼻子。
他也沒再多想。
獄魂裡面那些大佬安靜點，總歸來說是好事。
蟲王被斬，這片古蹟也重回安靜。
而這時，鍾馗與鄭直二人才有心思將注意力放在縱橫劍聖身上。
此刻的縱橫劍聖，已然是風中殘燭。
周身那繚繞的聖力，雖然存在，但也在不斷的流逝。
因為動用九幽劍的原因，縱橫劍聖沒再出手。
這也導致了縱橫劍聖，沒有立刻隕落。
但看目前這情況，也支撐不了多久。
周身聖力流逝的速度，很快。
不出半個時辰，這位昔日的劍聖，便會徹底消散在天地之間……
“他這是……要死了麼？”
看到縱橫劍聖的狀態，鄭直眉頭皺起。
說實話，畢竟是一尊活著的聖人，如此隕落，實在令人惋惜。
“他的本源已毀，之所以能活到現在，全靠自己佈置的那一道封印，可那封印被我所破，他自然也命不久矣。”
鍾馗解釋道。
話語之間，夾雜著一絲歉意。
“二位不必內疚，我早在很多年前，就應該是一個死人了，之所以能夠活到現在，全靠一些手段，但本源已毀的我，不可能再活出第二世了。”
縱橫劍聖微微一笑。
他已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對於生死，早已看淡。
不似許多實力強悍的強者，活得越久，越怕死。
“二位見了我，應該有不少疑問，趁我還有些時間，有什麼疑惑，大可以說出來。”
縱橫劍聖看向鍾馗、鄭直二人，笑道。
“聖人之境，那最後一步，該如何抵達？”
鍾馗猶豫片刻，終究是問出心中疑惑。
她巔峰時期，屬於聖人之下的境界。
在她生活的那個時代，聖人強者，不說沒有，但也絕對不多。
屬於那種鳳毛麟角般的存在。
且一般不會在世間行走。
就如眼前這縱橫劍聖，其實她也聽說過一些名頭。
以劍入聖，一手縱橫劍道，獨步大陸。
只不過，一直未有機會能夠見到。
而那傳說之中的聖境，鍾馗也不是沒有去嘗試過，但最後卻都以失敗告終。
想要跨入那個境界，真的很難很難。
即便鍾馗，也屬於天賦異稟之輩……
“這個問題麼……”
聞聽此言，縱橫劍聖並不意外。
顯然他已經猜出，鍾馗會詢問他類似的問題。
畢竟，鍾馗的修為，也就在聖人之下，距離聖人之境，其實並不遙遠。
有這機會，若不詢問破境之事，那才奇怪呢。
“三千大道，任選其一，修至極致，渡過無量，便是聖人。”
縱橫劍聖緩緩道。
“何為無量？”
鍾馗抓住關鍵詞，問。
三千大道，她能理解，但這無量劫，她雖有耳聞，但具體詳情，卻瞭解不多。
二人交談之間，鄭直也豎起耳朵。
雖然，他目前的修為，距離聖人，還很遙遠，但卻並不妨礙他的好奇之心。
而對於鍾馗的問題，縱橫劍聖也不藏掖，盡數解答。
他道：“這一點，說來話長。”
“生滅、修復，本就是天地的萬物的基本規律。其運轉的規律，謂之道。”
“眾所周知，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竊天之舉，所以修士每越一境，天地便會降下殺劫，渡劫修士死後，他的力量便會重歸天地，此來，便能確保天地能量的平衡。”
“天地不仁也好，天心慈悲也罷，都是各生靈心態問題，可天之道，有一點是肯定的，對萬事萬物，對所有生靈，乃至神仙佛妖魔道，它是公平的。”
“於是在天地中，各生靈都在進化，它們為生存而奮鬥著，不斷變強，不斷爭鬥，命運交織，形成各種因果，隨著生命繁衍，這種生存鬥爭也越來越激烈，矛盾在某個因素的誘導下爆發，這便是量劫的因始。”
縱橫劍聖緩緩講著。
講的很細，從始到末，從簡到繁。
鄭直和鍾馗聽的很認真。
對於劫，他們有了新的認知。
而這些知識，即便是見多識廣的鐘馗，也有許多不曾知曉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