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也是一名劍修？”
鄭直凝視十祖，眼中滿是期待之色。
這十祖既知鄭族曾是劍道世家，加上他不知道活了多少歲月，這十祖，極有可能是鄭族劍道昌盛時期的人物。
而面對鄭直期待的詢問，十祖只是微微一笑。
他沒有說話，而是心念一動。
“嘩啦！”
霎時之間，一股強橫的劍威，便是從十祖枯瘦的身軀之上，瀰漫開來。
只是一股劍威，便讓鄭直有種窒息的感覺。
鄭直有些失神。
只因，這道劍威，比他見過的任何一道劍威，都要強大。
不止一星半點。
即便是劍皇之境的劍威，都不如這十祖。
鄭直略微回憶，他修行至今，遇到過比這道劍威更強的，貌似，也只有縱橫劍聖、神秘女子二人……
“十祖前輩，你這劍道境界，難道已經超越了劍皇？”
鄭直滿臉驚訝，說出自己心中之想。
“眼力不錯。”
十祖微微一笑，而後道：“我的劍道境界，應該稱之為劍尊之境。”
“劍尊？”
鄭直神色微驚，更多的還是疑惑。
對於劍皇之上的境界，屬於他的知識盲區。
主要是這般境界的劍道強者，目前的大陸之上幾乎看不到。
沒有參照，也極少有古籍記載。
“劍道至尊，可謂劍尊！”
十祖微微一笑，簡單解釋了一句。
旋即，他看向鄭直：“你可以給我看看你的劍。”
聞言，鄭直也沒有猶豫。
當即心念一動。
九柄飛劍與審判劍，便是懸浮在他的周身。
“不錯的劍。”
十祖手掌一招，審判劍便是被他握在手中。
他只是一眼，便是看出了審判劍的不凡。
他道：“此劍，雖還未恢復至巔峰，但也是超脫仙兵的存在。”
“前輩，我要怎麼才能把此劍恢復到巔峰時期的水平？”
鄭直開口問道。
這一直都是他的疑惑所在。
審判劍，雖然強大，但他發現，好似已經沒有了進步空間。
以前，他只需要用審判劍殺人，飲人之血，加上他自己以自身劍意潤養，審判劍便可不斷地恢復。
雖然這個過程，比較緩慢，但卻是肉眼可見的。
可隨著他修為的提高，且審判劍恢復到現在的水平。
這種方法已然失去了作用。
劍飲再多的血，他再如何潤養，都沒有半點效果。
“此劍，有些年頭了啊……”
聞言，十祖沉默片刻，手掌輕輕撫摸手中審判劍，道：“此劍，在多年之前，受過一道創傷，加上時間的消磨，靈性有缺，能夠恢復到這一步，已經是奇蹟了。”
“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聞言，鄭直眉頭一皺，心中有些失落。
“恢復之法，倒也不是沒有……”
然而，就在鄭直失落之際，十祖卻是淡淡開口。
話鋒一轉，笑著看向鄭直：“雖有點困難，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請前輩賜教。”
鄭直神色一肅，連忙拱手。
審判劍的修復，也是他這些年重視之事。
若能夠將審判劍恢復到巔峰水準，他的實力，絕對可以翻上幾番……
“多年之前，我遊歷大陸之時，曾遇到過一位了不起的鑄劍大師，在他那兒，學到了一門補劍古法，只不過……”
十祖說著，欲言又止。
似是這其中內容，並不是什麼正經的東西。
“只不過什麼？”
聞言，鄭直連忙問。
微微猶豫，十祖還是開口：“此法，名為嗜劍重煉法。”
“嗜劍重煉法……”
鄭直喃喃自語，又問：“如何嗜劍，又如何重煉？”
“嗜劍重煉法，顧名思義，便是以器為料，重新鑄造你所需要的兵器。”
十祖解釋道：“就比如說你的這柄劍，想要用此法的話，必須用別的仙兵為鑄料，而且這些鑄料仙兵的級別，不能太低，否則極有可能導致失敗。”
“我們那個時代，許多強大仙兵，就是靠這門古法得以恢復的，只不過，這門古法，有傷天和，許多鑄器師都對此報以厭惡之心。”
“確實有違天和。”
鄭直微微點頭。
要知道，高價仙兵，可都是有靈智、有器魂的。
這般煉法，相當於是將一條條鮮活的生命祭祀下去，以此為養料，讓重塑之器恢復，甚至變得更強。
而那些被充當養料的兵器，自然隨之化為灰燼，其中的器魂，也隨之灰飛煙滅。
鑄器師討厭此法，也情有可原。
畢竟，身為鑄器師的他們，對於兵器，都是有一種偏執的熱愛的。
對於他們來說，兵器，就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讓他們以兵器生命為祭，屬實有些難以接受。
不過，這等鑄器之法，對於鑄器師這個團體來說，深惡痛絕，但對於修煉者來說，卻倒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至少，鄭直在聽聞此法時，第一念頭並不是厭惡，而是……激動……
因為，有了這“嗜劍重煉法”，他的審判劍，有機會重回巔峰！
雖然，這十祖，並未說明成功率，但總歸是看見了一個希望。
“還望十祖賜教。”
想到此處，鄭直哪還會有猶豫，當即向十祖求法。
對此，十祖也不廢話，手掌一招。
下一瞬，他的手中，已經多了一道玉卷。
“此法，有一個好處，那便是不需要太多鑄劍的知識，加上你這柄劍，品級極高，重鑄的難度也會大大降低。”
十祖道。
“多謝十祖。”
鄭直感激拱手。
他沒有半點客氣，因為此刻的他，確實也需要這門古法。
見此，十祖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
他沒有再在這個話題上做過多糾纏。
隨手便將審判劍還給了鄭直，道：“選個自己擅長的劍技，施展一次給我看看。”
“劍技？”
鄭直微微一愣。
不過，他很快便是反應過來。
十祖此舉，顯然是想要指點他劍技，給他指出問題。
反應來的鄭直，一臉激動。
這位十祖可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劍道大能啊！
若能夠得到他的一些指點，對於自己劍道的修行，絕對是有大幫助。
沒有絲毫猶豫，便是將審判劍握於掌中。
不過，就在他準備施展之時，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卻又有些猶豫。
“不必擔心，此處有我的乾坤之力加持，沒那麼容易毀壞。”
十祖顯然看出鄭直的猶豫，笑著道：“毀壞了也沒關係，不過是我隨手創造的一個小世界，無傷大雅。”
“好。”
鄭直點頭。
這才放下心來。
他身形一閃，退出涼亭，來到空曠的草地之上。
周身的氣息也隨之一變。
一股強大的劍勢，從鄭直身軀之中席捲而出。
夾雜著一絲斬天之威。
“有點意思……”
涼亭之中，正拿著茶杯品著茶的十祖感受到這股“斬天之勢”，眉頭輕挑。
“前輩，此技名為……斬天拔劍術！”
勢聚頂峰，鄭直看了一眼涼亭中的十祖，緩緩介紹道。
“對我出手。”
聞言，十祖忽然開口。
他蒼老的眼神之中，掠過一抹難掩的期待之色。
似乎想要親身試試這“斬天拔劍術”的威力。
“嗯？”
聽言，鄭直微微一愣。
不過在短暫的愣神之後，鄭直很快便反應過來。
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微微點頭。
隨後，鄭直手臂一動，一身劍力，運轉至極點。
朝著十祖所在的地方，一劍斬下。
“咻！”
劍光如龍，橫空斬下。
猶如滔天巨浪，斬向涼亭所在。
然而，就在劍光即將觸碰到涼亭之時，十祖動了。
只見，他左手微抬，雙指一併。
另一隻手握著的茶杯，杯中茶水泛起漣漪。
下一刻，那茶水隨即便是離開茶杯。
茶水化作一柄長劍，隨之破空而出。
與鄭直的斬天劍氣狠狠相碰。
“轟！”
便隨著一聲顫響，鄭直的斬天劍氣化為虛無。
而那茶水所凝之劍，掠向鄭直。
在抵達鄭直面門處，距離不足十厘米之距時，怦然炸開。
撒了鄭直一臉的茶。
“不錯的劍技，勢很足，不過還差點火候。”
十祖淡淡評價道：“不過，此技乃是高人所傳，我沒法指點什麼，且你無論是勢，還是術，都已學的差不多，且每個人對斬天二字的理解，都不相同，我就不多說什麼了。”
聞言，鄭直微微點頭。
對此也並不例外。
此技，乃是神秘女子間接所傳。
神秘女子的劍道修行，要在十祖之上，他自然很難給出一個比較好的建議。
十祖，看了鄭直一眼，道：“你那九柄飛劍，使使看？”
“好。”
鄭直聞言，當即點頭。
他將審判劍丟至一旁，隨後心念一動。
懸浮周身的九柄九獄劍，便是發出清脆的劍鳴之聲。
而後，在鄭直揮手之際，朝著十祖殺去。
“破劍式！”
“破刀式……”
……
剎那之間，獨孤九劍施展而出。
轉瞬之間，便已是施展出了前面八式。
道道劍光，蘊含強大的殺力。
宛如風捲殘雲一般，朝著涼亭所在之處，席捲而至。
八道劍光，猶如是八道洪流一般，十分壯觀。
獨孤九劍之技，鄭直除了那最難的總決式還未學會，其餘八式，早已融會貫通，且能夠嫻熟運用。
涼亭之中。
十祖見此，波瀾不驚。
依舊是坐在那裡品茶。
彷彿那迎面而來的八道劍光，對他而言，不過是雕蟲小技。
而事實，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