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埋伏!”

聽著那從通道之中傳來的慘叫之聲,大長老立刻變了臉色。

後方的一眾將領也是如此,皆是緊張地戒備起來。

“鄭楓城主,不解釋一下?”

鄭直笑眯眯地看向神色慌張的鄭楓。

說話之間,他手掌一招,審判劍便是回到他的手中。

劍刃之上,還沾染著血跡。

“這…這……”

鄭楓的臉色,頓時變得慌亂起來。

而不待鄭楓解釋,鄭直神色一冷,語氣凌厲地開口:“鄭楓城主,若我所料不錯,四號墟城的內奸,不是那位副城主,而是你吧?”

“少主,這……這怎麼可能呢?”

鄭楓大驚。

心驚之餘,滿臉恐慌地後退數步。

而隨著鄭直這一語落下,無數目光皆如劍一般,落在了鄭楓身上。

大長老、二長老,以及那無數鄭族將士。

那一雙雙眼眸,犀利如劍,能夠吃人。

被如此多雙眼睛盯著,饒是以鄭楓的心性,也不免有些膽戰心驚、頭皮發麻。

而這時,鄭直淡淡一笑,繼續開口:“怎麼不可能?”

“我乃鄭族嫡系,一城之主,沒有背叛鄭族的理由。”

鄭楓大聲道。

“鄭汐瑤也是嫡系,一城副城主,地位不比你差太多,你沒有理由,她就有?”

面對鄭楓的辯駁,鄭直微微一笑,反問。

“我…我……”

聞言,鄭楓語塞,不知該如何辯駁。

一張臉憋的通紅。

“不要說什麼沒有理由,高官厚祿、遠大前程,甚至把柄拿捏,都可以成為理由。”

鄭直微微一笑,目光也變得凌厲起來:“我雖不知道天庭許諾給你什麼好處,不過,這個好處應該是鄭族給不了你的,至少,短期內無法給予你。”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鄭楓深吸一口氣,目光凝視鄭直。

他沒有再辯駁。

顯然,在眼前鐵證,以及鄭直犀利的語言下,他的辯駁,都顯得蒼白無力。

“從你出現在一號墟城的那一刻,其實你就已經暴露了。”

鄭直微微一笑。

確實,他雖然在鄭楓出現的時候,沒有表態什麼。

但從那一刻起,鄭直就已經開始懷疑了。

畢竟,鄭楓出現的時間,太不合理。

只不過,沒有確鑿的證據。

鄭直的懷疑,也只是懷疑而已。

這也就是為什麼,他沒有在當場點破,且在帶兵出發前,刻意喊上了鄭楓帶路。

其目的,就是為了讓鄭楓自已露出馬腳。

如今,這“一線天”伏兵,就是最好的證明。

“何出此言?”

鄭楓微微皺眉。

他自問,所有的回答都沒有半點不合理。

正因如此,他才不知道自已是在什麼地方露出的馬腳。

“確實,你的回答與陳述,我找不到什麼漏洞。”

鄭直微微一笑,繼續道:“可我剛剛也說了,你出現的那一刻,就已經暴露了。”

“再天衣無縫的回答,終究只是精心編制的謊言,而只要是謊言,總會有百密一疏之處,而你的漏洞,便是時間。”

“時間?”

鄭楓不解。

鄭直又道:“四號墟城,數百萬精銳,強者如雲,還有無數殺傷力驚人的重武器,以及超級殺陣,這種防禦力量,如此短時間內就被破城,如果是你鄭楓站在我的角度聽到此言,你信?”

“天庭和淵盟的力量固然很強,可也沒有強到這種程度,畢竟,一號墟城,方才是此次戰爭的主戰場。”

“當然,如果你再晚個十天半月過來跟我們彙報此事,你確實有很大機率能夠矇混過關,只可惜,你終究太急了些。”

“原來如此……”

鄭楓恍然大悟。

而那臉上,已然浮現一抹陰霾:“少主的心思,可真夠細的……”

聞言,鄭直只是聳了聳肩,微微一笑,又道:“你很聰明,弄出個內奸出來,把一切不合理說成合理,只不過你可能忽略了一點,僅僅只是一個副城主,就算叛變,能在你這位城主的眼皮子底下,在城防大陣上做手腳,出賣佈防圖?”

聞聲,鄭楓沉默。

仔細一想,這確實又是一個漏洞。

“好你個吃裡扒外的畜生,鄭楓,鄭族待你不薄,你怎能做出此等喪盡天良之事?”

大長老暴喝出聲。

他其實也早有起疑。

畢竟,四號墟城的副城主鄭汐瑤,是他的人。

只不過,心思不如鄭直這般細,一時沒有想那麼多而已。

而如今知道真相之後,自然憤怒得不行。

畢竟,那可是數百萬將士的性命啊!

四號墟城全軍覆沒,如此多是精銳將士,以及族中強者陣亡,即便是強如鄭族,也傷筋動骨。

其餘二長老以及眾將士也是怒目圓睜瞪著鄭楓。

心中憤怒無以言表。

畢竟,拋開信仰、忠誠之類的不談,就那陣亡的四號墟城守城將士之中,不乏有他們的親朋好友在其中。

“良禽擇木而棲,人往高處走,諸位,怪不得我。”

然而,面對眾人兇狠的目光,鄭楓卻是無所謂地笑了笑。

並沒有半點愧疚之色。

“其實,他只是自作聰明而已。”

淡淡掃了一眼那滿臉無所謂模樣的鄭楓,鄭直緩緩開口道:“他覺得鄭族氣數已盡,想要謀求新主,如果一開始就能看到一號墟城的景象,這傢伙也未必會做出這等事來。”

“你倒是看得透徹。”

鄭楓深深看了鄭直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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