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結束了？”
司馬越一愣，還沒反應過來。
他上前一步，抓住袁天浩的手掌，把起脈來。
神念在老者體內掃視一圈，確實沒有再發現異樣：“真的好了？”
恰逢此時，袁天浩雙眸緩緩睜開。
“天浩兄，你醒了？”
司馬越神色一喜。
“發生什麼事了？”
望著滿臉狂喜的眾人，袁天浩一臉茫然。
忽然他想到什麼：“我居然沒死？”
他明明強行動用修為，且不顧一切施展開天血斬，按理來說，必將遭受“煞魂巫咒”的反噬。
可現在，居然一點事都沒有？
“是小友救了你。”
司馬越道。
隨後，他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了一遍。
“哈哈，天不亡我袁天浩！”
老人仰天長笑，蒼老的面容之上，寫滿亢奮。
全然沒有一絲修為盡失的頹廢感。
“老帥，你現在可是一位普通人。”
看著袁天浩激動的模樣，鄭直忍不住提醒道。
“修為盡失麼……”
袁天浩內視體內，沉默片刻：“那又如何？”
“這些年來，因為巫咒原因，一身修為無法動用，我跟普通人，又有何區別？”
聞言，鄭直恍然大悟。
確實如此，有耀日境修為，卻無法動用，不能動用修為，跟普通人貌似也沒啥區別。
甚至，比起普通人，擁有一身修為卻無法動用的他，更加憋屈。
看著眾人依舊是一副憂心忡忡的面容，老帥放聲大笑：“一個個都愁眉苦臉做什麼？”
“老子不是還沒死麼？只要活著，那就有希望。”
“再說了，不就是修為盡失麼？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就是從頭再來，以老子的天賦和閱歷，不出十年，必登巔峰！”
說到此處，老帥一副信心滿滿的模樣。
那自信的神情，絕對不是能夠偽裝出來的。
“曾幾何時，這位老帥，也是一代天之驕子啊！”
鄭直見此，心中感慨道。
最令人讚歎的是，時光的摧殘，並未能將老人心中的傲氣給抹去。
只要老人有這份鬥志，重登巔峰的可能性，不小。
需知，這位老帥可是一代頂尖強者，活了數千個年頭，閱歷和經驗，絕非一般人可比。
若非是因為這“煞魂巫咒”的原因，早就突破耀日境，達到更高的武道境界。
重修，看似需要從頭再來，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未必不是一次破而後立的機會？
武者由弱變強，從懵懂無知到經驗豐富，其中必然會有許多遺憾。
可不是誰都有鄭直那麼幸運，一開始就能遇到神秘女子這樣全能的導師。
正因如此，九成九的武者，境界上，肉身上，武技功法上，都會有諸多缺陷。
而重修一次，從頭再來，以成功者重新創業的視角，這些缺陷能夠完美填充。
這就好比已經登臨過山頂的人，再把已經攀登過一次的山峰，再重新攀登一次。
或許，這對於袁天浩而言，是一個機會。
他能夠藉此機會，追尋更高的道途，達到更高的境界。
“晚輩便提前恭賀袁老，能夠破而後立，達到更高的成就。”
鄭直忽然笑道。
“小友，再造之恩，無以為報，今後你若有事，知會一聲，袁某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義不容辭。”
袁天浩鄭重說道。
這句承諾，說的極重。
司馬越聞言，都露出了震驚之色。
他與袁天浩相識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後者許過如此重的承諾。
“袁老言重了。”
鄭直笑著擺手：“您是帝國之柱，血皇與我相熟，我自是不會坐視不管。”
“今日之事，必須絕對保密，誰若敢透露半句，軍法不容。”
司馬越沉聲警告。
他這話，明顯是說給那幾個心腹聽的。
雖然袁天浩統軍多年，在軍中威望無人能及。
但，一旦讓人知道他修為盡失，難免會出問題。
畢竟，人心這東西，是會變的。
而忠誠這個東西，未必會一直存在。
司馬越深知此理。
而幾位心腹聞言，也是神情一肅：“遵命。”
他們既能成為心腹，就絕對可靠。
這種事情，不必司馬越多說，他們也絕不會透露半句。
大軍撤離，井然有序。
途經三郡之地。
但所看到的，皆是難民遍地，千瘡百孔。
零災的危害，已然蔓延開來。
甚至大軍在途徑一些城鎮附近時，還遇見過一些偽零。
當然，在帝國鐵蹄面前，這些偽零，必然不會有好下場。
十天之後，大軍在一處雄關停下。
此關，城高百丈，兩面絕壁，絕壁之上，時空亂流湧動，化作陣陣風暴。
這風暴，足以斬殺大萬法強者！
而此關，有一個名字，戰血關！
這是血冥帝國的第二道防線。
此關，比起邊疆的萬里長城，還要易守難攻。
足擋百萬軍！
而且，傳聞之中，血冥皇室在此關之中，還藏著一件大殺器。
那殺器，足殺大日尊者！
戰血關之後，守護著帝國十郡之地。
而大軍想要跨過此關，直取血都，戰血關，也是敵人難以跨越的屏障。
邊防大軍很快抵達戰血關城下。
鄭直掀開馬車窗簾，眸光一驚。
因為，那城牆之上，此刻正屹立著一道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