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閣下交手，若不動劍，我沒有把握。”
鄭直淡淡一笑。
說話間，周身劍氣滾動，一道道劍意，猶如實質一般，越發瘮人。
“那我更應該感到榮幸才是。”
歐陽修笑著回應。
與此同時，只見他的周身星力扭曲。
無數青色星力盡數匯聚在一起，凝聚成一本書籍。
書籍散發著古老之氣，仿若被塵封多年一般。
“好古老的氣息，這是什麼武技？”
無數觀眾瞪大眼睛。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歐陽修施展這樣的手段。
歐陽修雖然不是第一次出手，但都只是動用一些拳腳功夫，從未施展過一身所學。
所以，當歐陽修第一次展露出所學之技時，眾人都為之驚豔。
驚豔之中，又夾雜著疑惑。
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氣息。
那青色的古書，散發著古老、玄妙，又透露著神秘、莊重。
“儒道？”
鄭直眸光一眯，看出些門道。
歐陽修所修武技，正是罕見的儒道傳承。
鄭直雖閱歷有限，不曾親眼見過。
但也曾聽神秘女子說過一些關於儒道一脈的事蹟。
這是一個神秘的群體，在遙遠的太古時期，也曾有過一段興盛。
傳聞之中，修為極高的儒道強者。
才氣在身，詩可殺敵，詞能滅軍，文章可安天下。
秀才提筆，紙上談兵；舉人殺敵，出口成章；儒士一怒，唇槍舌劍。
那個時期，有人曾以儒道入聖。
儒聖，上知天文，下曉地理，更能窺探五百年前生，五百年後世。
口誅筆伐，可誅人、誅魔、誅仙、可判天道之罪，可斷生死輪迴。
那等手段，可稱之為天人。
而世事變遷，儒道傳承在冰帝大陸之中，已如鳳毛麟角，難尋絲毫。
鄭直沒想到，這位深藏不露的歐陽修，竟會是一名儒道傳人。
“在下本以為這世間，無人能知曉我之傳承，沒想到竟被鄭兄一眼道出，鄭兄學識之淵博，令人驚歎。”
歐陽修神色有些複雜，感嘆道。
“我只是沒想到，閣下竟能修煉儒道傳承。”
鄭直的眼神，同樣也有些複雜。
太古儒道高人，雖是經天緯地之才，擁有翻天覆地之能。
但無一例外，這些儒道之人，皆是心懷天下、浩然正氣之輩。
而這歐陽修……顯然不是。
這是一個十足的偽君子。
鄭直沒想到，這位偽君子，竟能修行儒道武學，這就很令人意外。
難不成傳承歐陽修的儒道大能，眼睛瞎了不成？
鄭直轉念一想，也很有可能。
畢竟論演技這一方面，歐陽修，首屈一指。
即便是鄭直，也自嘆不如。
“此書，名為浩然古書！”
歐陽修指著面前青色的古書，道：“此書，乃是我以自身儒道修為，所凝聚出來的大殺招，還從未在世人面前展現過，今日，鄭兄便是此書的第一個領略者。”
“是麼？”
鄭直微微一笑：“榮幸之至。”
說到此處，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就連一雙眸子，也變得熾熱起來。
他修行至今，殺人無數，也見識頗多。
各種各樣的武技都見識過，也都親身領教過，但還從未領教過儒學。
今日一見，怎能不激動？
聞言，歐陽修沒再說話。
只見，他手指凌空一點。
那懸浮半空，緊緊閉合的古書，緩緩翻開。
“嘩啦！”
而在古書翻開的剎那，一股恐怖而古老的力量，爆發而出。
青色光芒，猶如九天銀河一般，墜落而下，朝著鄭直翻湧而去。
見此，鄭直的臉色，也逐漸凝重了下來。
手中之劍，寒氣森森。
揮手一斬，凌厲的寒冰劍勢猛斬而出。
“霜斬！”
這一劍，他沒有絲毫留手。
凌厲的劍勢，猶如決堤之洪水，漫天翻湧而下。
“轟！”
青色光芒，與寒霜劍意，在半空中狠狠相碰。
一股可怕的能量綻放開來。
無數觀眾凝視武臺，目光不捨得移開半分。
而兩道攻勢，在僵持片刻之後，竟然雙雙化為虛無。
“浩然正氣！”
歐陽修淡淡開口。
而隨著話音落下，浩然古書，開始迅速翻頁。
隨著古書翻頁，一股股能量潮汐，滿天滾落，呈現輝煌之勢。
那古老的氣息之中，真的蘊含著浩然之氣。
而這些浩然之氣，竟然化作一粒粒青色的文字。
那文字猶如蝌蚪般跳動，含雜著靈性，絢爛無比。
“浩然正氣？”
鄭直聽言，心中不屑。
這話，出自歐陽修之口，怎麼聽都有些刺耳與諷刺。
當然，鄭直的動作也不慢。
他滿臉凝重，雙眸殺光透射。
“殺劍！”
殺劍施展而出，血紅之劍狂斬而下。
在殺劍之下，無數浩然正氣所化的文字，盡數被劍光粉碎。
可還沒來得及高興，鄭直便覺得腦袋一疼。
只見，許多文字鑽入他的腦袋之中，並且在他的識海之內，瘋狂炸開。
“噗！”
鄭直一口鮮血噴出。
臉色，也在這一剎那間，蒼白了下來。
這儒道之力，竟能在不知不覺中，傷人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