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這般實力,為何不早點出手?”

溥盛滿臉不甘,死死瞪著鄭直。

他心中,除了震驚,更多的自然是不甘。

但縱有再多不甘又能如何?

事實擺在眼前。

而他,也沒了再戰之力。

“這個世界上,可不是誰都願意當出頭鳥的。”

鄭直摸了摸鼻子,道:“似我這般,低調謙虛又能力出眾者,並不少。”

溥盛:“……”

眾人:“……”

你這是低調嗎?

你這純粹是為了更好的裝逼吧?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還有什麼能比這更能引起掌聲?

當然,雖然諸多觀眾們此刻內心都大概抱著這樣的念頭,但都不會拆穿。

“我不殺你,是因為在我眼中,你是一位可堪入眼之輩。”

鄭直看了一眼狼狽不堪的溥盛,道:“回去好好修行拳技,我真的很希望你能打敗我。”

說著,他還裝腔作勢感嘆一聲:“無敵,寂寞啊!”

“你……噗!”

溥盛氣得臉色漲紅。

到最後,甚至直接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無數觀眾見此一幕,心中暗爽的同時也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好傢伙,殺人誅心!

沉寂一瞬,漫天歡呼之聲響起。

“鄭直,好樣的,就是要這麼教訓這幫叛軍。”

“讓這傢伙如此囂張,笑我偌大帝國無人,就該滅滅他的囂張氣焰。”

“鄭直你好帥,我要跟你生猴子……”

諸如此類尖叫吶喊,此起彼伏。

此刻的鄭直,無疑是血皇山最靚的仔。

而溥盛,只能在宮裝女子的攙扶之下,落寞離場。

聽得那一聲聲尖叫,他的臉色,幾乎能滴出血來。

“我這也算……為國爭光?”

看著四面八方傳來的歡呼之聲,鄭直搖頭一笑。

他並非血冥帝國之人,對於血冥帝國,談不上所謂的愛國情懷。

不過,有了跟血皇這層關係,如今也算是半個皇室之人。

不過,鄭直也並未在喜悅之中停留太久。

轉頭,看向一眾星辰境天驕,道:“現在輪到我守擂,諸位可有誰想來與我一戰?”

相比起溥盛的囂張跋扈,鄭直無疑要沉穩和氣許多。

當然,就算鄭直狂妄也沒啥關係,畢竟本錢擺在那。

也不會似溥盛那樣,產生太大的民憤。

溥盛之所以被口誅筆伐,主要還是掛著曾叛軍聖子的身份。

鄭直不一樣,此刻的鄭直在觀眾們心中,可是為國爭光的英雄。

好感度還是蠻高的。

既是英雄,囂張點怎麼了?

且不說人家有囂張的本錢,就算沒有,那英雄的做法也是對的。

這便是人設的妙用之處!

此言一出,喧譁聲散。

所有觀戰者的目光都匯聚在一眾星辰天驕中。

“鄭兄實力,深不可測,古某自愧不如。”

古浩然率先表態。

而隨著古浩然開口,先前敗於溥盛之手的塵心、李牧、唐巖,也紛紛拱手錶示技不如人。

而那些星辰天驕榜前十之下的天驕,更是沒有一爭資格,乾脆選擇沉默。

見無人應戰,鄭直含笑看向人群中的兩人:“龍兄,端木兄,你們二位呢?”

如今,鄭直以強勢之姿擊敗二人,早已震懾眾天驕。

不僅將溥盛的兇威取而代之,且還猶有過之。

放眼全場,唯一還有資格與他爭鋒之人,除了神秘的歐陽修外,便只剩龍辰、端木遊二人。

這兩人,都不是正常人。

一個魔族妖孽,身懷天魔古血。

一個妖族天驕,龍族後裔,身懷龍血。

且無論是妖族還是魔族,肉身本就都要強於人類。

同境之中,人類幾乎沒有可堪一戰的實力。

二人雖一直不曾表態,但絕對有不弱於溥盛的實力。

“魔族與人類向來無冤無仇,此番前來,一是為血冥令,二是為了見識武會盛事,如今兩個目的皆已達到,至於冠軍之位花落誰家,在下並不感興趣。”

端木遊微微一笑,說道。

龍辰也是點頭:“端木兄之言,也是龍某心中所想,虛名這玩意,對龍某吸引不大。”

聞言,鄭直有些錯愕。

這兩個傢伙,居然不爭?

不過轉念一想二人身份,鄭直也瞬間明悟。

魔族與妖族,畢竟是異類。

雖然血冥帝國是一個包容型的帝國,但異族,始終是異族。

不同種族之間,隔閡是永遠存在的。

這一點,不可磨滅,也無法消除。

而血冥武會,畢竟是人類帝國舉辦的武道盛會。

先不說如今鄭直展現出來的實力,他們未必能勝。

就算能勝,他們真敢拿這冠軍之位?

人類帝國舉辦的武道盛會,冠軍卻被一位異族之人拿了去,這讓舉辦方皇室做何感想?

就算嘴上不說,心中必有不快,帝國萬民,也難以接受。

所以說,這冠軍之位,可以是歐陽修,可以是古浩然,甚至可以是鄭直,也可以是星辰天驕榜中的任何一人。

但唯獨不能是溥盛,不能是端木遊,不能是龍辰!

再說了,他們二人來參加血冥武會,是來尋機緣的,主要還是為了那血冥山遺蹟。

就算拿了冠軍又如何?

他們本身就出身尊貴,血冥武會的冠軍的獎勵固然豐厚,但對他們二人而言,沒有多大吸引力。

源兵這玩意,雖然是稀世之寶,但他們又不是沒有。

至於想要領教真正天驕之間的風采,那進血冥山尋寶時再領略也不遲。

畢竟那是探尋機緣。

天材地寶能者居之,各憑本事,打架是難免的。

且可以放手去打,這是屬於後輩爭鋒,鬧出再大的亂子,血冥帝國不會插手,哪怕皇室中的天驕死在裡面,血冥帝國都不會過問半句。

年輕一輩爭鋒,技不如人被殺,再正常不過,但凡要點臉的勢力,都不會說什麼。

溥盛這般高調,是業蓮教本就跟血冥帝國有不共戴天之仇。

他身為聖子,沒得選擇,必須扛起復仇之責。

但他倆不同,無論是魔族還是妖族,與血冥帝國向來井水不犯河水。

種族勢力間和平共處多年,已經成了默契。

之前業蓮聖子叫囂,他們不曾出手,同樣也是因為沒必要。

畢竟,業蓮教如今雖然是苟延殘喘,但畢竟是業蓮帝國殘存下來的勢力。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他們沒必要交惡皇室,更沒必要交惡業蓮教。

坐山觀虎鬥,豈不美哉?

反正血冥帝國天驕被溥盛一力碾壓,跟他們又沒什麼關係。

“這兩位,考慮的很多啊!”

鄭直眼睛微眯,目光自二人臉上掃過。

二人天賦異稟,先不說日後成就如何。

但不愛惹事之人,總歸是要活的長些。

這二人,一定不會早夭。

而對於天才來說,不早夭,就代表著早晚成為一方巨擘。

畢竟,他們這類人,所缺的,不過是成長的時間而已。

“歐陽兄,你呢?”

鄭直轉頭,目光看向人群中的歐陽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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