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鄭直交流之際,那劍王骸骨低吼一聲,已是朝鄭直殺來。

鏽跡斑斑的利劍,散發著嗜人之光。

那金色的鋒芒,即便是此刻的鄭直,都倍感壓力。

不過,他沒有因此退卻,反而眼神之中,更多的還是炙熱。

“嗖嗖嗖!”

然而,就在劍王骸骨即將斬在鄭直身上之時。

忽然無數藤蔓,騰空凝聚。

瞬間將劍王骸骨纏繞,只是眨眼之間,劍王骸骨就被纏成了一個大粽子。

木之獄魂,可操控萬物之木。

鄭直初掌獄魂,操控手法雖有些生澀,但如果只是輔助戰鬥,問題不大。

不過,劍王骸骨畢竟是劍王骸骨,這藤蔓的纏繞,無法囚困,只能短暫束縛。

這不,僅是數秒之後,那劍王骸骨之上,便是爆發出一道道金色的銳芒。

劍芒飆射,纏繞他身體的藤蔓,便是盡數粉碎。

眨眼之間,劍王骸骨,已是近身。

長劍揮動,身如鬼魅。

鄭直也不敢怠慢,持劍迎擊。

一劍刺出!

可他的劍,還未刺中劍王骸骨,便被劍王骸骨的鏽劍擋住。

還未來得及他變劍,劍王骸骨手腕一動,劍王骸骨的鏽劍,便是架著他的劍,藉著他的力,一個旋轉。

鄭直劍刺的軌跡,直接偏移。

“擊刺格洗!”

鄭直挑眉,認出招式。

但他的動作沒有絲毫停滯,持劍再度而上。

可無論鄭直怎麼變動劍招,但卻無法斬中劍王骸骨。

反而,鄭直的身上,多了幾道劍傷。

“抽帶提點!”

就在這時,神秘女子忽然開口。

聲音一出,劍王骸骨手中之劍,再度變動。

鄭直反應不及,再中一劍。

而隨後,神秘女子的聲音不斷響起。

“崩壓攪挫!”

“撩圈斬抹!”

他的聲音,就如同指引一般,控制著劍王骸骨的每一個出招動作。

而每出一個殺招,鄭直身上的傷勢,就會多出一分。

直到最後,他已是鮮血淋漓,劍痕密佈。

鄭直驚退,凝視劍王骸骨:“全是最簡單的劍招?”

“劍,就是用來砍人的,沒有那麼多花裡胡哨,希望你能有所領悟。”

神秘女子淡淡道。

鄭直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

他知道,眼前這劍王骸骨,沒有靈智和意識,所有行為,都是神秘女子操控。

而神秘女子之所以這般,不僅是為了給他找練手的物件,更多的,還是透過對戰,教他一些東西。

隨後,鄭直深吸一口氣。

凌亂的心緒,也在此刻緩緩平復。

他的周身,綻放火焰。

“火刑天烈劍,冰魄!”

乾藍冰焰化作劍光,融入審判劍中。

鄭直一劍斬出。

極冰火焰,讓劍光沿途所過之處,盡數浮上冰霜。

劍王骸骨再動,想要迎擊。

可兩劍相碰剎那,那劍王骸骨手中的鏽劍,瞬間崩斷。

而隨之一起崩斷的,還有那劍光骸骨的一身骨架。

骨架散落一地,也預示著鄭直獲勝。

“花裡胡哨可不是我的風格,絕對的實力之下,何須這麼多花裡胡哨?”

鄭直咧嘴一笑。

神秘女子:“……”

不過,她也沒有多說什麼。

鄭直如今的實力,確實已經遠遠超越了劍王骸骨。

她之所以操控骸骨,不過是想借機給鄭直上一課而已。

但就目前而看,鄭直應該也有所領悟,無需她再多說什麼。

“姐,要不多弄幾具劍王骸骨給我練練手?”

鄭直大笑,忽然提議:“我感覺一個都不夠打的啊!”

“小傢伙,你有點飄啊!”

神秘女子白了鄭直一眼,道:“不過,以你目前的實力,這要求,倒也不算激進。”

說罷,她素手揮動。

地面之上又有散落的骨架被拼湊而成。

這一次,是三尊劍王骸骨。

“三尊劍王骸骨?”

鄭直眸光一凝。

不過,他很快便是發現了什麼。

這些劍王骸骨的氣息,雖然與先前的那尊劍王骸骨沒有區別。

但行動木訥,沒有先前那被神秘女子操控之時的靈巧模樣。

鄭直瞬間就明白了什麼。

而這時,神秘女子道:“在這裡,你的練手物件無窮無盡,不過,你的目的可不是在這裡虐菜,而是透過對手,溫習你的劍招,熟練剛剛掌握的木之獄魂。”

“我明白了。”

聞言,鄭直點了點頭。

隨後,鄭直便與三尊劍王骸骨廝殺在一起。

在動用劍招的同時,他還使用木之獄魂。

木元素的力量,輔助手中之劍,確實能夠發揮出更為強大的力量。

這不,只是呼吸間,他便已是斬殺一具劍王骸骨。

不過,當一尊劍王骸骨被鄭直斬殺,神秘女子便會再度凝聚一具,讓與鄭直對戰的劍王骸骨數量,始終保持在三尊左右。

戰鬥,就這麼持續著……

冥山之柱,人走樓空。

隨著一眾天驕的陸續撤離,這方天地,再度恢復了以往的死寂。

若非大戰殘留的痕跡還歷歷在目,否則真不像有人踏足過這裡。

而就在這時,數道人影,出現在山腰處空間。

血魔老祖被殺之處血色旋渦浮現。

旋渦之中走出一道踉踉蹌蹌的身影。

他受傷不輕,看著滿地狼藉,臉色扭曲:“鄭直,此仇不報,我巫玄,誓不為人!”

身影正是血魔族聖子巫玄。

他先前並未逃離,而是透過某種高深的隱匿之法,隱藏在這附近。

如今脫險,看著眼前狼藉之景,想到自己落敗,老祖被殺,恨從心來。

他一生算計別人,算無遺漏,如今栽了這麼大的一個跟頭,怎能不恨?

又怎能甘心?

他對鄭直的恨意,難以用言語形容。

“敗的真慘吶!”

就在這時,一道笑聲,忽然響起。

人隨聲至,血袍人影露出真容,赫然是業蓮聖子。

業蓮聖子身旁,跟著溥靈。

“你是何人?”

血魔聖子臉色大變,轉頭,忌憚地看著來人。

如今的他,傷勢不輕,而眼前之人的氣息不弱。

若是巔峰時期,他巫玄自然不懼,可如今,他一定不會是業蓮聖子的對手。

“放心吧,我不是來殺你的,而我們之間,也不會是敵人。”

業蓮聖子淡淡一笑,道:“相反,我們有共同的仇人,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我們會成為盟友。”

“你到底是誰?”

巫玄沒有聽信溥盛的隻言片語,眼神中,依舊充斥著戒備。

“業蓮帝國後裔,溥盛!”

溥盛淡淡一笑,自報身份。

他道:“你們血魔族,雖然在此自封萬年,但外界的資訊,應該都不會斷絕。”

“再者,我帝國先祖與你們之間,可一直都是合作關係呢?”

業蓮帝國,作為繼血魔族之後,血冥天域的統治者。

又是血冥山的第一任擁有方。

對血冥山的探索,不說了如指掌,至少大致清楚。

很顯然,業蓮帝國早就知道這裡的血魔族的老巢,而且在這期間,似乎早就與血魔族的強者,有所聯絡。

“原來是你們。”

聞言,巫玄鬆了一口氣。

不過,雖然眼底的戒備之意有所緩解,但卻依舊沒有徹底放鬆警惕。

別看血魔族與業蓮帝國曾是盟友,且在數千年中一直保持著合作關係。

但巫玄也不會徹底信任對方。

畢竟,業蓮帝國,早已覆滅上千年,他的後人,有沒有變心,誰又知道?

似他這等心機深沉之輩,從來不會相信任何人,哪怕這人,是他的盟友。

對此,溥盛看得出來,但也沒有多說。

而這時,巫玄忽然想起什麼,道:“你剛才說,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溥盛點頭:“也不怕你笑話,本聖子與你一樣,跟鄭直不共戴天。”

提起鄭直,溥盛雙眸噴火,那種恨意,極難偽裝的出來。

“看來,你也在那傢伙手中吃過虧了。”

巫玄道。

不知道為何,這一刻他的內心,竟有一種舒服的感覺。

原來倒黴的人,不止他一個。

“你想與我聯手?”

巫玄沉聲問道。

“格局小了。”

溥盛笑道:“應該是說,我身後的勢力,與你身後的勢力聯手。”

“什麼意思?”

巫玄皺眉。

“怎麼,血魔族自封多年,還不願出世麼?”

溥盛道:“還是說,在等候一個時機?”

“業蓮聖子,你問題太多了。”

聽到此處,巫玄皺眉更深,臉上已有不悅之色。

“我可不是來消遣你的。”

溥盛笑道:我知道你們血魔族有出世的想法,不然你也不會露面,只不過,如今的血冥天域,早已不同以往,雖然你們血魔族如今的實力,依舊不容小覷,但想要獨自面對那血冥帝國,應當困難。”

“不如我們雙方聯手,先將這血冥帝國推翻。”

“至於到時候的血冥天域如何瓜分,到時候再看唄,你說呢?”

說到此處,溥盛笑眯眯看向巫玄。

“我只是血魔族的一位聖子,雖有些許可權,但如此重大的事,我說了不算。”

巫玄目光閃爍,但卻也沒有答應。

“所以,我來了這裡。”

溥盛微微一笑,道:“我是奉教主之命,來此與你族長輩商談的,不打算帶我去見見你們的話事人?”

這才是溥盛此行的真正目的。

血冥武會奪冠,血冥山收集業蓮古軀,皆是順手為之。

真正的目的,是代表業蓮教,與血魔族聯盟。

畢竟,這血冥山有禁制,大日尊者無法入內,所以聯盟之事,只能交由尚處於銀月境的溥盛來辦。

“請隨我來。”

沉吟片刻,巫玄沒有拒絕。

他帶著溥盛,前往冥山柱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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