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直大腦一片空白。
錘了捶自己的腦袋，想要回憶昨晚發生的事。
但昨晚喝斷片了，回憶半天，硬是啥也沒回憶起來。
只記得自己抱著喝醉的袁依依隨意找了間房，然後……就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自己居然把血皇給……睡了？”
看著地上散落的衣服，鄭直不得不承認了這個事實。
尤其是看到床單上那一抹紅色後，鄭直的腦袋就更痛了。
“這下玩大了。”
鄭直大感不妙。
他沒想到，這袁依依，竟是第一次……
事已至此，鄭直沒有一點辦法。
他躡手躡腳起身，撿起地上自己的衣服，都來不及穿，就準備離去。
他已經決定了，先躲個幾天再說。
然而，還沒等他走幾步，身後便傳來一聲輕吟。
聽到身後傳來少女醒來的低吟聲，鄭直心頭一跳。
僵硬地轉頭，恰好看見“驚豔”一幕。
只見少女睫毛微顫，傾城的容顏之上，露出一絲痛苦之色。
隨後，嬌軀翻滾，直接將遮住其身體的床被掀開。
也在此時，一雙美眸，緩緩睜開。
二人就這般，不沾寸縷，四目相對。
這般豔麗之景，讓少年體內剛剛平息的火焰，再度湧起。
“嗯？”
袁依依微微一愣。
她還以為是幻覺。
還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
痛處傳來，確定並非幻覺之後，俏臉為之一變。
“咳咳……那個……”
鄭直有些手足無措，僵硬的揮了揮手：“依依姑娘，早啊！”
“你這打招呼的方式，還真是別緻。”
然而，袁依依的反應，卻是頗為平靜。
“依依姑娘不生氣？”
鄭直有點意外。
袁依依的表現，太過反常。
一般未經人事的少女醒來發現自己失身之後，不應該失聲驚叫嗎？
脾氣火爆者，甚至會提刀砍人。
可這袁依依，只是變了一下臉色，且那變幻的臉色又轉瞬恢復如常。
太過於平靜！
平靜到鄭直心裡都不踏實。
“都已經這樣了，我生氣，還管用麼？”
袁依依淡淡道。
鄭直沉默，欲言又止。
“公子，依依想一個人靜一靜。”
深吸一口氣，袁依依輕聲道。
“好。”
鄭直點頭，穿上衣服就出去了。
“這傢伙，真就這麼走了？”
看著緩緩合上的房門，袁依依滿臉錯愕。
連幾句安慰的話都沒有？
“真是個榆木腦袋……”
少女貝齒緊咬，額冒黑線。
不過，似是又想到什麼，少女唇邊忽然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還是第一次看見這傢伙露出這般窘境，還別說，有點可愛……”
在她的印象之中，鄭直的形象，一直都是自信、孤傲的。
而現在的鄭直，才總算有了些許二十出頭青年該有的樣子。
其實，對於這個神秘少年，袁依依一直都是極為好奇。
好奇的同時，又具備不小的好感，雖然認識時間並不長。
若非如此，她自是不可能答應鄭直的賭約，也不可能單獨赴宴，更不可能去答應鄭直那不用星力排出酒精的奇葩要求……
若非好感，她又怎會在喝酒之時，提起自己的童年過往？
那些話，她至今為止，只對鄭直一人述說過。
人都如此，尤其是女人。
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一些狼狽不堪的記憶，只會對最親近、最信任的人述說。
袁依依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將鄭直，當做自己最信任之人……
諸般思緒閃過腦海，袁依依掙扎起身。
起身之際，秀眉卻忽然一蹙，鼻尖發出一聲痛苦的輕哼。
整個人都猶如要散架一般。
腦海中浮現昨夜的些許瘋狂記憶碎片，少女俏臉浮上一抹羞紅。
怔神間，她看到床榻上那一抹紅色，幽幽一嘆：“二十二年的守身如玉，想不到今日竟會……”
“或許，這便是天意吧！”
年少繼承皇位，袁依依對感情一事，從未有過設想。
如今忽然失身，縱是以她的心境，也難免複雜，措手不及。
她雖是名震天下的血皇，但在感情之事中，卻也猶如白紙一般。
“以後斷不可再飲酒了。”
少女心中下定決心。
這一夜，註定讓她一生難忘。
起身下床，想要穿衣。
但那玉足剛站在地面上，嬌軀差點一個踉蹌跌倒，那股撕裂般的劇痛，讓她差點掉眼淚。
“這個混蛋……”
袁依依低罵一聲。
又氣又怨，又羞又惱。
“這妮子，不會想不開吧？”
走到門外的鄭直，心中有些惶惶不安。
袁依依的反常舉動，讓他心裡打鼓。
最後，狠狠咬牙，轉身折返。
可當他開門之際，房中，已是空無一人。
哪還有袁依依半點影子？
只有淡淡殘留的少女香氣，能證明一些曾經發生的事。
“哎，又是一筆情債啊！”
看著那床榻中央醒目的落紅，鄭直一聲長嘆。
這世間，唯獨美人恩，最難消受。
他身上的美人恩，已經太多，那重擔，已讓鄭直有些透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