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墟之中,古浩然踉蹌爬起。

此刻的他,再也不復露面之時的意氣風發。

滿身血汙,狼狽不堪。

“天驕星辰榜第一的妖孽果然名不虛傳,承讓。”

溥盛看了一眼,淡淡道。

好傢伙,這是標準的傷口撒鹽。

果不其然,在聽到這話之後,那本就臉色陰沉的古浩然,變得更加陰沉。

“技不如人,古某認栽。”

留下這麼一句話之後,古浩然揚長而去。

他沒有臉在這裡多待。

那一雙雙從期待到失望的眼神,看的他面紅耳赤。

羞愧!

是他此刻唯一的念頭。

“跟本聖子鬥,你也配?”

溥盛看著古浩然離去的背影,嗤笑一聲。

這傢伙,嘴巴就真不打算積一點德。

一場大戰,就這樣以令人意外的結局,落下帷幕。

業蓮聖子在嘲諷幾聲後,朝著那皇宮方向微微拱手:“多謝血皇寬恕,血冥武會,本聖子會如期參加。”

說完,三人便消失在空中。

這種情況下,溥盛唯恐多留,更不敢居住在血都之中。

萬一皇室反悔,他們哭都沒地方哭。

當天,血都轟動!

大街小巷,無不在議論這一戰之精彩。

尤其是溥盛展露逆天實力,擊敗古浩然之景,更是被口口

業蓮聖子溥盛這個名字,正式出現在大眾視野中。

雖然業蓮教在皇威之下受辱,但並不影響溥盛名震血都。

畢竟,天才,總是萬眾矚目。

血都之外!

相隔百里的一座小鎮。

“可惡,今日之仇,來日我溥盛,必萬倍討回!”

溥盛滿臉陰沉,看著血都的方向,嘶聲低吼。

這一次,他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顏面喪盡不說,就連業蓮教的重寶“業蓮之船”,也丟失了。

回教之後,哪怕是溥盛的地位,也必然會面臨嚴厲責罰。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今日的結果,已是最好。”

王叔沉聲道。

他的臉色,依舊略有些蒼白。

顯然,傷勢不輕。

說著,這王叔嘆了一口氣:“時過境遷,如今的血冥帝國,確實不是我們現在所能抗衡的。”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臉上,還帶著一絲忌憚之色。

大周天血陣,不僅給他的身體帶來了不輕的傷勢,同樣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心靈創傷。

這也讓這位目中無人的大日尊者,認清了現實。

“聖子殿下,我們真要去參加這血冥武會?”

宮裝女子問道。

“有何不可?”

溥盛嘴角一勾,道:“本來我也有這個想法,此次硬闖血都,只不過是本聖子的一次試探。”

“雖然說以失敗告終,但我並不氣餒,而且,我還想在這些天驕之中,挑選一批奇才,作為自己以後的得力干將呢……”

聞言,宮裝女子神色一驚。

她顯然沒想到,溥盛竟還有這般目的……

“小崽子,如今之局,你打算如何跟教內的那群老傢伙交代?”

王叔開口道:“此次的我們,可是顏面盡失。”

“誰說我們此次行動無功而返?”

溥盛反問,嘴角勾勒笑意:“硬闖血都,本來就是試探,雖然落敗,但本聖子的目的已經達到。”

“另外,本聖子今日可是出盡風頭,何來丟臉一說?”

聞言,宮裝女子和王叔皆是一愣。

片刻之後,二人明悟,看向溥盛的目光,徹底變了。

“你這小兔崽子,倒是令王叔刮目相看。”

王叔道。

此刻的他,是有些心驚的。

溥盛給他帶來的驚喜,太多了。

由此可見,這傢伙能成為業蓮教聖子,並不是沒有理由的。

不僅天賦奇高,野心極大,而且還有腦子。

一舉一動,看似魯莽衝動,實則都有目的。

這樣的人,若身逢亂世,或許真能做出一番偉業來……

血都!

隨著業蓮教離去,血都的喧鬧隨之散去。

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彩雲古院!

氣氛忽然變得有些沉悶。

“血皇陛下,可別忘了咱們的賭約哦。”

鄭直率先打破氣氛,笑道。

袁依依嬌軀一顫,俏臉浮現一抹淡紅。

她深吸一口氣,道:“晚上。”

說著,便帶著魏賢離去。

她是一國之皇,公務繁多。

白日的時候,自然是沒那麼多空閒的。

“秋蟬,今日之戰,你也應該有所領悟,回房總結一下吧。”

袁依依走後,鄭直一本正經說道。

隨後取出一本書籍,遞給夏秋嬋:“這是為師的一些修行經驗,晚上無事可多看看,今夜你就在房間好好閉關吧!”

“鄭直哥哥,你這是要支開秋蟬麼?”

少女顯然不傻,做出苦瓜臉。

她怎會看不出來,鄭直這是為了單獨跟血皇喝酒。

“我也想跟你們一起喝酒。”

夏秋嬋道。

“小女孩子家家,學什麼喝酒,修煉去。”

鄭直敲了敲少女的小腦袋。

“哦。”

夏秋嬋委屈地應了一聲。

隨後,便回到自己房間。

今日觀戰,她確實受益良多,尤其是刀道方面,需要好好感悟總結一下。

而鄭直則悠然地躺在靠椅中,偶爾拿出些餌料投餵池中之魚。

嘴上念道:“花前月下,佳人醉酒,應該別有一方風景吧?”

他已經做好了生死局的準備。

鄭直喜歡喝酒,但不喜歡喝悶酒。

而最喜歡的,便是跟美女喝酒。

今夜,當了此心願……

暮色時分,碧綠池水映照玩下,泛起一絲漣漪瑰麗的光色。

“門鎖了,血皇陛下若是不介意,可以翻牆進來。”

靠椅之上的鄭直忽然感應到什麼,笑著說道。

“讓本皇翻牆?”

牆外,刻意隱匿身形的袁依依一愣。

對於自己行蹤被發現,她倒沒有多少意外之色。

畢竟,從鄭直展露出來的諸多神奇手段,這才哪到哪?

而讓她表情古怪的,是鄭直這句翻牆。

堂堂血皇赴約,竟要翻牆而入,此事若讓天下人知道,絕對是一個超級勁爆的大新聞。

不過,對於鄭直,袁依依可沒有絲毫血皇的架子。

只是笑了笑,身形一閃,翻牆而入。

袁依依,如約而至!

而看到袁依依的第一眼,鄭直眼睛一亮。

今夜的袁依依,只穿了一身簡單的白裙。

簡簡單單,在月光的照射下,卻更顯韻味。

“小妖精。”

鄭直心中嘀咕一聲。

而鄭直目光偏移,看到袁依依身旁再無它人,心中一驚:“這妮子,單刀赴會啊!”

鄭直如臨大敵!

暗想這血皇的酒量,不會很好吧?

不過,心中之話畢竟是心中之話,自不可明說。

他笑道:“血皇陛下,你想怎麼喝?”

“叫我依依吧!”

袁依依白了鄭直一眼:“這血皇陛下的稱呼在公子口中說出來,怪怪的。”

她說的倒是實話,別人在尊稱她為血皇陛下之時,言行舉止無不透露出尊敬。

而這傢伙倒好,反倒是有種起外號的感覺。

“那我重新組織語言。”

鄭直咧嘴一笑:“依依姑娘,今夜想怎麼喝?”

說著,鄭直從納戒中取出一堆小玩意。

一一在臺前擺弄開來。

一邊擺弄,一邊為袁依依介紹:“這是骰盅,這是大小牌,這是……”

“當然,若依依姑娘還想玩點別的花樣,我可以教你划拳。”

“你這些都是從哪裡弄來的。”

袁依依看著桌上擺弄的一堆小玩意,驚訝道。

她是血皇,自問見多識廣。

可鄭直眼前擺弄的這些小玩意,她硬是一樣都沒見過。

“依依姑娘應該極少在民間遊走,那街邊市景之人喝酒,不就是玩這些的麼?”

鄭直笑道。

世間璀璨,從不缺取樂之物。

上流社會,有上流社會的精彩。

尋常百姓,自有尋常百姓的快樂。

與此同時,鄭直也從納戒之中取出幾罈美酒。

封泥揭開,酒香四溢。

袁依依也優雅坐下。

“我可是很久都沒喝酒了,今夜能與依依姑娘暢飲,實屬快樂。”

鄭直笑著,直接給袁依依滿上。

杯子不大,就是尋常茶杯大小。

“千年桃花釀,依依姑娘嚐嚐?”

鄭直笑著,自己先飲了一杯。

袁依依也小勉了一口。

但那酒味的刺激之感,令少女纖眉微皺。

“這妮子,不會從來沒喝過酒吧?”

鄭直見此,心中一驚,倍感意外。

“公子,你不用星力排出酒精?”

見正在臉上那因為酒精而出現的一抹潮紅,袁依依驚訝問道。

“喝酒,圖的便是大醉一場,千愁盡在一杯間,若用星力排出酒精,那喝酒,還有何樂趣可言?”

鄭直笑道。

“那豈不是說,依依也該如此?”

袁依依纖眉一皺。

顯得有些為難。

“在下愛酒,卻從不勸酒,依依姑娘請便。”

鄭直笑道。

不過,一想到賭約,她只能咬牙,舉起酒杯:“今日多謝公子出手相助,這一杯,依依敬公子!”

她確實很感激鄭直。

今日若非鄭直出手,操控大周天血陣,皇室確實會遇到不少麻煩。

畢竟,大日尊者,真的不弱。

說罷,她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一杯入喉,少女俏臉浮現一絲痛苦之色。

而那白嫩的臉蛋之上,也出現一抹潮紅。

“依依姑娘,你不會從來沒有喝過酒吧?”

鄭直見此,忍不住問出心中疑惑。

當然,這話純粹是廢話。

就袁依依這副模樣,傻子都能看出這妮子是一個妥妥的酒場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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