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怪不得殷素素。
畢竟太過年輕。
二十歲的她，從小又沒有經驗效仿，哪懂得這麼多權謀。
“請女神大人讓位！”
見殷素素不語，大長老再度開口逼宮。
不過這一次，他的聲音已經有些低沉。
顯然，為數不多的耐心，已然是漸漸消磨殆盡。
“你不是說能者上，庸者下嗎？”
殷素素冷笑：“既然你覺得自己能力那麼強，為何不直接動手，而是說那麼多無用的廢話？”
“你……”
贏奇臉色陰沉。
而這時，殷素素一字一句道：“因為你自己都沒有把握能夠擊敗我。”
似是被說透了心思，贏奇眉頭一皺。
但只是轉瞬間，那緊皺的眉頭又隨之舒展開來。
他笑道：“並非我沒有把握，而是我在為女神殿考慮，也是在為女神大人您考慮。”
“嗯？”
殷素素微微蹙眉。
但她沒有立即回答，而是靜等下文。
“如今之局，優勢在我，除你我之間外，勝負幾乎已成定局。”
贏奇淡笑道：“但這一戰，無論結果如何，女神殿必然會損失慘重，這是必然之事。”
“女神大人也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創立下來的女神殿變得千瘡百孔吧？”
聞言，殷素素沉默。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糾結。
而這一絲一閃而過的糾結之色，完美被贏奇盡收眼底。
老謀深算的他抓緊機會，趁熱打鐵，繼續道：“女神大人放心，我只喜歡權力，並不喜歡濫殺無辜，你身後那些忠誠的部將，我絕不會秋後算賬，反而會繼續留在女神殿委以重任。”
“當然，若他們不放心，今日儘可離去，我絕不會阻攔。”
此言一出，殷素素身旁的眾下屬目光閃動。
雖然依舊沒人表態什麼，但那微微閃爍的眼神，可見他們心中已經有了一絲絲心理變化。
“女神大人，你可知，一旦我們之間的戰亂徹底爆發開來，不僅女神殿在頃刻之間會分崩離析，就連整個古落天域，將會再度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贏奇繼續道：“本長老認為，與其拼個你死我活，不如化干戈為玉帛，女神大人只要交出權位，儘可離去，本長老絕不阻攔，若女神大人不願離開古落天域，也可在女神殿尋一處風水寶地，避世清修。”
“當然，如果女神大人非要魚死網破的話，本長老，也會奉陪到底。”
聲落，周身虛空為之一蕩，八個白洞凝聚而出。
氣息而論，甚至比起殷素素還要更盛一分。
這贏奇畢竟老牌強者，突破八個白洞已過百年，百年的沉澱，讓他的白洞之力已然穩固。
殷素素沉默。
而那大長老贏奇也並未著急，耐心等待著殷素素的答案。
“我要如何相信你會信守承諾？”
沉默許久，殷素素緩緩開口。
“女神殿十分之九的高層都在這裡，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本長老不會食言，否則，我坐不穩。”
贏奇回答道。
聞言，殷素素點頭，道：“那好，我……”
不過，就在殷素素幾乎要答應的時候，變故出現。
“女神大人，萬萬不可！”
就在這時，一道粗礦的聲音響起。
只聽“噗通”一聲，那蕭鐵山居然直接跪在地上。
他朗聲道：“女神大人，先不說贏奇這等狼子野心之人的話，有幾分可信度，就說他對古落天域眾生剝削的程度，一旦讓他接手，那古落天域才是真正的人間煉獄。”
此言一出，殷素素臉色一變。
她連忙反應過來。
想起蕭鐵山先前彙報給她的事情，殷素素俏臉之上浮現一抹深寒。
他當即怒視大長老，冷冷道：“贏奇，無需廢話，想要奪我之位，先打敗我。”
蕭鐵山先前跟她彙報的時間雖然只有短短五分鐘，但也將大長老這些年所做的惡行彙報了個大概。
就比如那徵收重稅之事。
這些稅，盡是打著女神殿的旗號收取的，其中有接近五成被大長老中飽私囊。
而類似於這樣的橫徵暴斂之事，不止一樁。
比如看上某個宗門的女子，強行將其佔為己有。
又比如聽說某個勢力藏著一門殘缺仙術，派人將整個勢力夷為平地。
還比如……
樁樁件件，皆能看出贏奇之歹毒。
而且，這還是自己在位的時候，對自己這個女神殿之主有些忌憚，若一旦讓他登上了殿主之位，那還不翻天？
蕭鐵山這句人間煉獄，並不過分。
“可惡，那女人幾乎要被我說動……”
突如其來的反轉，讓大長老臉色陰沉。
看向蕭鐵山的眼神，猶如寒光澈澈的利刃，恨不得將之生吞活剝。
此刻他最後悔的想法，就是在他掌權期間，沒有找個幾乎把這蕭鐵山做掉。
一而再再而三讓他難受，大長老幾乎被氣炸。
“動手！”
大長老知道不戰屈人之兵已是奢望，於是當即揮手下令。
一眾站隊大長老的強者紛紛祭出源兵，朝殷素素一方殺去。
“當年是我一時心軟，才將你這毒瘤招入女神殿，今日，我要替天行道，剷除你這顆毒瘤。”
殷素素目光冰冷，聲音之中流露殺機。
這回，她是真的生氣了。
“哼，本長老也想領教一下，古落天域第一妖孽，究竟有幾斤幾兩。”
面對殷素素的強盛，贏奇自是不甘示弱，他冷哼一聲，淡淡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