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事已至此，願不願意由不得他。
鄭直唯有一戰。
別的不說，就這倆人之間的約定，這劍侍絕不會放過自己。
畢竟，斬殺自己，不僅能夠得到獨孤九劍的佩劍以及傳承，而且還能得到自由。
雖然他的仙魂是藉著劍侍之軀重生，沒有了往日的實力。
但只要得到九獄劍和“獨孤九劍”劍技，他未必沒有可能重新走出一條劍道出來。
重活一世，再續輝煌，超越巔峰。
這等誘惑，對於這劍侍來說，實在太大。
或許這也是他為何看鄭直眼神那麼怪異的原因。
“前輩，敢問名號？”
鄭直看向眼前的劍侍，微微拱手。
眼前這劍侍，他可不能將對方當成劍侍看待。
雖然目前是敵對關係，但並無私仇，最基本的尊重，還是要有的
“太久了，不記得了。”
那劍侍聞言，搖頭一笑。
臉上泛起些許回憶之色，道：“只記得，以前世人都喜歡稱我為長歌劍仙！”
“長歌劍仙？”
鄭直挑眉。
仔細想了想。
很快又自顧自搖了搖頭。
他從未在東洲聽說過這個名號。
想來這長歌劍仙，應當是上古年間之人。
而且年代已經十分久遠。
“你便是他的傳人吧？”
長歌劍仙凝視鄭直，沉吟片刻後，淡淡道：“很優秀，獨孤前輩的眼光，一如既往的高。”
“多謝前輩誇獎。”
鄭直微微一笑。
對於傳人之事，他不肯定，也不否認。
再說了，這獨孤九劍又是送劍，又是送技，還讓指導自己突破超凡劍宗。
一聲傳人，並不為過。
反正自己這份情，此生是註定沒有機會去還了。
而下方，那獨孤九劍似乎也是猜到了鄭直心中所想。
虛幻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有些欣慰，也有些……遺憾。
他搖頭一笑，自語道：“如果真是自己的徒兒，那該多好啊！”
這聲音很小，小到鄭直根本沒有聽清。
“長歌前輩，戰？”
鄭直凝視距他不足百丈的長歌劍仙。
“既然你叫了我一聲前輩，我讓你三招。”
長歌劍仙道。
看得出來，他很喜歡眼前的少年。
那種發自內心的欣賞，掩飾不住。
若非利益關係，他真想與眼前少年做個朋友。
可沒辦法，獨孤九劍給的誘惑太大。
他沒發拒絕，也不能拒絕。
為一念欣賞而放棄大好前途，他可沒那胸懷。
“不用。”
鄭直微微一笑：“我雖年少，但前輩也並非巔峰，現在這樣，很公平。”
“真不用？”
提議被拒，長歌劍仙感到很意外。
這不合理啊！
正常人遇到這種情況，不應該滿心歡喜的答應嗎？
白撿的便宜都不要？
不過也正因如此，他眼中的欣賞更濃幾分。
隨後，他便不再多說。
九獄劍一動。
一道劍光朝著鄭直斬去。
劍光如瀑，蘊含著撕裂空間之力。
無比可怕！
長歌劍仙不虧這劍仙之名。
這一劍之力，已然隱隱有種超越超凡劍宗之勢。
鄭直神情一肅。
不敢有絲毫怠慢。
下一刻，手中的審判劍同樣是爆發出一股銳芒。
“咻咻咻！”
劍動，連出三劍。
值得一提的是，這三劍，幾乎是在同一瞬間斬出。
一瞬三劍，速度快的肉眼根本看不清。
“砰！”
兩人的劍力，在虛空之中碰撞。
且在瞬息之間，消散於無。
而在劍光互相抵消之際，兩人幾乎在同一時間消失在原地。
再度出現之時，已然是在另一處虛空，兩人的劍刃碰撞在一起。
火花四濺，空間顫動。
二人不斷交鋒，一招一劍，皆是殺招。
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情。
身形猶如電光一般，不斷閃動，肉眼幾乎無法捕捉到絲毫蹤跡。
鄭直略感吃力。
但依舊能夠勉強應付。
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
他在與一眾劍侍戰鬥的這個過程之中，已經逐步適應超凡劍宗的力量。
不僅能夠運用自如，而且還能超常發揮。
戰鬥，永遠是最好的磨鍊方式。
“撕拉！”
終於，變故出現。
一道鮮血在空中飈濺開來。
鄭直速度慢了一分。
被長歌劍仙一劍猜中肩膀。
不過並不致命。
但臉色依舊浮現出一抹蒼白。
長歌劍仙的劍氣，加上九獄劍的殺傷力，滋味可不好受。
若現在他是仙體狀態還好，仙體被封印，他的肉身，並不是很強大。
一劍攻成，長歌劍仙沒有絲毫停滯。
手中九獄劍再度揮動。
漫天劍雨，朝著鄭直蜂擁而去。
鋪天蓋地，直接封鎖了一方虛空。
鄭直想要躲避，根本沒有任何辦法。
“終究還是棋差一招。”
看著肩膀處還在溢位鮮血的傷口，鄭直苦笑。
無論是戰鬥經驗，還是實力，雙方之間的差距還是挺明顯的。
“既然躲不掉，那就……硬剛吧！”
鄭直雙眸閃爍凌厲光芒。
審判劍收至腰間。
然後猛然斬出。
低沉的聲音，在天空之中迴盪。
“斬天拔劍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