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救我?”

看著眼前轉頭望向他的少年,賽文賦狠狠嚥下了一口唾沫,道出心中疑問。

他跟眼前少年沒有半點往來,又是敵對關係,對方竟會為了救他而不惜得罪一名天體境巔峰的強者。

這種事情,無論發生在誰的身上,恐怕都會滿頭霧水吧?

而那額頭之上的虛汗,顯露出了他劫後餘生的驚晴未定。

“你生了一個好女兒。”

鄭直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隨口說道。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沒有再理會賽文賦,而是轉而看向崔龍影,問道:“崔家主,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可就目前而言,閣下貌似沒有更好的選擇,不是嗎?”

“人嘛,終究是要認清現實,沒錯吧?”

聞言,崔龍影沉默。

臉上,依舊有些猶豫不決,顯然此刻的內心之中,依舊是在做著掙扎。

而這時,鄭直繼續道:“其實崔家主,恕我直言,也說句不好聽的,二位不願有用嗎?難道你們不願就可以改變已定之局麼?除了白白葬送自己性命之外,不會有別的結局,修行不易,二位自行斟酌吧!”

而鄭直此言,也如同一把尖刃,狠狠刺入崔龍影的心頭。

最終,崔龍影無奈嘆了一口氣:“我崔家,願意臣服。”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崔龍影猶如洩了氣的皮球,看上去也蒼老了許多。

賽文賦嘆了一口氣,當即表示:“賽家,願意臣服。”

事已至此,由不得他說什麼。

正如鄭直所言,就算他們不甘又怎麼樣?不願又怎麼樣?難道就可以改變事實麼?

如今的血冥帝國,有袁世開這等天體巔峰強者坐鎮,覆滅他們長生殿,乃是統治整個長生天域,也不過是水到渠成之事而已。

至於其它的幾大家族,到袁世開真正找上門的時候,自然有人會讓他們做選擇。

甚至,以袁世開這霸道至極的性格來看,到那個時候,那些人,都未必有選擇的機會。

想到此處,無論是崔龍影,還是賽文賦,心中都不免好受了許多。

“其實二位也不必如此失落,正所謂凡事有好必有壞,臣服,也未必是一件壞事。”

見二人如喪考妣的表情,鄭直笑著說道:“如此一來,兩大天域持續千年的仇怨關係徹底化解,二位身後的家族,也多了一位頂尖強者撐腰,仔細一想,這樣的交易,可不算虧本。”

“再說了,袁前輩只是讓二位臣服,可沒有規定二位不能擴充地盤,長生天域那麼大,袁前輩和血冥帝國不可能事事插手,天域之內的事,不還是你們說了算?而且,靠此大樹,二位入侵別的天域,搶佔地盤,也會變得容易許多吧?”

當然,這一句話,鄭直是透過傳音方式告知的。

畢竟可還當著袁世開和那麼多皇室強者的面呢。

聞言,崔龍影與賽文賦忍不住眼睛一亮。

而後,一道身影,也隨即出現在鄭直身旁。

正是賽西施!

賽西施看向自己的父親,神色有些複雜。

但最終,她沒有說話。

“西施……”

賽文賦見此,瞬間明白。

出聲輕喚,想要說些什麼,但賽西施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少女一臉疲憊,拉著鄭直的手,道:“公子,西施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好。”

鄭直點頭,握住少女略顯冰涼的玉手。

另一隻手輕抬,擦去少女眼前掛起的淚珠。

看得出來,此刻的少女,內心之中一定是很難受的。

不過,這種時候,再多安慰的話,倒不如“無聲勝有聲”。

隨後,長生天域的大軍開始陸陸續續撤軍。

呃,說是撤軍,其實跟投降沒太多兩樣。

尤其是走之前,軍中的一些重型槍械火炮,全部被血冥帝國收繳。

對此,長生天域那些將士,也是敢怒不敢言。

氣勢洶洶的來,灰溜溜的走……

而解決完危機之後,袁世開也是大手一揮,厚葬隕落英雄,宴請前線將士。

萬里長城,一片歡慶。

迎客大廳之內。

諸多高階將士對排而坐。

推杯換盞之間,顯得其樂融融。

首位之上,自然是袁世開、司馬越二位天體強者。

而依次排下,便是鄭直、袁依依,以及數位尊者。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大家臉上都有了幾分醉意。

鄭直也喝了不少,滿臉通紅,略顯三分醉色。

不過,他也很享受這種軍中環境,軍中出來的將領,性格豪爽,沒有文公大臣那麼多心思,氣氛很愉快。

“鄭小友如此年輕便有如此天縱之才,想來應該不是無名散修吧?”

就在這時,袁世開端著一杯酒,走到鄭直面前。

他的臉上,也有幾分醉紅,跟司馬越久別重逢,喝了不少。

看這模樣,顯然沒有用修為化解酒精。

鄭直也不敢怠慢,連忙起身,同袁世開碰了一杯,道:“在下是丹聖學院在南州招收的學生之一,因途中遭遇意外變故,流落到這血冥天域之中。”

“原來是丹聖學院的天驕,怪不得如此妖孽。”

袁世開恍然大悟。

旋即問道:“小友是不是在尋找前往丹聖學院之路?”

“難道前輩知道?”

鄭直眼睛一亮。

看袁世開這表情,明顯是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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