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恐怖的氣息，從紅妝嬌軀之上，爆發而出。
只見，她玉手一抓，掌心之中，忽然出現一把長劍。
劍長三尺，劍體呈血紅之色，透射出妖異之光。
此劍的顏色，比起審判劍，還要血紅……
劍出剎那，整個虛空，都籠罩上一層無比壓抑的劍威。
感受到這股窒息般的劍威，眾強者臉色皆是齊齊一變。
在這股劍威之下，強如他們，頓時生出一絲渺小之感。
“不可敵！”
這是所有人腦中閃過的第一念頭。
一念至此，所有人眼中都劃過慌亂之色。
因為，紅妝已經出手，這種時候，就算要跑，也為時已晚。
他們驚慌失措。
各自祭出各自的靈兵、保命手段。
有盾、有符、有鎧，更有甚者，還擁有上古強者意志……
五花八門！
可，在紅妝的血劍之下，這些保命手段，盡數化為齏粉。
甭管你是先天靈兵、偽源兵，還是高階防禦符籙、上古強者意志。
劍光所過，皆成渣子。
“咻！”
銳利劍光，如流星般劃過。
十九名大萬法境強者，瞬間僵在原地。
眼瞳，還定格著一絲難以置信，而生機，卻已在悄然流逝……
然後，一一倒下。
十九名大萬法境強者，瞬殺！
“這……這麼強的嗎？”
鄭直呆若木雞。
狠狠嚥了一口唾沫。
對於紅妝的實力，他早有心理準備。
可這……也太離譜了點吧？
僅是一劍，便瞬殺十九名大萬法境強者！
紅妝實力，該有多強？
而就在鄭直呆滯之間。
忽然眼睛一亮。
只見，一道絕美的人兒，已出現在他的面前。
月光之下，她美如仙子。
微微一笑，連天地，都在這一霎，黯然失色。
紅妝道：“還記得那首詩嗎？”
“詩？”
鄭直一愣，一臉迷惑。
而就在他迷惑之際，耳旁已傳來少女悅耳的聲音。
“浮世萬千，吾愛有三，日月與卿！”
“日為朝，月為暮，卿為朝朝暮暮。”
紅妝緩緩蹲身，玉手輕捧鄭直臉龐，那一雙美眸，盡是柔柔深情。
“浮世萬千，不得有三，水中月，鏡中花，夢中你。”
說著，鄭直抬頭與那雙咫尺間的美眸對視：“月可求，花可得，唯你，求而不得。”
其實，他也沒聽過這首詩。
只是，在聽到紅妝之言時，腦海中忽然浮現一個片段，下意識念出來。
“終是自古多情空與恨，好夢由來最易醒，辭別再無相見日，終是一人，度春秋！”
紅妝念道：“這句，是我後來加上去的，只不過，現在的我，不再是一個人。”
“抱歉。”
鄭直道：“以前的事，我雖然沒有全想起來，但當看見你的第一眼，我的心，很痛，以前，你應該是我很重要的人。”
“沒事的，想不起來慢慢想，未來的時間還長。”
紅妝微微一笑，輕輕撫摸著鄭直的臉：“十萬年，還能再看見賀哥，紅妝已經心滿意足。”
是那樣的愛不釋手。
仿若在撫摸失而復得的珍寶一般。
那眼角處，居然有一抹晶瑩淚珠出現。
而就在紅妝輕撫鄭直臉龐之際，一道淡淡的紅光，湧入鄭直體內。
只見，鄭直的傷勢，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痊癒著。
不一會兒，便恢復如初。
“謝謝！”
鄭直道。
至於紅妝神奇的手段，他已是見怪不怪了。
畢竟，要說震驚，那一劍斬殺十九名大萬法境的強者，已經足夠重新整理他的三觀。
“你我之間，還需這些？”
紅妝嘴角一噘，有些不悅。
她看向鄭直：“剛才某人冒死護我渡劫時，我可沒有這麼客氣呢……”
“也是。”
鄭直啞然失笑。
他確實有些過於客氣了。
而不知為何，在與紅妝相處之時，他總感覺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
忽然想到什麼，鄭直問道：“你也是劍修？”
說話間，他看向懸浮於紅妝身後的血劍。
此劍，很不尋常。
那淡淡的劍威，讓鄭直心中滋生恐懼。
此劍的品質，甚至連源兵都難以與其媲美。
其品質，甚至要在審判劍之上。
因為，鄭直能清楚感受到，當審判劍見到這血劍之時劍靈傳遞給他的情緒，是驚恐！
能讓審判劍恐懼，由此可見此劍來頭非凡。
“你說她？”
紅妝眨了眨眼，小臉浮現一抹俏皮之色，道：“此劍，名為血帝，是我的本命佩劍。”
說著，她偏頭看了鄭直一眼：“賀哥似乎忘了，這把劍，還是你送給這紅妝的呢。”
“我送的？”
鄭直一愣。
他下意識去撫摸血帝劍。
而那血帝劍，看似鋒芒畢露，可當鄭直手掌接近時，卻沒有反抗，任由鄭直將其握在手中。
“這……”
鄭直當場傻眼了。
因為，那血帝劍給他的回應，竟然是親呢。
如同遇到主人一般，親暱的同時，還夾雜一絲雀躍。
“不錯的劍，跟你很搭配。”
鄭直輕輕撫摸血帝劍，隨後將之遞給紅妝。
說實話，對於血帝劍，他是很心動的。
這是一名劍修對寶劍的渴望。
但不管再如何心動，他都不可能索取紅妝的寶貝。
這是做人的底線！
況且，依紅妝所言，此劍有可能還是“他”送的。
當然，此刻的鄭直並不知道，血帝劍代表著什麼，威力有多可怕……
“其實賀哥若想學習劍術，紅妝可以教，不過賀哥貌似已有更好的劍道傳承，她，確實比紅妝更強。”
紅妝笑道。
話裡話外，意有所指。
鄭直聞言，心中一動。
他懷疑，紅妝看出了什麼。
而且，聽得這話，紅妝，似乎認識神秘女子？
不過，鄭直也沒有刨根問底，而是道：“紅妝，你接下來什麼打算？”
“是跟著我，還是……”
“你說呢？”
紅妝白了一眼鄭直，道：“賀哥，小女子現在可是無家可歸，無依無靠。”
說著，俏臉還流露出一抹委屈：“紅妝以前還收了幾個奴僕，為我收集修煉資源，處理瑣事，可現在他們也死完了，而且賀哥你也不允許我再做那些事……”
“那你就跟著我吧！”
鄭直立馬妥協。
雖然知道紅妝的委屈是裝出來的，但所說之事，也都沒假。
自己確實把人家的奴僕殺了，雖然玄鬼道人是紅妝親自出手，大義滅親，但根本原因還是為了救他來著。
而且，鬼修一道，本就是靠吞噬魂魄、殺人奪命來修煉的。
自己又不允許紅妝再幹那種事。
於情於理，他還真不能丟下人家不管。
再者，眼前的女人，極有可能是他前世的老婆，他若真丟下不管，那他鄭直，豈不是成了不負責任的渣男？
這可不行！
“嘿嘿，賀哥最好啦。”
紅妝激動萬分，竟是直接親了一口鄭直。
突如其來的吻，讓鄭直有些愕然。
這麼主動？
不過一想自己的身份，轉瞬釋然。
“有便宜不佔王八蛋！”
腦海劃過這般念頭，鄭直嘴角露出壞笑。
隨後就在紅妝唇分之際，直接反手攬住後者的細腰，再次吻住少女的唇……
良久，唇分。
少年意猶未盡。
少女臉紅如霞！
她道：“賀哥，還是一如既往的霸道。”
那羞澀的模樣，哪還有半點聖尊的威嚴？
而就在鄭直手伸進少女衣內，想要更進一步時，卻被紅妝攔住。
她紅著臉道：“那個……賀哥，紅妝才剛剛凝聚實體，狀態還不穩定，暫時還不能……”
說到後面，她的聲音，已是細如蚊聲。
“好吧。”
鄭直抽回手，有些失落。
夜裡涼風襲來，他也恢復了幾分理智。
紅妝太美，先前美人主動，他確實差點沒忍住……
不過，鄭直也是想到什麼，糾正道：“這一世，我叫鄭直，要不，紅妝你以後還是喊我做鄭直吧？”
前世今生，輪迴轉世，這玩意鄭直不說不信。
只是他暫時也沒有接觸到這些東西，所以總感覺有些怪怪的。
再說了，有前世又怎麼樣？
他鄭直就是鄭直，以後也只會是鄭直。
哪怕前世是一名絕世強者，他也堅信，今生的自己，只會比曾經更加強大！
活在前世的陰影之下，這對鄭直而言，是很難接受的。
“好的，鄭直哥哥。”
紅妝甜甜一笑，吐了吐粉舌。
“一起下山吧！”
鄭直牽起紅妝的小手，就準備下山。
但紅妝卻是搖了搖頭：“不了。”
鄭直一愣，不明所以。
“我剛剛經歷化形大劫，肉身需要穩定，得找個地方閉關。”
而這時紅妝看向鄭直的心臟：“你那裡不錯。”
“你看出來了？”
鄭直微微一驚。
他沒想到，自己的秘密，一眼就被紅妝看穿。
“我感受到一個朋友的氣息。”
紅妝微微一笑：“再說了，住在你心裡，這寓意多好？”
“好吧！”
鄭直聳了聳肩，隨後心念一動，開啟了通往地域空間的入口。
做完一切之後，鄭直也不管那麼多了，往山下飛去。
而此刻，地獄空間中，卻並不太平。
紅妝一襲血裳，立於茫茫冰原之上。
雪花落在少女裙衫之上，令本就氣質高冷的她，更添一絲冷意。
她美眸掃視四方，片刻之後，開口道：“蘇清，我知道你在，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