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你不甘,不過,你的不甘,就下去跟閻王訴苦吧!”

墨長空淡淡說道。

下一刻,他動手了。

恐怖的玄氣,漆黑如墨,包裹在掌心之中,直擊鄭直。

對此,鄭直臉色平靜,卻沒有那種瀕臨死亡之時的恐懼。

生死,他不是沒有經歷過,但既然無法改變,倒不如坦然面對。

他已經用盡了自己全力,僅此,已經夠了。

剩下的,便交給後臺吧!

反正,他還有寶貝姐姐呢。

她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掌風如刀,眨眼便至。

“咻!”

然而,就在這墨色環繞的手掌即將拍中鄭直天靈蓋時,變故突生。

一道金色長鞭,破空而至。

凌厲掌風瞬間被化解,且在掌風潰散後,還有骨裂之聲響起。

墨長空瘋狂倒退,捂著受傷的手臂,滿臉凝重。

而當他看見那地上插著的金鞭時,愣住了。

還不待他多想,一道白色倩影緩緩落地,出現在廣場之上。

白衣如雪,不染點塵!

“是靠山王!”

人群之中,不知誰率先說了一句。

一瞬間,全場沸騰了。

靠山王!

墨國第一天驕!

也是墨國年輕一代所有人的偶像。

老一輩仰望的存在。

場中,上萬觀眾,所有人都目光灼灼的看著那道白衣,眼神之中,沒有一絲一毫垂涎與侵佔。

唯有尊敬與崇拜。

因為靠山王,是墨國所有人的驕傲。

她的優秀,讓所有人都自慚形穢,不敢心生絲毫嫉妒之心。

“參見吾王,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短暫的愣神之後,是山呼海嘯般的高呼之聲。

那種尊敬,並非下位者見到上位者的敬畏,而是發自內心的尊敬。

“平身吧!”

墨雲淺俏臉平靜,玉手微抬。

隨後,便是在無數雙目光的注視之下,走到鄭直身旁。

“你沒事吧?”

聲音依舊清冷高傲,卻又夾雜著一絲罕見的溫柔。

鄭直微微一笑,輕輕搖頭。

隨後,他手掌一招,無數糾纏秦淵的食人巨蟻便盡數被他收入特質納戒之中。

墨雲淺來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是他所能插手的了。

而一旁,秦淵與墨長空的臉色,皆難看無比。

“你沒給他們看我給你的令牌?”

墨雲淺蹙眉微皺,問道。

“亮出來了啊!人家壓根不信,說我不知道從哪偷的。”

鄭直兩手一攤,表示無奈。

聞言,墨雲淺的臉色,頓時就陰沉了下來。

而一旁的秦淵更是臉色蒼白。

一顆心,沉入谷底。

“墨長空,本王要個交代。”

墨雲淺美眸凝視墨長空,冰冷的聲音迴盪。

“靠山王息怒,我想這其中一定有誤……”

墨長空還沒開口,秦淵已是率先搶言。

然而,他話還未盡,墨雲淺已經出手。

他素手一招,插在地上的金鞭瞬間飛出,朝著秦淵暴射而去。

“吼!”

金鞭飛出瞬間,竟有龍吟之聲響起。

一條金色龍影,朝著秦淵撕咬而去。

“鞭意,鞭道宗師?”

秦淵臉色大變。

不過,他也沒有坐以待斃。

“劈天神掌!”

後退一步,一掌拍出。

掌心呈劈狀,炫麗的金色玄氣盤繞在上。

金光升騰間,隱隱有一道斧影閃動。

空間蕩,金鞭至!

“轟!”

一聲巨響,振聾發聵。

金色光芒,在金鞭之下,瞬間支離破碎,而一道人影,也是暴退百米。

人影不是別人,正是秦淵。

剛一停下,面色潮紅,一口鮮血噴出。

而他那隻施展劈天神掌的右手,竟是裂紋遍佈,宛若拼湊起來的陶瓷。

“嘭!”

秦淵只是微微一動,那手臂竟然直接爆碎,化作無數血沫。

整條右臂,不見蹤影。

“嘶!”

四周,一片死寂!

無數人倒吸一口涼氣。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見。

堂堂墨國武院副院長,結丹境無上強者,竟連靠山王一招都沒能接下。

只是一招,便斷秦淵一臂!

秦淵目光死死盯著墨雲淺,忌憚無比,內心翻江倒海。

他本以為,自己結丹境,就算打不過靠山王,也能與之交鋒一二。

哪知道,竟會是這般結局?

墨雲淺冷冷看了一眼秦淵,又轉而看向不遠處精神緊繃,滿臉忌憚的墨長空:“你現在可以說話了。”

強勢、霸氣、不講道理。

“鞭道宗師,想不到你竟然已經達到這一步了。”

墨長空苦笑,心中頓生無力之感。

那是平民在面對頂尖天驕時的絕望。

深吸一口氣,才強行驅散了一絲心中的恐懼,繼續道:“不過皇姐,你這麼做,不太好吧?”

對於墨雲淺,他從小便發自內心的畏怕。

這股畏怕,並未隨時間推移、年齡增漲、實力變強而有絲毫減少,反而,與日俱增。

見墨雲淺不言,墨長空才多了幾分膽氣,又道:“此子殺我院執法者在先,且又連番羞辱武院,我身為院長,為維護武院聲譽,殺他正名,沒做錯吧?”

“這位院長閣下,既然你想講道理,那咱就來講講道理。”

然還沒等墨雲淺開口,鄭直卻是笑道:“我來參加你們武院大選,又連過三關,是你當眾宣佈我不能加入你們武院的,不給加入就算了,還不讓我走,這是事實吧?”

“至於殺你院的執法者,這麼多雙眼睛可看著呢,是這位副院長親自下令,讓他們對我下殺手的,而你當時貌似沒管吧?”

說著,鄭直的目光逐漸冰冷,語氣也加重幾分:“怎麼,只允許你的人殺我,不允許我自衛還手?”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這就是墨國武院的作風嗎?還是你墨國武院一直就是這般代皇室行事的?”

此言一出,墨長空頓時就變了臉色。

這話,有些誅心了。

一時之間,精明老辣的墨長空都不知如何接話。

因為,鄭直這般質問,他不管是怎麼接,都坐實了罪名。

畢竟,在場目睹前因後果的,可不止他們幾人,還有上萬觀眾。

而這時,墨雲淺也緩緩開口:“墨長空,你是不是以為你很聰明?”

“這些年,你背後做的那些事,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這話一出,墨長空臉色大變。

身軀微微顫抖,內心盡是驚恐,哪還有半點武院院長的威風?

墨雲淺又道:“正是因為你也是皇室一員,本王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希望你好自為之。”

“我不管你是私心也好,野心也罷,總之,墨國,不能亂!”

聲落,墨雲淺一雙美眸,已凌厲如刀,沒有動用一絲威壓。

但那無形的壓迫力,卻也讓墨長空呼吸困難。

“別逼我殺你!”

“臣弟,知錯。”

話已至此,墨長空再也不敢辯駁,躬身認錯。

而此刻的他,後背已被汗水打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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