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直看了一眼閉眼女子，並不意外。
殺手，從來不怕死，尤其是她這種優秀的殺手。
因為，在他們決定成為殺手的那一刻，就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
而且，殺的人多了，對於死亡，並沒有那麼恐懼。
不過，鄭直沒有下殺手，而是上前伸出手指，輕輕勾起少女下巴，壞笑道：“長得真美呢……”
望著眼前那飽含侵佔性的目光，少女冷漠的眸子劃過一絲痛苦。
她貝齒狠狠一咬，鑲在她牙後的毒囊立即就被咬破。
鄭直皺眉，當即一掌拍在少女胸口。
掌勁入體，少女一口鮮血噴出。
鮮血中夾雜著被咬破毒囊的毒液。
自殺失敗，少女俏臉湧上一抹煞白。
“想服毒自盡？”
鄭直笑眯眯地盯著少女：“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了麼？”
他以前為鄭家拼殺搶地盤那會，也是做過類似殺手這種角色的。
深知一般殺手在行刺前，都會在牙裡鑲上一顆足以讓自己瞬間致死的毒囊。
避免自己被捕後受不了嚴刑拷打而招供。
尤其是一些女殺手，為免受辱，更會這麼做。
想要阻止，只有在對方咬破毒囊之前將對方的牙敲碎。
不過，對待美人兒，鄭直顯然不願這麼做。
“你是想先奸後殺，還是想折磨凌辱我，以報刺殺之仇？”
女殺手冷冷道：“亦或者是想將我囚禁起來，慢慢玩弄？”
似是已經知道自己的悲慘下場，她神色反倒平靜了許多。
她顯然不是第一次做殺手，也見過一些同僚行次失敗後的悽慘下場。
“誰派你來的？”
鄭直問非所答。
女殺手咬牙，沒有說話。
見此，鄭直也不惱，早有預料：“似你這般能夠輕易暗殺空幽境的殺手，放眼墨國，也不多見吧？”
“能夠出得起那個價錢，或者說能夠培養出你們這種優質殺手的，應該不多吧？”
鄭直字字如刀，每一句，分析的都無比透徹。
聽著聽著，女殺手的臉色，也在悄然發生變化。
鄭直咧嘴一笑，繼續道：“我自重修以來，得罪的大人物不多，能夠達到這個條件的，無非三者，墨盼柳、屍宗、秦淵……”
“盼柳姐姐不會殺我，屍宗雖對我恨之入骨，但以它們的實力，若想殺我，不會用這麼見不得光的手段，多此一舉，那麼剩下的……”
說到這裡，鄭直語氣一頓，抬目望向女殺手。
而此時，後者臉色大變，一雙美眸中，盡是難以置信。
見此，鄭直微微一笑。
答案，已然呼之欲出。
“想不到堂堂墨國武院的副院長，竟也會做如此偷雞摸狗勾當。”
鄭直嗤笑。
“秦淵……”
一念至此，他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對於此人，鄭直本不抱有太大的殺意。
但既然對方如此想要置他於死地，他也絕不會讓對方好過。
他看了一眼女殺手，揮手撤去懸浮在後者眉心的審判劍。
女殺手微微一愣，囚困她雙足的寒冰也在撤劍之時，緩緩消融。
“你自由了。”
鄭直淡淡道。
“你不殺我？”
女殺手疑惑不解地看向鄭直。
“要殺你，我早就動手了，何須等到現在？”
鄭直似笑非笑道。
“不怕我殺你？”
女殺手目光漸冷。
“其實從你第一次出手落空那一刻，你就已經失敗了。”
鄭直輕笑，聳了聳肩。
“你想收服我？”
女殺手瞬間就看出了鄭直意圖。
“不行？”
鄭直含笑：“任務失敗，你還回得去嗎？”
“我不怕死。”
女殺手面無表情。
“可你不想死，不是麼？”
鄭直臉上笑容更濃，一雙眼睛，凝視女殺手，彷彿要將後者看透。
女殺手又是沉默，貝齒緊咬。
見此，鄭直知道自己猜中了。
先前他將審判劍抵在女殺手眉心時，他從對方眼中看見了不甘，故而有此一問。
“身負血海深仇？”
見對方不言，鄭直再問。
“不關你事。”
女殺手神色冰冷，顯然不願提及。
鄭直道：“我可以幫你報仇。”
女殺手看了一眼鄭直，不語。
顯然，她並不相信。
“為何要幫秦淵？”
見此，鄭直也不解釋，只是換了個話題。
“我被仇人追殺之時，他救過我，並承諾幫我報仇，作為交換條件，我為他殺人。”
這一次，女殺手沒有隱瞞。
“那你覺得，以他的人品，會履行承諾？”
鄭直問道。
女殺手不說話，但從她那閃爍的眼神中，就知她自己也沒多大底氣。
“他不會幫你報仇，只不過是利用你的能力，幫他做一些見不得光的勾當而已。”
鄭直一語點破：“等他把你的價值榨乾了，就會把你暗中處理掉，鳥盡弓藏，畢竟，你可是知道他太多秘密。”
“不可能，他好歹也是堂堂副院長……”
女殺手似是不服，想要辯駁。
可話還沒說完，就被鄭直打斷：“既然是堂堂副院長，想殺我，怎麼會派你來？”
女殺手語塞，她不知如何接話。
“你們相處時間應該不短了吧？”
似是想徹底打破女殺手的幻想，鄭直又道：“這麼長的時間，他可曾有跟你提過報仇之事？”
“恐怕他到現在連你仇人是誰，都不知道吧？”
女殺手沉默，精緻的俏臉變得無比難看。
很顯然，鄭直又猜中了。
事實，就是如此。
至於鄭直說的鳥盡弓藏，她又何嘗沒有想過，只是不太願意相信罷了。
“跟我混，我幫你報仇，並且給你提供足夠的修煉資源，幫你變強。”
似是覺得時機成熟，鄭直微微一笑，從納戒之中拿出一堆玄石，足足一百顆之多。
女殺手看了一眼地上的玄石，眸光一驚。
這一細節，鄭直看在眼裡，嘴角笑容更濃。
他看得出來，女殺手境界並不是很高，才玄空境巔峰。
之所以強橫，除了她是一名大劍士外，還精通暗殺之術，以及那詭異的影子殺招。
一想到那詭異的影子殺招，鄭直就脊背發涼。
若非他運氣夠好，戰鬥意識強，今天還真就栽了。
女殺手境界停滯不前的原因，並非後者天賦不強，而是缺少修煉資源。
看來這秦淵，也是個扣磚縫的。
若秦淵真能善待這女殺手，後者也不會因為見到這區區一百顆玄石就面露驚色了。
女殺手看著玄石，還在猶豫。
片刻之後，她似是下定決心，將玄石收了起來。
“這就對了嘛！”
鄭直笑了，笑容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