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看我做什麼,本王臉上有花麼?”

墨盼柳淡淡道。

那語氣簡直就是在說,斬殺孕靈境,跟吃飯穿衣沒啥區別。

鄭直嘴角一抽,乾笑道:“沒……沒啥。”

雖然震驚,鄭直很快就回過神來,指了指不遠處密密麻麻的喪屍:“盼柳姐,這些怎麼搞?”

此刻,這些喪屍全部都安靜了下來,如同雕塑,杵立不動。

顯然,先前一直都是邙韓在操控著它們。

如今,邙韓已死,失去控制者,它們也就不動了。

“無妨,天快亮了。”

墨盼柳美眸看了一眼天空。

恰逢此時,昏暗的天空有陽光照下。

天,徹底亮了。

太陽出來,金色陽光灑在這片千瘡百孔的大地。

無數喪屍被陽光照到,盡數化作青煙而消散。

港城內,一片歡呼。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大量士兵和武者皆是癱坐在地,有些人更是沉沉睡去。

一夜廝殺,他們早已疲憊不堪,能撐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

鄭直吞噬了幾顆玄石,傷勢逐漸好轉。

他迫不及待的走到邙韓屍體前,將後者手指上的納戒摘下。

這是一枚中級納戒。

鄭直懷著激動的心情注入玄氣。

不過很快,他就失望了。

納戒之中,空間不小,但卻空曠無比。

除了一些不值錢的生活物品以外,只有少量金銀。

這一幕,與當時開啟毒狼納戒時所見的琳琅滿目之景,呈鮮明對比。

唯一有價值的,就是一些玄石,有兩百枚之多。

還有,鄭直的審判劍也在裡面。

“這傢伙,不會還有其它納戒吧?”

這是鄭直看完納戒後的第一想法。

於是,他連忙搜身,可邙韓身上,除了這枚納戒,再無它物。

這也讓他徹底死心。

“我呸,還孕靈強者,死窮鬼。”

鄭直朝著邙韓屍體吐了一口唾沫。

墨盼柳:“……”

城牆眾人:“……”

不甘心的鄭直又翻看了一遍邙韓納戒。

不出意外,依舊一無所獲。

就在他準備死心時,突然,眼睛一亮:“咦,這是什麼?”

只見,那納戒空間中,一處不起眼角落,放著一顆血珠。

血珠有腦袋般大小,珠體散發著淡淡的血光。

鄭直把它拿出納戒,捧到墨盼柳面前:“盼柳姐,你認識這玩意不?”

血珠接觸面板,入手,一片溫熱。

鄭直能夠感受到珠內應該蘊含著濃郁的玄氣。

“此物……”

墨盼柳美眸凝視血珠,似在回憶。

突然想到什麼,俏臉一變,驚呼:“萬靈血珠!”

“萬靈血珠?”

鄭直一臉懵逼:“啥東東?”

“以上萬生靈之血為引,凝聚血珠。”

墨盼柳說到這裡,美眸之中已是殺意氾濫:“眼前這顆血珠,如此巨大,至少獻祭了數十萬生靈。”

“數十萬生靈……”

鄭直嘴巴微張。

同時,他也徹底明白屍宗發動這一次動亂的真正原因。

一念至此,鄭直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無名怒火。

這數十萬生靈,可都是無辜百姓啊!

“這屍宗,該剿。”

沉默片刻,鄭直吐出這麼一句話。

“放心,本王不會放過這群雜碎的。”

墨盼柳輕聲道。

鄭直看到,少女的美眸之中,殺意氾濫。

她心中的憤怒,比起自己,只多不少。

畢竟,這屍宗之人,是在她統轄之地作惡。

“這血珠之中所蘊含的力量,應該足以助一名孕靈之上的強者突破。”

墨盼柳說著,竟將血珠推還給鄭直。

“孕靈之上?”

鄭直挑眉,下意識問:“那是什麼境界?”

他是有些好奇的,畢竟墨國目前已知最高境界,就是孕靈了。

“你現在才空幽境,問這麼多做什麼?”

墨盼柳白了前者一點。

不得不說,這個問題大王有時候確實有點煩。

“既然這東西能突破孕靈,那你給我做什麼,自己留著用不好麼?”

鄭直狐疑道:“不會有毒吧?”

“會影響人的心智,不過你是劍修,應該問題不大。”

墨盼柳看向鄭直,調侃道:“怎麼?我們的天海郡第一天驕,這點信心都沒有?”

“你也不要有心理壓力,實在不行,你可以理解為是對此處差點害你殞命的補償。”

然而,她話才剛說完,鄭直就已經把“萬靈血珠”收了起來。

見墨盼柳看來,他咧嘴一笑:“你這麼說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倒是低估你的臉皮了。”

墨盼柳笑了笑,風情萬種。

喪屍危機解除,城門緩緩開啟。

交談間,二人已並肩入城。

“拜見郡王、王差大人。”

龍且上前,躬身行禮。

城內兩旁,守備軍將士排成兩列,迎候墨盼柳、鄭直。

這一刻,墨盼柳、鄭直二人,無疑是萬眾矚目的。

眾人看向前者的目光,幾乎都是崇拜、恭敬,而後者,更多是好奇。

這少年究竟是何人?竟能如此得郡王青睞。

“段天裘那些舊部,你打算怎麼處理?”

鄭直隨口問。

“該賞賞,該殺殺。”

墨盼柳隨意道。

“這麼草率?”

鄭直滿臉錯愕。

這就是傳說中的一念之間,人頭落地麼?

“那不然呢?”

墨盼柳看向鄭直,反問。

不知是有意無意,她還俏皮眨了眨眼睛。

“其它人我不管,不過此人,該賞。”

鄭直指了指不遠處一名臉色蒼白、傷痕累累的將領。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與段天裘血戰的楊梟。

楊梟瞪大眼睛,顯然沒想到鄭直會在這個時候為他說話。

要知道,這些年段天裘為非作歹,他也同樣沒幹過啥好事。

然而,更令他瞠目結舌的是,在聽了鄭直的話後,墨盼柳竟是緩緩點頭:“依你。”

這少年,不會是郡王大人的情人吧?

“還有他。”

鄭直又笑眯眯地指了指龍且:“這些年港城各地義軍氾濫,此人是其中一支起義軍的領袖。”

“本王欲在港城阻止兩支軍隊,分別為天港軍、地港軍,天港軍由原來守備軍整改、重組,地港軍由各地義軍篩選、整編,你可願擔任地港軍統領?”

墨盼柳看了一眼龍且,問道。

“啊!”

龍且先是一愣,回過頭來滿臉狂喜:“多謝郡王。”

他喜的,並非自己從此開啟軍旅生涯,而是義軍可以得以正名。

墨盼柳此舉,算是間接抹去了起義軍們叛亂之罪。

隨後,墨盼柳又看向楊梟:“你繼續擔任天港軍統領,五年之後,若表現優異,去找鍾離秋。”

聞言,楊梟精神一震,連忙跪地:“臣,叩謝郡王。”

“你們要謝就謝他吧!”

墨盼柳擺擺手,神色還是一如既往地冷淡。

龍且、楊梟看向鄭直,沒有說話,躬身一禮。

此恩,不亞於再造,再好言語也不足以表達。

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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