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可是陰陽穀後人?”

滄桑聲音入耳,鄭直腳步一頓,隨後猛然轉頭。

只見,那裂紋遍佈的靈位忽然“嘭”的一聲,爆炸成虛無。

緊接著,一道虛幻的靈影隨之浮現而出,是一個花白老者。

老者身穿黑白二色交匯的道袍,給人一種深沉之感。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陰陽穀的老祖宗,上官斬天!

不過,眼前這模樣,顯然不是實體,只是一尊殘魂,或者執念。

“晚輩鄭直,並非陰陽穀之人,只是受陰谷陽穀之邀,前來做客,誤入祖祠,若有打擾到前輩之處,還望前輩海涵。”

反應過來的鄭直連忙拱手。

他的姿態放的很低,畢竟是前輩。

“陰谷?陽穀?”

老者皺眉。

顯然,他的記憶還停留在陰陽穀分裂之前。

鄭直見此,也是機靈,連忙將近些年陰谷陽穀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

上官斬天聞言,沉默了好一陣。

好一會兒後,才悠悠一嘆:“想不到本座親手建立的陰陽穀,竟也會有這麼一天。”

聽言,鄭直雖然面不改色,強裝鎮定,但心中卻掀起驚濤駭浪。

此人,竟是陰陽穀的創始人!

雖只剩一道殘念,但這層身份,可是驚人啊!

“那個前輩,晚輩畢竟是一介外人,不太方便參與太多貴宗內部之事,可否讓我先行告退,我這就幫前輩將兩大谷主喊來。”

鄭直說著,就欲動身離開。

“無妨!”

然而,上官斬天卻是擺了擺手。

渾濁目光上下打量了一圈鄭直,蒼老的臉上,浮現滿意的笑容。

顯然,他雖未明言,但對先前鄭直的話,很是滿意。

鄭直張口,剛想說什麼,卻被打斷。

只見,那上官斬天如同凌空一指,直直鄭直眉心。

鄭直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就僵硬在原地。

腦海之中,忽然多出了無數資訊。

略微整理,為首是六個大字。

“陰陽兩儀真經!”

“前輩,這……”

鄭直欲言又止,看著上官斬天。

對方這突如其來的一手,搞得他有些猝不及防。

雖然他不知道這陰陽兩儀真經是何物,但堂堂陰陽穀創始人給的東西,能是簡單的?

“你就放心收下吧,就當幫本尊一個忙。”

上官斬天微微一笑,這般模樣,似極了和藹可親的老人。

頓了頓,上官斬天又道:“這太極兩儀真經,乃是陰陽穀的至高絕學,其中不僅有本座親自創造的高深心法,還有許多至高武技。”

“如今的陰陽穀,已經分裂,他們的武技必然是不全的,這陰陽兩儀真經,本想交給谷中後人,但眼下這種情況,並不適合直接交給他們,所以,就需要勞煩小友了。”

“我明白了。”

聞言,鄭直點了點頭。

眼下這種情況,確實不能直接將這真經直接交給兩谷。

很容易引起兩谷的內戰爆發!

畢竟,無論是陰谷,還是陽穀,可都把自己當做正統呢。

“小友能被現在的陰谷、陽穀一同邀請而來做客,還居住在祠堂對面,想必在這兩方掌舵人心中,都有不錯的地位,這門太極兩儀真經,交給你,正合適。”

上官斬天微微一笑。

說話間,那雙眸子閃爍精芒。

畢竟是縱橫上古的人物,老古董級別的存在,老謀深算。

鄭直一直都在暗中注視著上官斬天,見此,無奈苦笑:“前輩若還有什麼需要晚輩幫忙的,但說無妨,只要是晚輩能做到的,絕不會推脫……”

“小友很聰明啊!”

上官斬天內心微驚。

他沒想到,眼前這少年的心思,竟然如此活絡。

不僅能看出他的想法,就連回答,也讓他挑不出毛病。

當下也有些尷尬,道:“本座確實有一事……”

“果然……”

鄭直心中一動。

倒不是說他有多聰明,主要是自己本就不是陰陽穀之人,這上官斬天又將陰陽兩儀真經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他保管,必有所圖。

畢竟,這真經在他身上,無論他給不給陰陽二谷,他自己都能修煉,這本身就已經是一份大機緣!

“如果可以的話,小友能否試一試讓陰陽兩谷重新合併,這不是要求,而是請求,拜託了。”

說到此處,那上官斬天竟然還朝鄭直微微一禮。

這可把他給嚇了一跳。

堂堂陰陽穀創始人給他行禮,這要是傳出去,他恐怕就要名震南界了吧?

“這……”

鄭直微微一驚,旋即苦笑:“前輩,你太看得起我了吧!”

“我鄭直不過是一介破丹境武者,承蒙兩大谷主看得起,才有幸能來陰陽城做客,何德何能擔此重任?”

“小友,謙虛了。”

見鄭直在打馬虎眼,上官斬天笑道:“本座雖已逝,但這雙老眼,還沒到昏聵的地步……”

他看著鄭直的心臟位置,笑而不語。

見此,鄭直心頭一驚,難道自己的的秘密被這上官斬天給發現了?

不過,雖然心驚,但轉念一想後,又很快釋然。

畢竟是縱橫上古的頂尖強者,能發現一些東西,好像也不奇怪。

“那我,盡力而為……”

鄭直只能答應下來。

雖然答應,但他也沒把話說太滿。

畢竟,如今陰陽二谷的情況,他還是知道一些的,讓他們重歸一家,這難度係數真不是一般的大。

先不說兩谷這些年矛盾不斷,兩谷之爭,雙方底層的弟子仇怨頗深,雙方甚至已經到了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地步。

讓兩谷弟子放下成見和睦相處?

難度真不是一般的大。

再說這兩谷的領導層。

在他們各自的勢力,他們權高位重,但一旦兩谷合併,他們的權利必然會收到削減,這樣的事,沒人願意做。

上升到那些領導者,就不是兩谷矛盾那麼簡單了,而是切身利益,想必沒人會答應。

上官斬天顯然也知道此事的困難性,說完一句後,便沒有再說。

只是道:“小友可否答應本座,以後不與陰陽穀站在對立面?”

“前輩請放心,晚輩絕非那等忘恩負義之徒,我向您保證,只要陰陽穀不負我,我絕不會做他們的敵人。”

聞言,鄭直微微一愣,當即保證道。

而且,他在提及之時,沒有說成是陰谷和陽穀,而是陰陽穀。

這雖只是一個很小的細節,但上官斬天卻很吃這一套。

隨後,他不再多說,而是目光看向祠堂之外。

“外面的不孝兒孫,還不快給老子滾進來。”

一聲咆哮,如同炸響的驚雷,瞬間就響徹整個城府。

外面的上官耀、上官月等人還在焦急等待。

突如其來的咆哮之聲,讓為首的二位先是一驚,隨後身體微微一顫。

“先……先祖?”

所有陰陽穀的人臉色大變。

他們雖然不認識這道聲音的主人,但這恐怖的至純陰陽之氣,除了昔日的陰陽穀先輩,還能有誰?

尤其是為首的上官月和上官耀,想到某一種可能,兩人臉色有點蒼白。

不過,先祖之言,二人又不敢不聽,看見那消散的屏障,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當看見鄭直的時候,二人臉上擠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隨後,看到那半空中的上官斬天,連忙跪下行禮:“晚輩上官月、上官耀,拜見老祖。”

他們沒說自己是陽穀和陰谷的第幾代傳入,實在是不敢提。

“你們還有臉面來見我?”

上官斬天氣不打一處來:“本座當年拼死才建立的陰陽穀,在你們這群不孝兒孫手中竟然一分為二,你們可有臉死後面對陰陽穀的歷代先祖?”

“老祖,晚輩知錯。”

上官耀和上官月羞愧難當,只能不斷認錯。

但羞愧之餘,還有些冤枉。

孃的,這不能怪他們吧?

他們又不是造成陰陽穀分裂的始作俑者,只是一個繼承人。

這老祖把他們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能不冤枉嘛?

“唉,罷了,罷了。”

見這倆瑟瑟發抖的後輩,上官斬天無奈嘆了一口氣:“本座已死萬年,後面的事,縱然想要插手,也有心無力,不過我希望,本座辛辛苦苦建立的陰陽穀,別毀在你們二位手中。”

聽聞一聲聲嘆息,上官月和上官耀心情複雜,低著頭,卻不知如何回答。

而那上官斬天見二人這樣,也不再多說什麼,一縷殘念,在半空逐漸消散。

而就在上官斬天的殘念即將消散殆盡時,一道聲音忽然響起:“你們這些後輩雖然不成器,但本座也不能坐視不管,本座將陰陽兩儀真經交由這位小友保管,合適的時候,會交由你們,希望你們別讓我太失望。”

“謹遵老祖之令。”

上官耀和上官月不敢有絲毫意見。

隨後,他們又跪地磕了一個響頭:“不孝子孫,恭送先祖!”

鄭直也微微躬身,行了一禮。

雖然眼前的老人,跟他沒有太多關係,但內心深處,他還是十分敬佩這位老人的。

生前,為了陰陽穀奉獻一生,哪怕死去多年,依然心繫自己的後人。

除去一切不談,光是這份心,就讓他敬佩。

鄭直捫心自問,他,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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