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友,我樓確實有一件窺玉瞳失竊,此瞳可觀原石之玉,可洞陰陽乾坤。”

朱韜說道。

“你想說什麼?”

鄭直雙眼微眯,反問。

“鄭小友,並不是我懷疑你,而是你這百開百中的機率,實在太過匪夷所思,據我所知,目前玉龍黑市之中,沒有一個觀玉師可以做到。”

朱韜淡淡道。

言下之意,那所謂窺玉瞳,就是鄭直所竊。

“朱前輩,叫你一聲前輩,那是敬重你,並不代表我懼你,在下雖不是什麼大人物,但也不是那種任人宰割之輩。”

鄭直語氣漸冷,審判劍已出現在手中。

黑市禁止打鬥,但若有人欺人太甚,他可不會在意這些規矩。

“這小子瘋了吧,竟敢公然跟玉樓叫板?”

周圍賭徒見此,都大為驚訝。

驚訝的同時,紛紛退開,就怕殃及池魚。

而那本就憋屈無比的玉面大師見狀,則喜上眉梢。

他還愁沒機會報復鄭直呢,哪料這傢伙竟然自尋死路。

驚喜間,他退至一旁,靜觀好戲。

見鄭直這般強勢,那朱韜也皺了皺眉。

似在猶豫到底要不要撕破臉。

不過,一想到那上古源玉,他心頭的猶豫逐漸散去。

取而代之的,是堅定之色。

一念起,朱韜目光也變得銳利起來:“小友,若你問心無愧,可以跟我們走一趟,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有本座在,無人敢對你不利。”

“朱總管,是非曲直,你我心知肚明,又何必在大家面前演戲呢?”

鄭直嘴角一勾,滿是譏諷,連稱呼都已換了。

他不是傻子,朱韜什麼目的,他明白。

所謂窺玉瞳,不過是一個幌子而已。

這玉樓要是真有這等至寶,還開個毛的賭玉市場,直接自己弄原石自己玩,豈不快哉?

這傢伙不僅是想要他的上古源玉,估計還看中了他的觀玉能力,想要用強制手段讓他為其效力。

“既然小友心中有鬼,那也就別怪本座採用強硬手段了。”

見鄭直油鹽不進,那朱韜眼瞳掠過寒光。

開弓沒有回頭箭,反正事已經做了,那就做絕。

朱韜活到這把年紀,自然深知此理。

縱然他也知道,眼前之人,可能不簡單。

極品靈玉,雖然稀罕,也是至寶。

但玉樓既然敢做這賭玉生意,自然有不少存貨,不會因此而跟顧客翻臉。

但源玉不同,太過珍貴,即便是整個玉樓也沒有幾顆。

“這就是你說的剛正不阿?”

鄭直沒有再理咄咄逼人的朱韜,而是偏頭看向一旁羅婕,笑道。

“我看錯了,行不行?”

羅婕白了這傢伙一眼。

其實她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

只能說重利之下,人性本惡。

“拿下!”

朱韜直接下令。

眾侍衛聞言,當即抽出刀刃,殺向鄭直。

這些傢伙,都不是庸手,竟個個都有金丹境修為。

“咻!”

與此同時,鄭直也動手了。

劍光如影,一閃而過。

劍影呼嘯剎那,鮮血隨之飛濺。

那衝在最前頭的侍衛,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抹了脖子。

眾人大驚失色。

而鄭直顯然沒有罷手的意思。

手臂一揮,長劍再動。

這一次的目標,是那位宋姓的侍衛長。

此人實力比較出眾,有金丹境巔峰修為。

見鄭直殺來,他雙眼透露狠色,一掌拍出。

掌心之上,有綠光繚繞。

那整個手掌,竟然花化為玉質,玲瓏剔透,光彩照人。

這武技,倒也獨特。

只不過,中看不中用。

轉瞬,審判劍至。

血色劍鋒夾雜劍罡,與玉掌對碰。

“咔嚓!”

然而下一瞬,便是傳來玉碎之聲。

只見,兩者交鋒瞬息,那玉掌,便觸劍而碎。

宋姓侍衛一聲慘叫。

而鄭直可不會心慈手軟,手腕一動,劍鋒由下斬上。

“撕拉!”

鮮血飆濺,一顆圓瞪腦袋便是滾落。

不偏不倚,這顆腦袋,剛好滾到了朱韜腳邊……

其餘侍衛見此情景,竟嚇得不敢上前。

鄭直淡淡看了他們一眼。

他現在已是金丹境,又修成“大日不滅體”,實力大增。

殺這幫連領域都未必修成的金丹境武者,真的不要太輕鬆。

似是感受鄭直目光中夾雜的冷意,這些前一刻還囂張無比的侍衛,竟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我說過了,我可不是軟柿子。”

鄭直咧嘴一笑。

似是挑釁一般,他將沾血劍鋒放至嘴邊,輕輕舔了舔刃鋒之上的血跡……

“好膽,竟敢殺我玉樓之人!”

朱韜大怒,白色鬍鬚都因此飄揚。

“你好歹也活了一大把年紀,說話能不能別那麼幼稚?”

鄭直沒給絲毫面子,反唇相譏:“只許你殺我,不准我還手?”

“想殺我,便自己動手!”

“找死!”

朱韜怒了。

堂堂玉樓總管,何曾受過這般挑釁?

當下也不管是不是想將鄭直收入麾下,當即一步跨出。

邁步之際,一股可怕的威壓,破體而出。

這股威壓瀰漫之際,整個玉樓都在此刻劇烈顫動。

一些離得較近,修為羸弱的賭徒,當即吐血,神色驚恐。

“臥槽,這老東西這麼強?”

感受緊逼而來的窒息威壓,鄭直臉色大變。

他驚退數步,是被威壓所震。

這威壓,至少也有破丹境巔峰!

而還來不及他驚駭,一股恐怖的力量,已是逼來。

朱韜,出手了!

枯骨般的手掌,猛然探出。

與那先前的侍衛長一樣,迅速玉質化。

但掌勁之中所蘊含的力量,與侍衛長相比,是天壤之別。

鄭直咬牙,就欲施展一劍封天。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光影快速閃過。

轉而他感受到了凌厲的劍氣。

“咻!”

極快的一劍。

快到鄭直只感覺到了劍風,卻不見劍影。

緊接著,鮮血飛濺。

“噗呲!”

一隻齊齊斷裂的手臂,便是落在了地上。

朱韜大駭,瘋狂暴退。

他捂著手臂斷口,死死盯著那出手之人。

少女手持黑色斷劍,緩步走出,擋在鄭直身前。

看著少女背影,鄭直心裡悄悄鬆了一口氣。

“唉,又被女人保護了一回。”

鄭直心中嘆息。

不過還別說,這種感覺,還蠻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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