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這成為可能的秘法你不是有嗎採取你最得意的驅役蟲子之法術吧。”

從正面凝視著老魔術師的眼睛,雁夜說出了殺手鐧的一句話。

“往我身上種‘刻印蟲’吧。這個身體本來就是由骯髒的間桐家血肉造就的。比別人家的女孩兒應該更容易適應吧。”

髒硯臉上的表情消失了,變成了非人的魔術師的臉。

“雁夜――你想死嗎”

“你不會是擔心我吧‘父親大人’。”

髒硯好像也明白雁夜是說真的。魔術師用冷冷的判斷價值的眼光凝視著雁夜,感慨良深地哼了一聲。

“確實你的素質比鶴野值得期待。透過刻印蟲擴大魔術迴路,透過一年的嚴格訓練,也許可以鍛鍊成會被聖盃選中的人。

……但是,即便如此,還是不明白啊。為什麼你會為一個小姑娘做到這個份上”

“間桐的執念透過間桐的手來完成。沒有必要把外人捲進來。”

“你這種想法真是值得嘉獎啊。”

髒硯好像很高興似的,浮現出了惡毒的笑容。

“但是雁夜你如果目的在於不想把她捲進來的話,你不覺得有些太遲了嗎你知道遠坂家的女兒來這已經幾天了嗎”

立刻襲來的絕望差點選碎了雁夜的胸膛。

“莫非――”

“剛開始的三天,整天哭著叫喚。可是從第四天起就沒有聲音了。今天一大早就把她放進蟲庫裡了,試試她能活到什麼份上。被那些蟲子打了半天,竟然還有氣。看來遠坂家孩子的素質也是不能小瞧的。”

已經超越了仇恨的殺意讓雁夜的肩膀不停地在顫抖。

想立刻抓住這個外道的魔術師,把他那滿是皺紋的頭用盡全身的力氣絞,把他的頭弄彎――

這個無法抑制的衝動在雁夜內心怒濤洶湧。

但是雁夜知道。不管怎麼說髒硯也是個魔術師。在這兒殺雁夜一個人簡直是輕而易舉。如果訴諸武力的話雁夜簡直沒有一絲勝算。

如果想要救小櫻的話,除了交涉沒有別的辦法。

好像看穿了雁夜心中糾纏著的想法,髒硯像心滿意足的貓一樣在喉嚨深處發出響聲,露出了陰沉的笑容。

“那麼,你打算怎麼辦已經從頭到腳都被蟲子侵犯得快要壞掉的小女孩,就這樣你還打算救的話,我會考慮一下的。”

“……我沒有異議。那就試試看吧。”

雁夜用冰冷的聲音回答道。本來就沒有別的選擇。

“善哉,善哉。那你就盡全力加油吧。但是,在你的結果出來之前,我可是不會停止對櫻的教育的。”

老魔術師不停地在嗤嗤發笑,之所以心情這麼好是來自於玩弄雁夜的絕望和憤怒的愉悅。

“跟曾經背叛過我們現在又回來的落伍者相比,那個新生的小孩的勝算要高得多。老夫本來有意角逐下下次的機會。這次的聖盃爭奪戰就當已經失敗了,從剛開始就沒有抱希望。

不過萬一你能把聖盃弄到手――不管怎麼說。那時候,當然遠坂家的女兒是沒有什麼用了。她的教育就以一年為限吧。”

“……你不會反悔吧間桐髒硯。”

“雁夜,你有跟我鬥嘴耍聰明的功夫還是先忍受一下刻印蟲的痛苦給我看看吧。那麼,就先給蟲子們當一週的苗床吧。如果你沒有發狂而死,我就承認你是有誠意的。”

髒硯拄著柺杖好像很吃力地抬起身,終於向雁夜露出了毫不掩飾,與生俱來、邪惡的非人笑容。

“那麼,就開始準備吧。處置很快就可以結束――如果你打算反悔的話,也就趁現在了”

雁夜無聲地搖了搖頭,拒絕了最後一次躊躇。

一旦體內進入了蟲子,他就成了髒硯的傀儡。從此以後再也不能反抗老魔術師了。但是,即便如此,只要拿到了魔術師的資格,作為繼承了間桐血液的雁夜肯定會被賜予令咒的。

聖盃戰爭。這是救遠坂櫻的唯一一次機會。作為血肉凡胎的自己絕對不能到達的選項。

作為代價大概雁夜會喪命吧。即使不被其他的ster消滅掉,在一年短短的時間內培育刻印蟲的話,被蟲子侵蝕的雁夜肉體,也活不了幾年了。

但是,沒有關係的。

雁夜的決斷下得太遲了。如果他十年前就有這個覺悟的話,葵的孩子就會平平安安地在她身邊生活吧。他曾經拒絕過的命運,經過輪轉,降臨到了無辜的少女身上。

沒法進行補償。如果有贖罪的道路的話,至少要把少女未來的人生要回來。

另外,如果為了把聖盃弄到手,必須把剩下的六個ster消滅掉的話……

導致了櫻這個少女悲劇的當事人之一,至少這個人,可以透過我的手進行懲罰。

遠坂時臣……

作為最初的“創始御三家”之一,遠坂家當代族長的那個男人手上肯定已經被刻上了令咒吧。

和對葵的罪惡意識,以及對髒硯的憤怒都不同,一直到今天都努力不去想的憎惡的堆積,復仇之念,在間桐雁夜的胸中開始慢慢燃燒。

然而,事實上真的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

讓我們把時間倒回到四天以前。

間桐宅邸,昏暗潮溼,滿是骯髒刻印蟲的地下室中。

女孩驚恐的看著不斷的朝著自己蠕動著而來的密密麻麻數之不盡的蟲子,掙扎著哭喊著。

“不要……不要……不要……誰來救救我?”

然而她的哭喊似乎毫無意義。

年幼的女孩不過是個普通人,怎麼可能反抗一個苟活了數百年的魔術師的力量?

她被束縛在冰冷的鐵床上,似乎馬上就要成為刻印蟲的苗床。

佝僂的老人此刻嗤笑著站在房間蟲池之外的角落裡,臉上是猙獰扭曲的笑容,看上去相當得意。

然而這個女孩的哭喊呼救,真的毫無意義麼?

在間桐髒硯察覺不到的維度,整個世界靜止了。

女孩停止了哭喊,有些疑惑的看著本該朝著自己湧來,卻定格在眼前的蟲群,一時間不理解發生了什麼。

但毫無疑問,‘絕望’在這一刻被某種力量定格了。

就在她疑惑的時候,一道疑惑的聲音傳來。

“沒有召喚陣,沒有令咒,沒有魔法……原來如此,不是召喚,而是呼救麼?看來我的篩選似乎出了些問題。不過怎麼說呢……算是湊巧吧?”

男人的身影出現在了成群的刻印蟲之上,與蟲群之間似乎隔著一道難以逾越的無形壁壘。

他一邊喃喃自語著,一邊腳踏著虛空朝著中央鐵床上迷茫的女孩而來。

這個人自然除了軒浩之外沒有別人了。

他原本是打算回應以回應召喚的方式跨越時空來到這個時代的。

不過在篩選資訊的時候似乎出了些許差錯。

此刻聖盃戰爭似乎並沒有開始,令咒沒有出現,也並沒有人在舉行召喚英靈的儀式。

但是他依舊過來了。

“指引我來到這裡的人,是你嗎?”

軒浩平靜的俯視著被固定在鐵床上,滿是淚痕的女孩。

就連他也不清楚自己感應到對方召喚的原理。

因這個女孩此刻還並沒有魔力,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罷了。

按理來說,其身上並沒有足夠強大的能量,足以作為信標指引他來到這裡。

硬要猜測的話,只能是強烈的求生欲吧?

“總之,就當做是你吧。不管怎麼說,你的運氣挺不錯,小姑娘。”

不等女孩回應,軒浩便替她給出了答案。

很顯然他並沒有像是計劃中一樣回到預計的時間線。

畢竟他原本是想要按照遠坂凜所說的,出現在對方的召喚儀式的。

不過這樣提前一些時間來到這裡似乎也不錯。

另外,他好像有些理解為什麼遠坂凜會說他是‘強行湊過來的’,或許一切在冥冥之中都已經註定了。

他會出現在對方的召喚儀式上不代表就是對方所召喚出來的英靈,就像現在一樣聖盃戰爭並沒有開始他就來到了這邊。

總之到時候只要在遠坂凜長大之後,進行召喚儀式的時候過去湊湊熱鬧,時間線不就回歸到正軌了嗎?

想到這裡,軒浩嘴角浮現出一絲弧度。

現在就先好好陪遠坂凜的妹妹玩兒玩兒吧。

另一邊,年幼的遠坂凜在遠坂家的宅邸中渾身一顫,背脊感到一股寒意升起。

“怎麼了嗎?凜。”她的母親遠坂葵關切的問著。

“沒什麼……只是莫名的感覺到有些冷。”遠坂凜微微搖頭,回答道。

“早些睡吧,夜已經深了。”

“好的。”

若是另一個時空的遠坂凜能夠以上帝視角觀測著這一切,大概就會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並沒有所謂的悖論出現,她遇見這個男人遭受的‘折磨’,其實都是自己找來的。

這個男人的確是先來到‘未來’的時空,然後才被她勾起了興趣回到了‘過去’,這是一個完整的閉環。

只是這個男人同樣沒能站在上帝的視角俯瞰整個時間線,因此並不知道前因後果罷了。

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沒有他要找的答案。

他之所以會沒有與遠坂凜等人經歷過的一切的記憶,只是因為這段記憶的先後順序因為這個世界的特殊性而排列混亂罷了。

簡單來說,他是先達到了‘未來’,然後再經歷‘過去’,先有必然的結果,再有原因,無論時間如何混亂,最後都只是在一條時間線上輪迴而已。

而若是在經歷這一切過後,軒浩能夠意識到這一點,那時候……

也許在‘毀滅’與‘創造’之外,‘時間’也將為他所用。

時間回到四天以後。

這四天的過程當中,間桐髒硯一直認為遠坂凜正在接受刻印蟲的洗禮,逐漸變成他的形狀。

然而事實上不論是他看到的‘現實’,還是透過刻印蟲相連的魔力感知到的‘結果’,都不過是某人的惡作劇罷了。

留在鐵床上的不過是一具創造法則復刻的沒有靈魂的空殼罷了,自然不會哭喊也不會反抗,就像是被玩壞了一般。

從來沒有人瞭解過韋伯.維爾維特的才能。

作為魔術師,既不是出身於名門,也沒有幸運地遇上名師。這個少年有一半都是靠自學,最終有幸被統率全世界魔術師的魔術協會總部,通稱是“時鐘塔”的倫敦最高學府錄取。韋伯一直認為這番偉業是無人能及的光榮,對這點他深信不疑,對自己的這份才能也很自豪。只有我才是這個時鐘塔建校以來最叱吒風雲的學生,任何人都得刮目相看,至少韋伯本人是這樣想的。

確實維爾維特家族作為魔術師的血統才剛剛持續了三代。和有來歷的魔術師世家的後裔們相比,韋伯在魔術刻印密度以及魔術迴路數量上也許會稍微遜色一點,但隨著世代延續,迴路數量和刻印密度也在不斷積累拓展。時鐘塔裡獲得獎學金的學生有很多都是持續了六代以上血統純正的名門之後。

魔術的奧妙不是一代就能完成的,父母一輩子鑽研出的成果被子女繼承,透過這種手段才能指望魔術越來越精湛。越是代代相傳的魔導世家魔力越強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另外,雖然魔術師魔術迴路的數量在剛出生時就已經確定,但有些世襲的魔術世家處心積慮,不惜藉助優生學的手段來增加子孫的迴路數量,於是在這一點上和新興的魔術家族拉開了差距。也就是說,在魔術世界裡的優劣是根據出身事先就已經被決定好了的……這是大家普遍認同的一種觀點。

但是韋伯不這樣認為。

歷史出身的差異可以透過增加經驗來彌補。即便是沒有出色的魔術迴路,也可以透過對法術的深刻理解,以及運用魔術的熟練手法來彌補與生俱來的素質差異,韋伯一直堅信這一點。他認為自己就是一個好例子,所以一直積極地努力誇耀自己的才能。

但是,現實未免太殘酷了。那些炫耀自己古老血統的優等生們,以及那些不分晝夜追隨名門的阿諛奉承之徒。只有那些傢伙們才是時鐘塔的主流,時鐘塔的風潮就是由這些傢伙們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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