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怎麼看,眼前這個男人都應該是個普通人,不是英靈,連魔術師都不是。

那麼有趣的事情來了,一個普通人,為何會知道聖盃戰爭這種事,更認識自己剛剛召喚出來的英靈?

而且……聽剛才對方的話,對方似乎無比自信,若是參與聖盃戰爭,勝利必是囊中之物。

總之,弗拉特完全沒相信自己眼見的事實。

不論雙眼再如何告訴他眼前之人只是個普通人,他都不信對方‘普通’。

所以,從一開始,他對眼前的男人都用的敬語。

“嗯,說話的語氣很客氣,可以看出來,你並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樣天真,至少腦子還挺好用。”軒浩自然看出了弗拉特的本質,是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

“啊哈哈哈,多謝誇獎。”弗拉特尷尬的撓著腦袋。

果然和他的老師埃爾梅羅二世很像啊,這個人。

當他,他指的是,連罵他的時候都是一樣如此毫不留情這一點。

不過兩者之間也有本質的不同。

他的老師埃爾梅羅二世會這樣毫不客氣的對待他只是因為兩人的關係很熟悉,並且身為老師對他的關心罷了。

而眼前這個男人則完全不同。

弗拉特本能的能從這個男人身上感受到危險。

對方會如此毫不客氣,僅僅是因為其深不可測的實力。

即便從對方身上看不見半點魔力波動,即便對方並非魔術師更非英靈,弗拉特依舊無比肯定――這個男人想殺死自己,只是一個念頭的事情。

“那麼……能否解答我小小的疑惑呢?”弗拉特嘿嘿笑著,兩隻手戳著手指,問道。

“明明害怕得混身發抖,卻依舊想要探求真相麼?”

看著眼前少年的動作,軒浩饒有興趣的挑了挑眉頭,“看來你的老師拿你應該很頭疼。”

“額……這個……哈哈哈……”弗拉特尷尬的笑了笑,沒有否定。

“怎麼說呢?”

軒浩緩緩起身,朝著長椅前方走出幾步。

此刻他們身處於斯諾菲爾德中央公園的湖邊,軒浩已經許久沒有見過這樣的景色。

回答少年的問題不過是順帶罷了,這個世界的這個時代,讓他感到有些許的懷念。

“我應該……算是你召喚出的英靈的‘監護人’吧,因為某種特殊的原因,我和他一起被你召喚來到了這個世界。如你所見,這孩子還很迷茫。”

“原來如此!”

本以為弗拉特會感到疑惑,沒想到卻如此輕易的接受了這個設定,“那真是太帥了!沒想到第一次參加聖盃戰爭就能遇見這種事情!那這樣的話……您是否也會和我們一起行動呢?在這場聖盃戰爭期間!”

“會。”軒浩微微點頭,他很喜歡和聰明人交談,眼前的年輕人雖然神經有些大條,但不得不說的確是個天才。….

雖然他不清楚這個世界的具體情況,甚至不知道這次的聖盃戰爭是第幾次聖盃戰爭,亦或者根本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幾次當中的任何一次,但能夠從這個少年身上感受到遠超此刻這座城市中所有擁有‘魔力’的人的力量。

班尼特似乎抽中了上上籤,畢竟在聖盃戰爭中擁有這樣一位強大的御主,是很佔優勢的。

“但是,小子,別太高興,我不會幫助你們獲得聖盃,頂多只是在達到目的之前,保證你不會死而已,畢竟你要是死了,那麼班尼特也會跟著退場。”

軒浩用略帶危險的目光看著眼前的少年,如是說道。

班尼特的情況和他不同。

他可以無視世界的規則降臨這個世界,但班尼特可沒有抵抗世界規則的力量,在來到這個世界的瞬間,班尼特就被規則強制與眼前這個年輕人繫結在了一起。

不過這道不是什麼壞事,甚至省去了他們想辦法去獲得聖盃戰爭入場券這一步驟,畢竟他帶著班尼特來到這個世界,本就是衝著聖盃來的。

那是魔術師所追求的根源,‘第一因’,一切的‘起源’。

只要能從這當中吸取養分,大概會為班尼特的成長省去許多過程。

“當然!真是太感謝您了!”

弗拉特聞言兩眼放光,充滿感激。

對他來說,此刻聖盃戰爭似乎都不那麼重要了。

因為眼前這個男人,很顯然比聖盃更有意思。

當然,他沒有任何不敬之意,只是想跟在這個男人身邊,去見證某些從未見證過的‘奇蹟’而已。

這一刻,弗拉特無比慶幸自己來到這裡,參與這次聖盃戰爭。

幾個月前――埃爾梅羅二世玩起了名為《大英帝國夜襲戰》的遊戲。

他從日本購入這款遊戲時,還以為是以英國傳說中騎士間的戰鬥為主的模擬遊戲。

其實,標題上用片假名所寫的單詞是“夜晚”的夜。

遊戲故事講述了某個真實存在的人物,一邊與藏在內心的另一個瘋狂的自己做鬥爭,一邊在夜半時分遊蕩於倫敦街頭,接二連三地被捲入魔物們的戰爭中。

其實這是一個冒險遊戲。儘管與想象的截然不同,但埃爾梅羅二世還是規規矩矩地打通關,並在調查明信片上如實寫下了諸如“標題帶有誤導性”等意見。

他無意中翻到明信片的背面,發現上面寫著關於抽獎獎品的詳情。

“我們將從填寫調查問卷的玩家中抽取一百人,贈送刻有‘開膛手傑克’刀銘的匕首複製品!”

開膛手傑克還會給自己的匕首刻刀銘嗎?埃爾梅羅二世不屑地哼笑一聲,對這個獎品全然沒了興致,繼續淡然地書寫遊戲的評價。此時的他還不知道,這張調查明信片將會帶來什麼的後果。….

幾個月後,弗拉特坐在公園的湖泊前,繼續與腦袋裡的“某個東西”對話。他身邊還坐著一個男人,這個男人無比悠閒,像是來度假的。

在經過簡單的交流之後,弗拉特和軒浩與班尼特達成了一致。

他會帶著班尼特參與這場所謂的‘聖盃戰爭’並且以得到聖盃為目的,而軒浩則是隻會作為監護人,在必要的時刻保證他們的安全。既然已經決定要這麼做了,自然就得先了解清楚班尼特的能力,否則在聖盃戰爭正式開始的時候,他根本買辦法去戰鬥。

他沒花多少時間就習慣了和班尼特這樣沒有實際形體的英靈共存的狀態。

現在已經可以很自然地與腦中的聲音對話了。

“也就是說,正因為你‘誰也不是’,所以才擁有‘能變成任何人’的能力嗎?”

“對,不過你還真是走運。我若以其他職階顯現,必定會搶佔你的身體,陷入瘋狂其他先不說,這座公園肯定會變成一片血海。”班尼特按照自己腦海中,在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被灌入的規則,淡淡的說道。

“唔……”

班尼特的話聽起來不像開玩笑,這讓弗拉特不由得看了看周圍的人。換作其他魔術師,大概會擔心被世人知道魔術師的存在。弗拉特卻因自己不像魔術師得以免去這種擔憂,鬆了一口氣。

“請……請問,你的職階是什麼啊潛行者嗎”

“雖然我的形態似乎的確很符合這一職階,但是……我還是要為你的判斷說抱歉了,我的職階是……狂戰士。”班尼特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著。

“啊?”弗拉特聽得一臉懵逼。

雖然他對聖盃戰爭了解不多,但還是調查過一些皮毛。狂戰士――這個職階的特點應該是透過失去理智從而激發出更強的力量才對。

似乎是感覺到了弗拉特的疑惑,班尼特主動用平緩的語氣講起了自己與職階的關係。

“因為我是作為瘋狂的象徵而誕生的傳說。可以說,狂戰士正是與我相合的唯一職階。”

“哦哦……就是說負負得正吧!”正常的魔術師……不,正常人也會對此說“哪有這麼巧的事”,弗拉特卻痛痛快快就接受了。

“呵呵……”

一旁聽著兩人之間交流的軒浩忍不住笑了笑。

“真好啊,班尼特,能遇上這樣一個容易交流的人。”

“人類都是這樣容易交流的麼?”

班尼特對此感到有些不確定。

“不是,只是這個小子的腦回路有些特殊罷了。”軒浩調侃的回答著,“你可別跟著他學習如何做人哦。”

“好過分啊,軒浩先生。”一旁的弗拉特表情有些失落,“話說回來您究竟是怎麼做到的?我和班尼特可是在透過意識交流啊。”

他對軒浩能夠聽見他們之間的意識交流感到十分好奇。….

“想聽,所以就聽到了。”軒浩給出了這樣不算回答的凡爾賽一般的答案。

“這樣啊,軒浩先生果然很厲害!”弗拉特兩眼放光。

“誇我也沒有任何好處。”軒浩無奈的聳肩,

“我開始有點擔心了,這個人真是一位優秀的魔術師嗎”班尼特看著有些不靠譜的弗拉特,提出了這樣的疑惑。

大概是從腦中響起的聲音中察覺到了尷尬,弗拉特迅速轉移話題:“話說回來,你們想要聖盃,是有什麼願望嗎?”

“願望?不算。”軒浩微微搖頭,示意班尼特解釋。

“唔……我的確應該跟御主坦白……希望你不要笑。”班尼特猶豫了片刻,在發問的御主腦中答道:“……我只是是什麼人。”

“這話是什麼意思”

“曾經的我,只是傳說,而非事實。可是如果我連自己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僅僅靠人們編造的故事或是研究來改變自己的形態,我會覺得非常可怕。不過,像你這種擁有肉體、擁有姓名、擁有過去的人,應該是無法理解我的。”班尼特用坦然的語氣說道,“我想要成為‘真正的人’,因此,希望學到一些關於人類的知識,而聖盃對我來說,是本很好的教科書,軒浩先生是這樣說的。”

“哇!?這麼說來,軒浩先生好像很瞭解聖盃的本質?”弗拉特兩眼放光的再次看向軒浩。

“根源,一切的起源。”軒浩簡單明瞭的解釋道,“人類的誕生也是被包括在這‘一切’當中的,因此我個人認為,班尼特應該能從聖盃中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但是……如果……我是說如果……”

弗拉特不愧是天才,在聽見軒浩的猜測之後,馬上就提出了對應的疑問,“如果按照您的解釋,聖盃真的是一切的‘起源’,那麼其中包含的知識,應該不止於關於人類的一切。萬一班尼特在得道聖盃的知識之後沒能成為‘人’……不應該說……反而超宇‘人’了,該怎麼辦呢?畢竟按照我對聖盃戰爭的瞭解,魔術師們之所以想要追求‘根源’似乎就是為了達到那樣的境界。”

“……”班尼特沉默著。

他也很個問題的答案。

然而軒浩對此似乎感到無比不屑:“愚蠢。不論是聖盃還是‘根源’都不過只是一件‘物品’罷了,如何使用這件物品,取決於人。那些被慾望燻心的傢伙,即便得到了聖盃,也不過只會被‘根源’吞噬罷了。”

“您是說,只要意志堅定的話,是不會被‘根源’影響的,對嗎?”弗拉特好奇的問道。

實際上他說的一切都只是猜測而已,畢竟他對聖盃亦或者根源都一無所知。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只要有足夠堅定的意志,這種東西就只是達成目的的工具罷了。”軒浩淡淡的回答著。

他的印象中,某位身為英靈的王就曾經利用過聖盃的力量來獲得肉身停留在人間。不是向聖盃祈願,只是單純的利用其力量罷了。那位王的意志傲慢且堅定不移,即便是被汙染過的聖盃中流淌出來的黑泥,也無法動搖其絲毫。

“總之,這要看你自己了,班尼特。”

“我明白的,軒浩先生,萬分感謝。”班尼特對此無比感激。

說到底成長這種事情,本就是自己的事情。

這個男人帶他來到這個世界,還給了他這樣的機會,已經為他做了很多了。

聽到兩人之間的話題變得沉重起來,身為御主的弗拉特在臉上掛起了一般魔術師不該有的爽朗笑容:“哈哈哈,好啦好啦,別那麼緊張。先別管其他了,今天天氣這麼好,我們來曬太陽吧。暖洋洋的,超舒服喲!”

說著,他直接躺在了躺椅後方的草坪上,懶洋洋的打起了盹。

“啊”

就這樣,不知悲劇為何的年輕人與只從悲劇中誕生的靈魂,還有他們的‘監護人’,結伴踏上了旅途。

他們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他們都是離聖盃戰爭理念最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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