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泉,怎麼辦?”常擎宇目光中露出一抹殺意,“時間不等人,我估計我們的行蹤恐怕也無法完全瞞過北狄人,而且越往後,北狄遊騎勢力會越大,我們要想突破這道封鎖線可能會更難,師兄弟們都疲憊不堪,還有那麼多帶有傷病,恐怕我們得冒一回險。”

“嘿嘿,擎宇兄,這麼多天來,我們哪天不在冒險?多一回又如何?”趙井泉坦然的笑了起來,露出雪白健康的牙齒,相當的陽光,絲毫沒有是要去冒險的意思,“這是一撥遊騎,必須要幹掉他們,不過才十多人而已,煙蘿師姐,你馬上回去通知抱松師伯他們快速跟進,前面大概還有三十里地就可以進山,我們無法判斷後續的北狄遊騎有多少,所以必須要立即越過這道封鎖線。”

“不,井泉師弟,你不是攜帶有緊急訊號麼?抱松師叔現在就等幾里地之外等候,你只要發出訊號,抱松師伯就清楚該怎麼做,何須我回去報信?”畢煙蘿毫不客氣的拒絕,“或許你覺得你是男子漢,我是弱女子,我就需要躲避拼殺?或許我在分析判斷局面的能力上不如你,但是你不覺得你的搏殺能力比我還相差太遠麼?”

趙井泉被畢煙蘿冷冷的譏刺弄得有些手足無措,常擎宇卻在一邊若有深意的微笑起來,“井泉,我覺得煙蘿師妹所說並非沒有道理啊,你是不是對煙蘿師妹有偏見?”

趙井泉無奈的搖搖頭:“好,好,好,算我沒說,我倒是真有些擔心這具緊急訊號裝具質量是不是如我們所願的那樣好,三十二兩銀子一具,但願物有所值。”

骨力高率領著十多騎精銳緩緩的遊動在五行山東麓一線,胯下健騎不停地噴著鼻,骨力高深深的吸了一口來自原野的空氣,比起北漠荒原的乾冷來,即便是在冬天,東土的荒野裡都有那麼絲絲潮溼溫暖的氣息,難怪大單于對這一片土地戀戀不捨,看看馬蹄下這一片片沃土,在北漠這個時候早已經是寸草不生,而在這裡依然有著枯黃並生的牧草,對牲畜來說,這就是生存的根本。

當漠北的寒冬族人們都只能蜷縮在氈棚帳篷苦苦等候春天的來臨,而牲畜一片接一片的凍死時,這裡卻可以享受著如盛夏海子邊上一般的潮溼溫暖。

沒人能放棄這樣肥沃的牧場,東土人擁有這樣的土地而不知自愛感恩,委實是蒼天不公啊,難怪大單于和大天師們都說上蒼賜福,便要感恩上蒼,上蒼不公,便要靠天道來改變上蒼意志。

骨力高拋開有些紛亂的心緒,重新集中注意力,警覺的注視著周邊環境。

作為天師道的一等弟子,他對自己還只是一個百騎長很不服氣,不過他是從百夫長轉任而來,所以現在還只能在這個位置上忍一忍,其他同為甲等弟子的是兄弟們不少已經晉升為副統領,而他卻還不得不在這個位置上打熬半年。

骨力高對於這一次大軍突然進入蔚州和幽州之間這一線感覺還是有些突然,自己這個千騎隊之前本來是一直潛伏在蔚州和幽州之間,準備著應對龜縮在蔚州的大晉鷹揚騎軍的,但是突然間接到命令深入,沿著五行山東麓一線展開搜尋,而且還專門叮囑了要注意發現一行二三十人可疑隊伍,一旦發現不要輕舉妄動,而是要求立即發警訊號報。

二三十人隊伍也需要發訊號?骨力高之前還有些不敢置信,但是後來訊息傳下來稱這二三十人身份不一般,相當危險,骨力高也就大略明白了。

這應該是東土境內類似於和本族天師道弟子一樣的人物,否則上邊不會這樣謹慎小心。

對於大晉那些所謂的修道高手們他也曾經見識過,在進入軍中之前的天師道內修行的時候,也曾經跟隨師尊易裝前往大晉和更南方的大楚遊歷磨礪,瞭解東土人的風土人情和生活習慣,這是天師道中二級以上弟子修行中的必修課,那就是要到東土境內去感受了解,增長眼界開拓視野。

在東土遊歷過程中,骨力高也曾經有幸觀摩過東土某個小修道門派的道法會,還在一個偶然機會見識了幾個修道高手的切磋,也算是開了眼界,這對於自己的成長幫助很大。

相較於東土層出不窮的道法武技,骨力高也意識到自己這一族要從總體實力以及淵源來說比起東土那邊來差距太大,好在東土那邊不但門派之間勾心鬥角,而且門派與官府之間也是矛盾重重,所以這些力量無法集中起來,這才給了自己族人的機會。

有人說天師道道法修行的奧義精要不少也是來源於東土,門中幾大天師對這個問題似乎也沒有否認,只說相容幷蓄才是修道宗門發揚光大的關鍵,那種囿於種族門戶之見的狹隘意識才是愚不可及的。

骨力高當然還沒有那麼高的理論見識,他在天師道中只是一門心思的提升自己的武技實力,他手中的百鍊九環刀就是模仿他最崇拜的天師赫連勃勃所造,這額外花去了他一百二十頭羊外加一條寶貴的銀腰帶,那是他在一次襲擊平州外圍一個塢堡時斬殺了龍驤軍一名高階軍官所獲大單于獎勵,但他覺得值。

這是一柄產自極西烏茲之地的烏茲刀,烏茲人是西戎人遠親,據說在流沙之地更西邊的高原上居住著,鍛造術是他們民族的傳統強項,當他們的鍛造術和來自東土的火性術法相結合之後,就能夠創造出更加優質的武器,而這柄被骨力高譽為幽魄之刀的烏茲刀就是源烏茲人的鍛造術和東土火性術法的結晶。

不少統領大統領都想要從骨力高手中買下這柄刀,但是骨力高都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一柄好刀對於武士來說就是生命,甚至比生命更重要,這是生命和榮譽的融合。

骨力高的目光仔細的在前方淺坡下搜尋著,冬日的荒草黃綠錯雜,但是他注意到在那邊的的密草深處有一抹白色。

這邊不像北漠,幾乎三五兩天又在下雪,這邊下雪往往是一下就是兩三天,雪量也很大,但是往往就是十天半個月下那麼一回,而距離上一次下雪已經有好幾天了,不可能還有積雪。

“索洛圖,你看那邊是什麼?”骨力高聲音並不高,面色也沒有什麼變化,甚至在表情上還顯得很自然,目光也移向一旁,“你的左前方,三十馬身處。”

旁邊的索洛圖是骨力高最親密的戰友之一,兩人也同是天師道師兄弟,索洛圖是這個十騎隊的首領,也是他下屬。

“嗯,有點古怪,不像是積雪,倒像是東土人的衣服,那似乎有人潛伏,不過他們的埋伏手法並不高明。”索洛圖在軍中素有神眼之稱,他不動聲色的從腰間掣出三支加量鑌鐵箭,這是專門為獲得級數的硬弓手配備的箭矢,可以射出兩百馬身依然有很兇猛的殺傷力。

索洛圖的動作很慢很輕盈,而且依然和骨力高談笑著,似乎看不出半點端倪來,連骨力高都不得不承認這個傢伙越來越狡猾了。

直到將鐵胎蛟筋弓擱在鞍前,索洛圖的動作這才陡然加速,轉瞬之間一氣呵成,三枚鑌鐵箭便便伴隨著蛟筋弓沉重的反震力爆響,攢射而出。

一抹白影從十丈開外的地面伏地竄起,而另外兩到棕色身影則側翻斜滾,但是也僅僅是在草叢中一點,迅即飛騰而起,直向這邊猛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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